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变了」

第47章 第47章君臣匪三人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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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诗会设在皇城以南镜湖湖畔的皇家画舫之。

每年初夏时节, 便会在镜湖湖畔举办这场诗会。这诗会由来已久,乃是原先纯仪皇后在世之时延庆帝所开办的。

纯仪皇后喜爱诗文,延庆帝便着人办了这诗会。诗会邀请各方文人墨客参与, 以诗会友。每年诗会夺得魁首之人, 不仅才名远播美誉京城,更能得一大笔赏金,正谓名利双收。

银朱便是因去岁在这场诗会摘得魁首, 而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

不过今年这次城南诗会, 银朱怕是来不了。

不为别的, 只因两三个月前, 她与众贵女游湖时不慎从游船跌进湖中, 虽救得及时未伤及『性』命, 但左腿因冲撞而骨裂,需在家中养几个月方能恢复。

这事说来蹊跷, 那日游湖的游船之围满了半人的栅栏,一般来说在船的人很难越过栅栏掉进湖里。

除非有人故意将人推进水里。

那日银朱被人从湖里捞来的时候, 眼神惊恐万,却一口咬定是己脚滑不慎跌进湖里的。

也幸好那日同在一条船游湖的皆是女子, 倘若船有男子在, 那银朱这一落水,浑身下湿透的样子被看了去,众目睽睽之下, 她的清誉就没了。

银朱了这事, 不禁让嘉禾想起了回花朝节,她沐浴时沈云亭闯了进来,差点被香菱撞见一事。

倘若那日她和沈云亭被香菱抓包,那她的清誉就毁尽了。

银朱设计了她, 没过多久己也差点着了道。

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因果循环得了果报。

说起来还有二叔一家的事。

住在二叔与王氏偷腥那屋隔壁的说书人,原先住在闹市之中,也不知是为何搬到了那偏僻的地方,才刚搬来没几日这么巧便碰了这一处大戏。

也不知是那说书人走运,还是二叔霉运。

奇怪的地方不止如此,二叔贪污受贿一事,他做得十隐秘,连他身旁的同僚都未曾察觉,却有人写匿名信将二叔贪腐一事检举了御史台。

匿名信中将二叔所犯之事的罪证细数的清清楚楚,恍如亲眼目睹。

到底是谁写了匿名检举信?那人又是如何知道二叔做的事的?

嘉禾不得而知。

她总觉得今生冥冥之中似有只大手将她护了起来,所有欺负她的人都被欺负了回去。

嘉禾乘着马车来到城南镜湖旁,撩开车帘入目是镜湖浅绿清澈的湖水。

镜湖湖如名,似一方明镜,四周群山围绕,微风轻拂湖水,艳阳之下闪着粼粼波光。

青山秀水之侧,依靠着涂满金漆的皇家画舫。

嘉禾刚从马车下来,子身旁的近侍走前来,恭声道:“程姑娘请随我来。”

子身旁的近侍引着她了靠在河岸边的画舫。

涂着奢华金漆的画舫内,香炉里焚着雅致的香,文人墨客『吟』诵诗歌之声四起。

嘉禾随子身边的近侍了画舫二层雅间。

雅间门前挡着六曲仙鹤屏风,穿过屏风,慢慢看见一张黑漆矮茶桌。

子李询正坐在茶桌一侧,抬手饮茶。见她进来,温和一笑,指了指他面的空座道:“坐。”

他提壶为她沏了杯茶,笑道:“尝尝。”

嘉禾捧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汤。

画舫一层,诗会的文人墨客正以初夏为题诗,夸赞此时节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注)

李询朝雅间窗望去,初夏徐徐暖风抚过他温和面容。

他忽笑道:“还记得我同的初遇吗?也是在差不多这个时节。”

“记得。”嘉禾回道,想起那段幼时的过往。

大概是七岁那年,她随爹爹阿兄一同进宫赴宴。那个时候她换牙,爹爹不让她吃糖,阿兄偷偷『摸』『摸』塞她一纸包的小兔子糖人。

宴觥筹交错,大人们忙着应酬,她嫌无趣,便趁着大人不注意,扯着小裙子跑去了御花园池塘边玩。

在假山后遇到了皱着眉板着脸一脸不兴的李询。

她问李询:“为什么不开心呀?”

李询比她一,垂眸看她,抿了会儿唇,只是她道:“有不开兴的事,所以不开心。”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个样。李询年少沉稳,不喜与人吐『露』心声,有很多心事都闷在心里。

只不过那个时候嘉禾不知眼前穿着绛紫长袍的少年是子。

她还笑嘻嘻地从纸包里拿一支小兔子糖人,挥着小胖手递到他眼前嘿嘿笑了声:“,不开心的时候要吃甜的东,吃了小兔子糖人就会开心了。”

……

这便是她同李询的初遇,子乃大邺储君,身负重任,闲暇的时刻很少,那之后他们少有交集,这段过往也成了尘封的记忆。

李询不声不响地望向嘉禾,多年过去,她比幼时瘦了许多,脸颊轮廓也更清晰精致了,只神态还似幼时一般,隐隐透着娇憨爱。

与她初遇的那一日,父皇责骂了他,继任储君后,他每日都过得喘不过气,父皇的责骂成了压垮他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日他异常沮丧,甚至生不想做储君的念头,这样他便不背负那寻常人无需背负的重责。若是从假山跳下去折断了腿变成瘸子,是不是就能解脱了,被送宫去,永远都不要呆在着沉闷的红墙之内。

正当他压抑难过之时,嘉禾来了,送来了苦涩少年时唯一的那一点糖。

他大概永远也忘不了,那日嘉禾着他笑得甜腻的样子。

爱极了,甜到心坎。

多年过去,他以不像幼时那般想法稚嫩,心里有了江山也有了万。经历苦楚,攀着荆棘一步一步走到现在,那一点记忆中的甜味是他留在心里最深的慰藉。

再过三年他便要及冠,父皇开始提及他的婚事,他向父皇请了个恩,请求父皇让他己选子妃,父皇允了。

宫中原本拟定的几个子妃人选,无家世才情都是极好的。

他心里想的,是小兔子糖人的甜腻味道。

他的确嘉禾有意,若嘉禾心里有了别人,他也不欲强求。之前听闻嘉禾属意沈云亭,他本已决心成全嘉禾和思谦。

但现下嘉禾已思谦无意,既如此他争一把又何妨呢?

李询如是想着,轻抿了一口手中清茶,心下做了一番打算,朝嘉禾淡笑道:“诗会人多口杂,此处过嘈杂,不若随我一道泛舟赏会儿湖光。我有话想说。”

嘉禾心绪有『乱』,盯着茶碗中浮沉的茶叶,沉默一会儿,回道:“好。”

如若她一遇到己害怕的事便逃避,那她同前世的己有何别?

嘉禾随李询乘小舟,小舟慢慢远离人声嘈杂的画舫,随静默的水流飘至湖中央。

群山抱翠,碧水静淌,李询与嘉禾面坐着。

李询说有事要嘉禾说,但久久未开口,嘉禾眼睛垂着,盯着拍打着小舟浅绿湖水,好一会儿,主动问起:“殿下想我说什么?”

李询一愣,忙道:“不住,让久了。只不过这事着实有重要,我需想想怎么说才好。”

李询默了许久,一直未开口。

气氛静谧中带着异样,嘉禾隐隐有察觉到李询想同她说什么。

“殿下。”嘉禾垂眸深吸了一口气,“实我……”

她的话尚未说完,忽从身后响起一阵熟悉的浑厚男声。

“沈大脸,今日天气着实不错,来泛舟最合适不过了,说吧。”

“很。”沈云亭死死盯着嘉禾和李询的小舟,咬着牙道。

“哎呀这么巧,小禾苗也在啊?”

嘉禾瞥了眼咬牙切齿的沈云亭:“……”

她看不巧吧。

骆远手里拿着浆,哗啦两下划到嘉禾的小舟旁:“诶,子殿下也在,末将参见殿下。”

李询神『色』未变,温声回了句:“免礼。”

而后又朝向骆远身后的沈云亭看去,道:“思谦也在。”

沈云亭眼下乃是子少傅,常伴李询身侧,讲习经文国策。因着他两年纪相仿又是嫡亲的表兄弟。

私下无人之时,李询不唤沈云亭少傅或是先生,而是唤他思谦。

公事他与沈云亭总能不谋而合彼此成就。

然在嘉禾的事,他们都不是谦让之人。

沈云亭朝李询盯去,沉着声回了句:“殿下也在,真巧。奏折都看完了吗?”这么闲来『乱』逛。

李询笑着道:“国事耽误不得,我会处理。”要多管闲事,我就是来找嘉禾,能奈我何?

沈云亭劝道:“殿下乃一国储君,事事当以国事优先。沉『迷』玩乐,恐玩物丧志。”赶紧滚回去,别呆在这碍眼了。

李询脸笑容不变:“多谢思谦提点,国事繁重,孤偶尔也需来走走散散心。”呵,我还就待在这不走了,膈应死。

沈云亭皮笑肉不笑道:“此处湖光山『色』,美不胜收,的确是个散心的好去处。我也是来这散心的。”不走是吗?好,那我也不走,想跟嘉禾独处,没门。

李询侧目扫视了一圈镜湖,笑道:“镜湖横跨百山,绵延幽长,光是渡口便有十数个,我竟连散心也能散到一起,真谓缘。”有缘个鬼,跟屁虫,厚颜无耻,实非君子所为。

沈云亭回李询一个笑,与他视间,眼神仿佛在向递着话:留着脸能当饭吃吗?君子?君子那一套留己吧。眼睁睁看着抢我妻子还能君子,我就不姓沈。

李询亦不甘示弱,回他一个眼神:我倒要看看有什么本事从我手抢人。

两人暗中来我往刀光剑影。

嘉禾:“……”

李询想法子避开沈云亭,低头嘉禾弯眉一笑:“正午将近,来这么久,饿不饿?我在画舫命人备了午膳,是镜湖特有的河鲜和一开胃的糕点,不若我一同去吃东填填肚子。”

嘉禾应声道:“好。”

李询朝沈云亭甩了个告辞不送到眼神:不好意思,她跟我走定了。就慢慢散的心吧。

沈云亭装没看见,道:“殿下真体恤人,正巧表兄也有饿,不如同们一道去。”

都叫己表兄了,拿辈压人,真是无所不极。

李询假笑道:“当然以,表兄请吧。”不要脸。

沈云亭:“那便多谢殿下了。”承蒙关照,我偏要蹭。

骆远与沈云亭同坐在一条小舟,他听不两人之间暗中来我往的那。听李询说到要吃午膳,抱了抱肚子,真切道:“殿下我也饿了,不以也一道去?”

“……然以。”李询扯了扯嘴角已经笑不动了,“骆卿也一起来吧。”

沈云亭、李询与骆远三个人之间笼罩着一种奇奇怪怪的氛围。每个人的眼神都仿佛想将她吞了一般。

四人乘着小舟划向画舫。

嘉禾鼓着脸托着腮,无奈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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