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37章 第37章你放心,等我妖丹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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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参加师门大比的弟子共有一百人, 可护送他们的师长、执事,照顾众人起居的童子、侍从,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两百余人, 都御剑是不现实的。

太微境派了一艘可容纳数百人的仙舫,速度同御剑差不多,又快又稳,而且设施豪华, 弟子们每人都能分得一房独自居住, 舒舒服服地度过两日行程。

银绒便是在仙舫上看城阳牧秋的。

然而,掌门仙尊只冷冷淡淡地『露』了个面,便回了房,连“战前动员讲话”都是座下首徒景岑代劳的。

有么一瞬, 银绒怀疑祖宗这样冷淡, 是不是了躲着自?

可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把什么都往自身上揽,未免太看得起自,他哪有么重要, 值得朝雨道君退避三舍?

也许是城阳老祖本来便是这种做派。

“胡公子?是吗?”有个弟子凑过来激动地说,“我叫清轩, 是金樽峰内门弟子,真的是啊!我刚刚跟师兄打赌,赌是不是!我赢了!什么住在这边呀, 怎么跟掌门师祖一起?”

银绒:“…………”

什么叫哪壶不提哪壶,银绒心道:们掌门师祖被我玷污了,现在正后悔呢, 恐怕不想我。

可嘴上却道:“我是来参加师门大比的嘛,自然跟其他弟子在一起,了, 们师祖平时也这么清冷吗?我是说,他老人家来都来了,怎么也不『露』面?”

清轩显然是城阳牧秋的忠实信徒,并不觉得他的冷淡有什么不:“师祖做什么自然有其深……其实是想问他何要亲自跟来吧?因每一届大比,路上都有歹人祟,他老人家要咱们保驾护航啊!”

紧接着,银绒就被迫听清轩夸自家师祖,听了完全不同的城阳牧秋——“正直,温润,严厉,传统,清冷”……反正和个阴晴不定、把他按在床.上这样样,又后悔跑路的祖宗完全是两个人。

银绒听得直想翻白,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了。

仙舫是个庞然大物,于云海中穿梭,船身刻着“太微境”三个瘦金体大字,惹得所之处不少修士出来围观,甚至还有老百姓跪拜仙人,从上往下看乌泱泱跪倒一片。

很多弟子都趴在船舷边,透过观景窗往下看,银绒趁着他们的注力都在下方,低着头混出了弟子居所,路过的时候,还能听有人与有荣焉地说:“我们太微境是修真界第一仙门,外边的凡人自然顶礼膜拜。”

银绒听了也忍不住有些感慨,曾几何时,自也是只过世面的乡下小妖,以太微境遥不可及,一转,自把太微境的掌门仙尊都给睡了。

不但睡了,还要继续再睡四五次!

银绒斗志满满地潜入城阳牧秋的“临时宅邸”,比预想中的还要容易,因处有活人把手,全是他熟悉的傀儡。

这些“黑兜帽”能唬得住别人,却唬不住银绒,它们甚至还有些怕银绒,只要银绒做出撕咬动,假要捉弄它们,傀儡们便停止阻挡,他放进了内院。

是位于甲板之上的首楼,四面都挂着雪白的纱帘,和仙舫外的云相得益彰,清光熠熠的。

城阳牧秋便端坐其中,脊背挺得刀剑般笔直,一派世外高人的清冷圣洁,风姿如画,纤尘不染。

他皮都掀一下,就着入定的姿势说:“放肆!掌门休憩的地方,也敢『乱』闯?”

银绒在暗中翻了个白,心道:我都不好思戳穿!若不是的默许,些傀儡人偶能么容易放我进来?

但面上还是给足了祖宗面子,规规矩矩地在纱帘之外站好,回话:“好久不,我就是有点担心的身体,看看怎么样了。”顺便看看能不能再睡一次。

城阳牧秋身形僵了僵,也不知回忆起了什么,片刻后才道:“我身体能有什么问题。”

银绒心道:身体当然什么问题,折腾了我一晚上,吃饱喝足了第天起来还能行动自如,我差点死在床.上!该担心的当然应该是我!

可嘴上却真诚地说:“我晚……采补了,把留在我身体的精华全都——”

“闭嘴!”城阳牧秋忽然呵止道。

银绒却不肯乖乖闭嘴:“我说的都是实话呀,啊,哥哥,是不是觉得我声音太大,怕隔墙有耳?不如,我进去吧,咱们也别在这隔着纱帘喊话。”

城阳牧秋:“…………”

银绒:“我进去了哈!”

银绒自主张地掀纱帘,上城阳牧秋视线时,便讨好地笑出一口小白牙,犬齿尖尖,显得笑容俏皮狡黠,灵动可爱。

“这样说话,就不会被别人听啦!”

少年穿着群青、月白相的外门弟子服,收起了『毛』绒绒的狐耳和大尾巴,一头如瀑长也规规矩矩扎成个小丸子,『插』一根白玉簪,又乖又清爽。

城阳牧秋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心却忍不住赞叹:小狐狸精穿蓝『色』竟也这般好看,不像妖,倒像个美貌的小道童。

就听“小道童”继续道:“主人,您放心,咱们上过床的事情,我一定守口如瓶,谁也不让知道,我的身份我晓得,不会给添麻烦的。”

“……”城阳牧秋,“是什么身份?”

银绒:“我表面上是的灵宠,但实际上……”

一个微妙的停顿。

城阳牧秋有一瞬很紧张,生怕这嘴上把门儿的东西说出“娈童”两个字,等银绒说什么,他自倒先不自在起来,悄悄戴着扳指的只手藏住。

可银绒却很坦『荡』:“实际上,咱们什么关系都有!我心清楚,是高高在上的掌门仙尊,我是小小的媚妖,山鸡怎能配凤凰呢?嫌弃我也是正常的,我有自知之明……这些日子一直躲着我,就是怕我缠上吧?”

城阳牧秋:“…………”

银绒敏锐地觉祖宗表情不,连忙诅咒誓:“哥哥放心,等我妖丹恢复了,立即就走,绝不会赖上的!”

城阳牧秋脸『色』更难看了。

银绒:“真的真的,我以道心誓,咱们就是单纯的□□关系,若存了一丁点非分之想,我便——”

“住口!”

银绒被唬了一跳,乖乖闭上嘴,却弄明白自究竟哪说错了,于是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拿出最始准备好的说辞,问:“就是,晚,我采补了,采补术修士是好处的,灵力就么多,我拿走了,便有了,明白我的思吧?我就是担心,想问问身体有有大碍,会不会有损修?”

城阳牧秋仍旧垮着脸,好气道:“本尊是当世第一大能,灵力之深厚,岂是能想象的?一江水分一瓢,能有什么影响?”

银绒:“…………”要是这么唠,这话我就不会接了。您老人家就不能谦虚一点吗?“当世第一大能”这种话,不应该是别人恭维的时候说吗?怎么抢别人的台词啊!

银绒只好干笑:“就好就好。”

一阵尴尬的沉默。

城阳牧秋仍旧黑着脸:“还有事?”

银绒编不出来了:“了。”

城阳牧秋:“还不退下?”

银绒:“…………”好嘞。

银绒求.欢失败,垂头丧气地出了掌门的“临时别院”,迎头便遇上一大群弟子。

银绒:“……”

众弟子:“……”

其中一个还是熟人,正是他不久之前碰的清轩,清轩可能想缓解尴尬,欲盖弥彰地说:“我们只是闲逛,不是故撞被掌门师祖赶出来的。”

银绒:“……………………”我可真是谢谢了。

银绒深知普通人于高高在上的仙尊能持有多么强烈的八卦欲——何况位仙尊是城阳衡呢——怀疑仙舫上这两百多号人不久后都会知道他“失宠”,并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传得沸沸扬扬。

果然,不一个时辰,他便遇了专程来看笑话的清本。

清本是被郗鹤赶出去的外门弟子,原本前途无望,却在参加师门大比名额的遴选中,成了一匹黑马,最后的成绩似乎经冲进了前十。

“强者尊”的准则放之修真界各个角落而皆准,清本“出名”之后,很快便收获了一小批拥护者,他们清本马首是瞻,围着银绒嘲笑:“怎么,娈童失宠了?被厌弃了?有师祖庇护,还去秘境献丑吗?”

然而,银绒是烟花柳巷滚大的,还学会化形,就先学会了骂街,丝毫被气,还很从容地回:“有们这些长舌『妇』在,还轮不我献丑,亏们还是名门正派的仙长,『淫』者『淫』,竟一口一个‘娈童’,我都替们害臊!”

银绒顿了顿,看向清本,故顿了很长时,才问:“这位师兄,我想请教个问题。”

清本:“有话直说,少故弄玄虚!”

银绒:“小时候有受过伤吗?”

不止清本,跟在他身侧的五六个弟子也都『摸』不着头脑,清本警惕地保持了沉默,银绒也不在,自顾自地说:“有吗?比如被驴踢过,或者脑袋被门挤了之类的……”

清本气得直接拔剑:“——!”

银绒不退反进:“什么?有种在仙舫上动手!种就收了的破剑!”

“我说的错吗?有有师祖庇护,名额都是我自争取来的,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这还不能说明们脑子有问题吗?”

银绒骂够了人,转身就走,留下清本咬牙切齿地誓要在秘境中报仇。可银绒他兴趣并不大,径直回自的房准备睡大觉——他不大想成众人议论的中心,躲过这阵风头再说。

却想,再出来时,这传闻竟愈演愈烈了。

仙舫停在长波码头,除了“太微境”的,这码头还泊了不少巨大的仙舟画舫,各门各派的都有,有银绒能叫得出名字的“四宗八派”,也有听都听过的小门派,甚至还有几艘印有商贾字号的出租飞舟,大约是散仙们拼的船。

处离这一届仙门大比的举办地点不远,大家御剑也好,乘车也罢,就算慢慢地步行,也不会耽误行程。

路上人头攒动,可路人们“太微境”三个字的扇翣,都自动让出路来,空出好大一片空地。

银绒从前只是听说“第一仙门”的威名,底被识限制了想象,如今走在队伍,才切实地体会,什么叫“排面”!

别的弟子也都与有荣焉,一个个很自豪的样子。

唯有最年轻的奎岳,抿着唇心事重重的,显得格格不入。

他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自落队尾,一直落与银绒肩并肩,才恢复了正常的速度,欲言又止地问:“胡公子,事吧?”

银绒被他问蒙了:“我有什么事?”

奎岳:“就是,听说被太师祖……呃……扫地出门,伤心缩在房两天两夜出来,不吃不喝……所以想问问,还好吗?”

“……”银绒,“外边都是这么传的吗?!”伤心欲绝?他?他储物铃铛好吃的太多了!之前存了很多香喷喷的“病号饭”,他只是因‘曾经沧海难水’,看不上船上的普通食物,所以才出门吃好吗!

银绒觉得自应该挽回一点形象,于是调整了面部表情,奎岳『露』出个愉悦欢快的笑容:“我有伤心,我挺高兴,真的。”

奎岳猝不及防上银绒的笑脸,愣住了。

他是这次入选名单唯一的“奎”字辈,不过十八岁,年纪最小,脸皮也薄,从小.便被他位刻板无趣的师祖景掌教重点培养,常年窝在平波峰练剑,哪同这么漂亮的媚妖讲过话?何况漂亮的媚妖还他笑!

奎岳的脸慢慢地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不用逞强,若是想找人倾诉,可以我说。”

他小声地、飞快地补全:“因我在演武台还欠一个人情,别的思,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银绒:“………………”

银绒无语极了,什么叫“逞强”?他底哪看起来像被抛弃的小媳『妇』啊?

“听我说——”

可话还说完,就被一声断喝打断:“胡银绒!滚过来!”

银绒被吓得一哆嗦。

这话是直接响在耳边的,是所谓的“传音入密”,可防止别人偷听,但因是术法传递,清晰度可以保证,通常都比较轻柔,所以人会在“传音入密”的时候大喊。

银绒怀疑自耳朵都被震聋了。

紧接着,便有弟子跑过来传话,这回是比较体面的“胡公子,掌门传唤。”

银绒『揉』着耳朵,在奎岳担忧的神中,一步一挪地跟过去,迎着各种各样的探究而八卦的视线,站了城阳牧秋身边。

可传唤他的祖宗却端起了架子,连神也给他一个,保持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淡淡吩咐左右:“在前边修整一下。”

待弟子们各自散,三三两两地在『露』天茶馆落座,才低声银绒道:“胆子不小,敢在我的皮子底下故态复萌。”

很好,这狐狸精口口声声说什么“担心他的身体”,转头就去勾引他的徒孙,这让城阳牧秋想起当初他们“初遇”的情形,小狐狸被抓,不就是因调戏了个叫清堂的小弟子吗?

可银绒完全想这一层,莫名其妙地反问:“我怎么了?”

然而,城阳牧秋却又不搭理他了,一副“不要明知故问”的表情。

银绒:“…………”祖宗您都几百岁的人了,有事不说,跟我打哑谜有思吗,不知道的还以您只有几岁呢!

银绒心正吐槽,就一位鹤白衣的老者,在五六个至少出窍以上大能的簇拥下,声势浩大地走过来,声如洪钟地说:“朝雨道君,幸会!”

城阳牧秋一息之变回了个沉稳端方的掌门仙尊,朝老头拱手:“孤鸿道君,有礼!”

孤鸿道君?不就是无量宗的掌门吗,是整个修真界,除了城阳牧秋之外,另一个化神期大能!

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太微境和无量宗是死头,如今两位掌门碰一起,银绒都怀疑自听了火花四溅的噼啪声!

然而,城阳衡面外人,倒是会说人话了,“无量宗三日前便抵达长波洲,如今竟还在处修整……承蒙范掌门扫榻以待,不知有何赐教,牧秋愿闻其详。”

这话说得又得体又有礼,和之前个阴晴不定的“城阳三岁”判若两人,银绒终于顿悟:什么清轩之流,祖宗的印象么正面了,他在人前,可不就是“严厉清冷的温润君子”吗?

然而,无量宗个姓范的老头,听了城阳牧秋这番客套话,脸『色』却变了变,才笑道:“朝雨道君说笑了,无量宗今日刚刚抵达,怎么说三日前就了?”

城阳牧秋也不辩驳,淡笑:“既然在处相逢,坐下一起喝杯茶吧。”

两人一个比一个客气,银绒却觉得空气“噼啪啦”相撞的火花都要炸了,他嗅危险的味道,有点想躲,以免做了两位大佬互掐时,被殃及的池鱼。

然而,还动呢,就被城阳牧秋预判了动,祖宗悄悄握住他的手,人护在身后,传音入密:“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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