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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老顽童爱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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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白天一早出门到地里,先去地里看看种下的作物生长的如何了,然后开始练功,等到快中午时回家做饭,下午拿着书去跑去海边的巨石上钻研易经,想要试试能不能再次答题,可惜一直没能如意。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她凌波微步已经练至小成,也发现了此身法不仅是一门精妙的轻功,更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内功,这三个月内力的增长比她过去三年增长的还要多,不由得大为兴奋。

春去夏来,从【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到【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黄蓉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六月的某一天午后,天空下着小雨,黄老邪吃完午饭后打了个盹儿。黄蓉趁着这功夫带着竹篮施展凌波微步朝周伯通被困的山洞奔去。竹篮里放着一些她做的酒菜和几粒牛奶糖,泡面、辣条、可乐、酸乌梅早已被她吃完,只有牛奶糖还剩下几粒,她都舍不得吃,但是为了从老顽童嘴里套出话来还是忍痛割爱,真是下了血本了。

“老顽童老顽童你还在吗?我来看你了。“黄蓉走到山洞门口出声喊道。

山洞里花树繁密,虽是白天,光线都被枝叶密密的挡住了,透不进来。黄蓉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发现一人盘坐在地上,满头长发,直垂至地,长眉长须,鼻子嘴巴都被遮掩住了。他左手抚胸,右手放在背后,正是周伯通。黄蓉知道这是修练内功的姿式,她走进了才看见周伯通的面容,须发苍然,并未全白,只是不知有多少年不剃,就如野人一般毛茸茸地甚是吓人。突然间那老人眼光闪烁,微微笑了笑,说道:“小丫头,你来了,隔了这么久才来是被黄老邪责罚吗?这次带了什么好吃的?”

“对啊,还不是因为你,我被爹爹骂了,关了禁闭,才放出来!”黄蓉装作委屈,同时在老顽童面前坐下,把篮子放到了地上。

那老人哈哈一笑,装个鬼脸,神色甚是滑稽,犹如孩童与人闹着玩一般,说道:“这是黄老邪关的你,不能赖我啊,而且这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好你个老顽童,亏我一结束禁闭就偷偷来找你’,还给你带来了好吃的,你就这么埋汰我,净说些风凉话,我这就走!”说着就要拿着篮子离开。

“别呀,我错了,我好感动呀!”周伯通立刻认错然后将篮子抢了去。

哇,有烧鸡唉,真香,说完就拿起便啃。

黄蓉见状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喂,老顽童,你为什么来桃花岛,爹爹又为什么把你困在这里这么多年?是因为九阴真经吗?”

“小丫头,你也知道九阴真经啊?”老顽童一边吃鸡一边说。

“我不清楚,爹爹从不和我说,你和我说说呗!”黄蓉一副非常好奇的样子。

“和你说也没问题啦,算是你给我送饭的报酬。”老顽童三两下就把鸡吃完了,留下一地的骨头。

“我先给你说说九阴真经的来历吧。徽宗皇帝于政和年间,遍搜普天下道家之书,雕版印行,一共有五千四百八十一卷,称为‘万寿道藏’。皇帝委派刻书之人,叫做黄裳……你别多想,和你家没有一点关系。黄裳生怕这部大道藏刻错了字,皇帝发觉之后不免要杀他的头,因此上一卷一卷的细心校读。不料想这么读得几年,他居然便精通道学,更因此而悟得了武功中的高深道理。他无师自通,修习内功外功,竟成为一位武功高手。”

”那黄裳练成了一身武功,还是做他的官儿。有一年他治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希奇古怪的教门,叫作甚么‘明教’,据说是西域的波斯胡人传来的。这些明教的教徒一不拜太上老君,二不拜至圣先师,三不拜如来佛祖,却拜外国的老魔,可是又不吃肉,只是吃菜。徽宗皇帝只信道教,他知道之后,便下了一道圣旨,要黄裳派兵去剿灭这些邪魔外道。不料明教的教徒之中,着实有不少武功高手,众教徒打起仗来又人人不怕死,不似官兵那么没用,打了几仗,黄裳带领的官兵大败。他心下不忿,亲自去向明教的高手挑战,一口气杀了几个甚么法王、使者。”

“哪知道他所杀的人中,有几个是武林中名门大派的弟子,于是他们的师伯、师叔、师兄、师弟、师姊、师妹、师姑、师姨、师干爹、师干妈,一古脑儿的出来,又约了别派的许多好手,来找他复仇。黄裳最终寡不敌众,重伤逃走。那些人气不过,将他家里的父母妻儿杀了个干干净净。”

“那黄裳逃到了一处穷荒绝地,躲了起来。那数十名敌手的武功招数,他一招一式都记在心里,于是苦思破解之法想要复仇。等武功大成后出关却发现外面已经过了四十年,仇人都死了,数十年积在心底的深仇大恨,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黄裳心想,原来我也老了,也没几年好活啦。花了这几十年心血,想出了包含普天下各家各派功夫的武学,等过几年大限一到,这番心血岂不是就此湮没?于是他将所想到的法门写成了上下两卷书,便是九阴真经,上册讲内功,下册讲外功。”

“黄裳将经书藏于一处极秘密的所在,数十年来从未有人见到。那一年不知怎样,此书忽在世间出现,天下学武之人自然个个都想得到,大家你抢我夺,死了好多人。我师哥为了天下苍生着想,参加华山论剑打败了另外四人夺得了九阴真经,自己不练,不许门下弟子练,也不许我练,却也舍不得毁掉此书。后来自知大限将至,假死以带有先天功的一阳指破了西毒欧阳锋的蛤蟆功,吓得他远逃西域不敢再踏入中土一步。”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怎么来桃花岛了呢?”黄蓉追问。

“小丫头别急,就要说到了。”周伯通让黄蓉不要催。

“师哥在死前和我说,要将《九阴真经》的上卷与下卷分置两处,以免万一有甚么错失,也不致同时落入奸人的手中。我将真经的上卷藏妥之后,身上带了下卷经文,要送到南方雁荡山去收藏,途中却撞上了黄老邪和你母亲冯衡。他们两人使诈骗了我,你母亲看了一遍经书,哪知道她聪慧异常,只看了一遍便全部记住了,却骗我说经书是假的,一定是被欧阳锋掉包了,书上的内容是江南的孩童从小就熟背的,我不信抽了几段,你母亲全部背了出来,然后烧了假书。我自知不是老毒物的对手,决心苦练五年再去找他算账。”

“过了几年,江湖上忽然有人传言,说桃花岛门下黑风双煞得了《九阴真经》,练就了几种经中所载的精妙武功,到处为非作歹。起初我还不相信,但这事越传越盛。又过一年,丘处机忽然到我家来,说他确定了《九阴真经》的下卷确是给桃花岛的门人得去了。我以为是黄老邪跑去西域夺回了经书却不告诉我,后来却得到消息黄老邪的《九阴真经》不是从老毒物那夺来的,而是从我手里偷去的。”

黄蓉明白了老顽童为什么要来桃花岛了,一定是来问责的。

果然,听老顽童继续讲:“我把上卷《九阴真经》带在身边,以防经一离身,又给人偷盗了去,到了桃花岛上,责问于他。他说他看的是他妻子手抄,不是我的这份。我见他强词夺理,就想见她夫人当面对质,却不曾想黄夫人已经逝世,后堂供着她的灵位。原来是黄老邪认为九阴真经没有上卷学了有害就没学,没想到下卷给弟子陈玄风梅超风偷了去。黄夫人为了安慰丈夫,再想把经文默写出来。她对经文的含义本来就不明白,当日一时硬记,默了下来,到那时却已事隔数年,怎么还记得起?那时她怀孕已有八月,苦苦思索了几天几晚,写下了七八千字,却都是前后不能连贯,心智耗竭,忽然流产,生下了你。”

黄蓉听此,已经泪流满面,原来娘亲是这么去世的,我问爹爹,他怎么也不肯说。

“后来我俩打了起来,我打不过他,受伤跑到这个山洞里,他想要我上半部经书,我不给,说要是强抢就烧了它,然后僵持住了,这一僵持就是十几年。”

黄蓉的目的已经达成,但是得知真相的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哭着离开了,连篮子也不要了。

“这丫头,唉。”说着摇了摇头,他突然发现了篮子里的奶糖,拿起一粒放到鼻尖一闻,奶香四溢,放入口中,顿时眼睛一亮。

“好吃好吃!下次再问小丫头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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