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场，警方立即进行了封锁，但实际上封不封锁意义并不大，闻讯而来的民众已经将现场破坏干净了。

事发现场依然在南区工厂，只不过这次不是在门口，而是在工厂内部，在车间。

南区工厂主要生产的是一些日用品，这没有什么值得特别讲的，此时在工厂车间正进门所能看到的大型操作平台上，躺着一具肤色发绿的尸体。

脖子上有勒痕，据说之前是被吊在顶棚的灯架上，工人来了之后，才把它放下来。

“看上去像是妖祟病毒中毒。”

虽说布鲁诺并没有实际接触过这方面的案子，不过既然当上了警探，对这方面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布鲁诺让别的警员去调查工厂的车间监控，不过很遗憾的是，监控没了，最近的就是小时的数据都被替换成了前段时间大火的动画短片。

一只青蛙，在池塘即将枯竭之前，吃掉了自己即将孵化的卵。在吃掉最后一枚卵的时候，青蛙发出了一阵似哭似笑的怪叫。

实际上布鲁诺并没有搞清楚上面把这个任务交给他的时候到底想查哪方面的内容，是只查这起命案，还是这期命案的前后缘由，还是新闻内容当中涉及到的所有事情的真实性。

任务交给布鲁诺的时候他只听到了一句话，“自己权衡其中的利弊，并整理成报告。”

这个“自己权衡”就很有些东西了，谁知道应该权衡成什么样子？

“把尸体带走，让法医深入检查。”

现场基本没有什么可以检查的了，什么血迹、尸体摆放、指纹、脚印等等都是工人们在“营救”这位经理的时候产生的，就算还残有一些值得调查的东西，也基本无法进行分辨。

经过一番对现场工人以及其他岗位的人的盘问，了解了一些基本信息之后，布鲁诺就收队了。

不为别的，工厂要继续运行，以至于新的经理已经上岗。

在临走之前，布鲁诺无意中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之前的几次调查当中也看到过，不过那几次他想查案却都被黑势力的拦住了。

看来这一次的案子，也少不了那些人的影响，只不过这一次影响太大，黑势力不便过分插手罢了。

回到警局，布鲁诺着手整理信息，最后一个联系到死者的是他的母亲，在九天前，据说那一天是死者生日，当时死者母亲邀请他去家里庆生，不过被以工作忙碌拒绝了。

而实际上，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没有人再见到死者，并且没有人清楚他的真正去向。

死者为人刻薄，对待手下的工人态度极差，且多次爆发出劳资矛盾，不过都被警方或者政府压了下来。

在家里也是，夫妻之间父子之间的矛盾也似乎是由来已久，且虽然都在同一座城市，但是长期分居，以至于失踪半个月，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死者有一个情人，调查当中最后一个见面的也是她。据情人交代，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死者曾经告诉她，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出一趟国，回来的时候会给她一个惊喜。所以对于死者的失踪，也并没有特别在意。

初步的调查就进行到这里，总的来看，死者周围就没有一个真正对他关心的，唯一一个惦记着他生日的老母，也在最后被他自己拒绝了。

没过多久，法医鉴定也拿了下来，僵尸素。

这是一种极其致命的毒素，从妖祟病毒当中被提取出来，具有一定的致幻性，和毒品的效果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僵尸素并没有成瘾性，或者说没有人能活到戒断反应发生的时候。

僵尸素会导致体组织纤维化以及体液结晶化，根据人体差异，病变时间也会有所差异。不过从部分迹象表明，死者死于36小时之内，僵尸素注射于10至7天内，算是坚持时间比较久的一个样本。

至少，据官方信息表示，达吉克城并没有适合提取僵尸素的地方。

“难道是黑帮内斗？”布鲁诺想到，这种东西至少按照官方要求是不被允许生产、运输、销售、使用的，想从正规渠道进到达吉克城，应该是不可能，而有能力从正规渠道进来的也不是一般人。

自然，很容易就会联想到黑势力中的谁背地里生产或者购买。

虽然很不愿意，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布鲁诺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和他们几个单独聊聊。

东区苏格兰：“不知道这个东西。”

西区萨内罗瓦：“听说过这个东西。”

南区墨利丘：“没见过这个东西。”

北区洛克达尼：“见过，但是没有。”

还有一些小的，不过也就那样，要么说没有，要么就是没见过。

也对，这种东西直接去问，别人当然不可能告诉你，不过这相当于是走个流程，到最后无非就是换来一句“会尽力配合警方调查”。

“去他的会尽力配合调查。”

自从拿到这个案子之后，布鲁诺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所到之处都有那么一群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人跟着。有记者、黑帮成员、政府人员、好事群众，当然也不乏一些不怀好意之人，这些人对于警方的行踪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能不能跟总队说一声，别让这群家伙跟着，这不符合程序，也不利于办案。”

“上面说，为了保证办案工作的公正公开，需要带一些非警队成员。”

“放屁！就是不想让我好好查。”

有这群人跟着，能办好的东西也办不好。

“你告诉他们，我能力有限，既然这案子他们跟了，那我就不跟了，你们要谁来谁来！”

说罢，布鲁诺一把扯下胸口上的警徽，重重拍在桌上，冲探长大声吼道。

顿时警局里一片安静，这么多年，这件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看起来这个布鲁诺似乎把这个案子当真了。

“你别激动。”面对着布鲁诺的怒火，这位探长脸上挂着恭维的笑意，说道，“这事可以商量，你先跟着，这个问题我向上面汇报，争取减少这些不相干的人参与。”

“我不要减少，我要没有，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背着我向凶手通风报信？”

“行行行，你先跟案子，剩下的事情我们帮你解决。”

为了稳住布鲁诺，探长也只好先把事情答应下来，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