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么想的, 也确实这么做了。
她前倾了身子,轻轻地吻在了盛槿书的唇角,没有移开,静静贴着。
盛槿书很明显愣住了, 有秒都没有反应。
孟晚霁颤了颤睫, 生出退意。
她微微站直, 试图抬开唇,下一秒, 盛槿书忽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后脑,把她用力地压向了自己。
未来得及点燃的烟,掉落在她们的脚边。
盛槿书圈住了她的腰, 张唇含住了她, 温柔、蛮横地掠夺着她的呼吸、她的理智。
像绵密的水,又像炽|热的火。
孟晚霁推拒。
会换气,她力地揪着盛槿书的肩膀,急促地干咽、低地嘤咛,全身都烧了起来、软了下去, 有一种濒临窒息的感觉。
可舍得推开盛槿书。
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真切地活着的感觉。好像身体里所有的束缚、所有的麻木, 都被抹去了、消除了。
她在盛槿书的唇下颤抖、微笑, 眼神里全是情|意。
盛槿书被她蛊『惑』。
她喘着气注视着她,似有疑问,又似询问,眼神里盈满了光与热。
孟晚霁抬手抚『摸』她的眉眼, 她想,至少此此刻,她确信她的眼里只有她。
就当是成全自己经年里的一场梦。她再次主动地吻去,吻盛槿书的唇, 再吻盛槿书的耳,她说:“要我。”
吐气如兰。
酥|麻顺着耳道走遍四肢百骸。盛槿书脑中有一根弦断了。她桃花眼里有涟漪漾开,随即脚下前了一步,推着孟晚霁后退,把她压在阳台栏杆深|吻。
吻她的下颌,她修长的脖颈,咬开她从来严丝合缝的扣子。
孟晚霁用颤抖的气音说:“去卧室。”
……
扣子被纤长的指一颗一颗解开,衣物散落一地。
孟晚霁觉得自己像是一颗石子,深潜于海中,任水流在身翻涌,又觉得自己像一片叶子,飘『荡』于浪中,被颠簸翻覆。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
干哑地轻咳,适地醒来,夜正深,盛槿书在她的枕边熟睡。孟晚霁借着微弱的路灯光凝视盛槿书的睡颜,眼神是从未流『露』过的温柔。
她很想抬手『摸』一『摸』她的额,可是没有。
她下了床,捡起自己的衣物,没有惊动盛槿书,冷冷静静地出去了。
盛槿书醒来,天光已经微亮。她抬手去关手机闹钟,手臂与手指的酸软感唤起了她昨夜的记忆。
噙着笑转头,枕侧是空一人。
盛槿书立刻清醒,坐了起来。枕被之没有温度,地的衣物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孟晚霁显已经离开很久了。
盛槿书套睡裙,裹着睡袍出门,客厅里安安静静,孟晚霁的拖鞋在,房门紧闭着,浴室里有未干透的水迹。
似乎是她半夜醒来洗了澡回房睡了。
盛槿书蹙眉,说清是失落是安。
她没有回房间,拉长耳朵,快速地冲了个澡,洗漱完静坐在客厅等待孟晚霁。
孟晚霁没有在往常的晨跑间起床,接近七点钟,她打开卧室的门。
盛槿书注视着她。
她出现在门后,内搭是寻常的衬衫,扣子又一丝苟地扣到了最高,耳下被乌挡住的脖子,隐隐约约地藏着一点红痕。
看见盛槿书,她神『色』平常地点了一下头。
盛槿书生起好的感觉。
她弯起一点笑,温和地说:“昨晚……”
孟晚霁打断她:“昨晚什么都没生。”她语气淡淡。
半点都看出昨晚的柔软与热情。
盛槿书的笑凝固在唇角。
“你确定?”她问。
孟晚霁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审视,又像是解,没说话。
盛槿书忽觉得难堪。
从来没看出原来她是这样潇洒的人。倒好像是自己放开,玩起,自作多情地以为生一次关系就能表什么。
“ok。”她点头,重绽笑意:“我懂,你放心,什么都没生过。”
孟晚霁的眸在她的话里动了动。
但终是没再说什么,她抿唇,又点了一下头,去往卫生间洗漱了。
盛槿书保持着微笑,咬了咬后槽牙。
中午午休,孟士培打来电话,告知孟晚霁情已经解决了。那家人的小儿子欠了赌债,这跟揪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过来纠缠孟晚霁。
他没有说情是怎么解决的,但表示以后那些人都会再出现在孟晚霁面前了。
孟晚霁和他说“谢谢”,他沉默了片刻,和她说:“对起。”
他说:“消息是你表哥放出去的。这句对起,我你妈和池叶说的。”
孟晚霁喉咙酸涩。她说:“没关系。”
“爸爸,您言重了。”
厢话,孟晚霁鼓起勇气想和孟士培说她想辞职,孟士培她一步开口了:“小霁,论你妈怎么想,甚至论你怎么想孟家,在我眼里,你从来都和初阳、池叶一样,是我孟家的掌明珠。”
孟晚霁一滴泪滚落下来,很快擦去,那句要辞职的话说出口了。
下午三点多,第二节课即将下课,孟晚霁在办公室批改作文,突听到有哗从楼下传到楼,紧接着,整栋办公楼都热闹了起来——李元淑忽来了,叫了一辆餐车来,大手笔地整栋办公楼的老师带了下午茶。
已经快个月没见了,是第一次在学校看见她,孟晚霁整个人都僵住了。
李元淑神『色』平常。她保养得很好,笑意温和,仪态从容,招呼着工作人员把下午茶送办公室,而后像最寻常的母亲那样,看了孟晚霁一眼,扫过大家说:“一直以来多谢大家对小霁的照顾。”
大家都很拘谨,纷纷客气说“没有啦,哪里哪里”,夸起孟晚霁的优秀。
孟晚霁知所措,受宠若惊。这是在干什么?
李元淑又叫了她一:“小霁,出来一下。”
孟晚霁颤了下睫,站起身,状若自地跟出去了。
一脚重一脚轻。
李元淑在人会议室前停下。
她笑意已经淡下,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头,出落得比她个亲生女儿都优秀的孟晚霁,拧了拧眉说:“消息确实是你表哥放出去的。”
“但是,管你信信,是我指使的。”
“我没那么下作。”
“池叶可能,她根本接触到。”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孟晚霁喉咙涩了涩,分清心里有没有多一点的开心和轻松。
她说:“我信你。”
李元淑看着她,似乎想看穿她是是真心的。
孟晚霁与她坦『荡』对视:“我会和爸爸解释的。”
李元淑怔了一下,似有动容,又似有些恼火。半晌,她移开目光,什么都没再说,往楼下走。
孟晚霁稍稍落后她步,送她出去。
李元淑登车出校,孟晚霁返身回办公楼。
下课铃响了。
远远地,孟晚霁看见办公楼前的天井里,盛槿书拢了裙角,半蹲身子,在花坛旁一只通体雪白的流浪猫喂食。
她蹙了蹙眉,刚想走近些提醒,猫爪起落,盛槿书的手就被挠了。
孟晚霁:“……”
生物老师柴梦从实验楼回来,路过看见孟晚霁蹙眉站着,奇怪问:“怎么了?”
孟晚霁望着盛槿书说:“盛老师的手被猫挠了,知道有没有出血。”
柴梦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立刻紧张:“啊呀,那要打疫苗的。”
她小跑了过去,热心地查看盛槿书的伤情,拉她去冲洗,叮嘱她一定要尽快去打疫苗。
孟晚霁站在原地,稍松一口气,转了方向去教学楼。
她知道,盛槿书被柴梦拉走前,转身遥遥地望了一眼她的背影,眸『色』很淡。
周六盛槿书践诺,前往祝家看望外祖母。
老太太正在书房下围棋,被迫场的小表妹看见盛槿书就跟看见了救星一样。
“表姐你快来!我行了!”
盛槿书好笑,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至于吗?”
她坐下身子,接过小表妹的白棋,自地和老太太继续下去。
老太太看到她手背的疤痕,关心她:“哦哟,这手怎么了?”
“小心被猫挠了。”她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背,可避免地又想到了孟晚霁。
那只猫,好像孟晚霁。
吸引人的候、情挠她的候。
老太太在棋盘做眼布局,盛槿书心在焉,没过百招,棋就死了大半。全盘实控够,盛槿书干脆认输。
“外婆这棋艺越来越好了啊。”她拍马溜须。
老太太一点没信,可是被哄开心了。
笑了,她问:“和外婆说说吧,怎么啦,这一副闷闷乐,魂守舍的样子。”
盛槿书习惯『性』地想掩饰,可触及老人慈爱的目光,忽就装下去了。
她叹了口气,说:“外婆,我感觉我被骗了。”
幽幽地,又好意思直说。
感觉像被骗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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