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活动, 郁温雅体验倒是不错。

富和名媛们都很会玩，容和保养几乎是日常必备的基础，郁温雅久违地按摩休息了会, 第二觉得简直是浑身舒畅，神清气爽。

最主要的是，就在按摩的这么几时内, 她居然听到了过往几十年内都没有听到过的巨量八卦，要多离谱有多离谱，要多惊骇俗有多惊骇俗。

什么谁家的是四位啦, 什么哪家总替绿了自的宿敌养了二十年的子啦……这让从不关心豪门私密的郁温雅宛如打了界的大门，自家的情况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甚至在这圈子里面都称得是非常好的了！

还好当时果断地拒绝了茶会。

否则怎么会是自去取经啊，自这家庭状况，都快能够启授课了好吗？

也正是因为如此，郁温雅原本因为最近两兄妹都不在家而焦虑的心情, 反倒是诡异地平静了许多，就连学习状态都专注不少, 在短短的几时间内进步飞速！

要真说有哪里不好, 那就是最近身边的富们邀约实在过频繁了。

起初郁温雅是拒绝的。

适度的享乐是休息，但绝对不可以沉溺其中。郁温雅向来信奉要永远坚持自律的教条, 放纵就是懒惰的摇篮……长此以往下去必定会颓废她努力学习的心智，她必须要从一始就杜绝这样的情况！

……但是这些富和名媛们也实在会了。

就那姑娘撒完娇以后, 大家好像就直接抓到了郁温雅的致命弱点。当时郁温雅坐在热气蒸腾的温泉池里, 面对着眼前一堆漂亮而紧张的面孔,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终深深地吸了口气，准备口……

“郁总！”谁知这堆富和名媛们抢得更快, 齐齐地道：“我们明绝对不叫你来了！”

郁温雅：“……”

说实话，大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都挺诚恳的。

就是不知道为何，脸写满了“我错了我不应该把郁总拉下神坛带她如此享乐”的隐忍和委屈，竟是让郁温雅顿时升腾起了点是不是自有点过严厉的错觉。

……这让她还怎么接着口啊！

郁温雅万般焦虑，就是那一面无法控制自沉溺在享乐中，一面又觉得自好好的学习被耽误了的究极焦虑，简直是无法自拔！

而就在她处在这样状态中的时候，自然也无暇去关注，现在外界对她的各猜忌到底是到了什么地步。

不过是短短两周的时间，和郁温雅有关的话题，不知道为何突然被推到高峰。

“郁温雅肯定是在下一盘大棋！”

因为这么长的时间内不但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面，甚至还反常地跟这些无所事事的富们混在一起，自认为嗅觉敏锐地总们，在每次一提到郁温雅的时候都是哗然变『色』，拍案而起。

“现在他跟孔缉远不是还斗得这么激烈吗？眼看着结果都要出了，她怎么可能就此放松！”

事实也的确如此。

郁温雅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当年才刚刚接管孔郁集团的时候危机四伏，市场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抵制她，暗中诋毁她，得意洋洋地看着她如何自取灭亡……她那时候也是隐忍不发，直至几月后，竟是大刀阔斧，如暴风过境一般席卷了整市场！

而如今她跟孔缉远积怨已久，就算表面看起来出入的都是什么容养身场所，但是也绝对不可能是沉『迷』享乐，这一定是□□，她一定是在暗中安排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只是，届时这些安排除了针对孔缉远以外，又会对其他的人造成什么冲击？他们这些旁观又会不会受到牵连？如果会的话，又到底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就仿佛播下了一颗恐慌的子，骤然间，整市场掀起巨大的风浪！

孔缉远在看到这里的时候，心里蓦地一沉。

他当时还在跟闻越在马场边散步，因为来这里玩的全都是圈内人，这段时间内这里便讨论得尤为激烈。

而从那郁温雅说要去参加活动始，两人就一直紧密关注着这些流言话题的发展，时至今日，几乎是能够笃定自的判断。

“果然有问题！”孔缉远果断扭头，“所有的猜忌和警惕都发展得快了。”

说到这里，闻越不由顿住，两人站定在原地对视。

以前郁温雅并不是这样的。

她身的传闻和讨论固然多，那也是围绕着她以前的往事而已，还并不足以造成那么多人的戒备和恐慌。而如今……竟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背后推动，焦急地要将郁温雅摆在风口浪尖一样！

这非常奇怪，最近郁温雅压根就没有得罪什么人，甚至因为她自心态的转变，比起以前来还要低调。

那么产生这情况的原因，就真的只有界规则的变更了。

“最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吗？”孔缉远在这瞬间，条件反『射』地就觉得可能是他们崩坏故事线带来的负面影响。

闻越微顿，“恒野集团往我们这里安『插』人手，但是被反制了。”

孔缉远一愣，脑子里面所有的思路豁然贯通。

所以说……这虐文界现在是在办法反制他们？！

孔缉远和闻越去崩坏故事线，动得最厉害的就是恒野集团，而如今事情进展顺利，恒野集团表面仍然如日中，可实际只是即将被戳破的巨大泡沫而已，只要到了时间，就必定会全面崩盘！届时两人也必将大获全胜！

是虐文界始急了。

他始动用起来一切能够动用的能力，率先找到了郁温雅这样的突破口。它在警告孔缉远不要再试图轻举妄动，也是一对峙般的威胁。

孔缉远反应半晌，忽的用力吸了口气。

一股子暴戾夹杂着可笑疯狂涌头顶，他真是万万没有到这界居然还有这『操』作，没办法动他就始动他的家人？

可郁温雅怎么会是它轻易就动得了的！

郁温雅二十年前就已经在面临比这更加铺盖地的质疑和诋毁，那时候她都对此毫不在意，就仅凭现在这点警惕和恐慌，还能伤害得了她？

……但是不对！就在这时，又有其他的念头倏地升腾起来，孔缉远下意识地要说些什么，却察觉到闻越将手贴在了他的后颈。

“有件事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大抵是因为更加的理智冷静，闻越的语调沉寂，“界规则不会做无用功。”

片刻过后，孔缉远眼底的情绪缓缓沉落。

没错，孔缉远都知道郁温雅从来都不在意流言，那这界必定也会知道，那他到底是为什么还要采取这样的手段呢？

答案有很多。

要么就是以前那些诋毁的内容，郁温雅不在意，也不会对她造成过实质『性』的影响；现如今却是会动摇她的地位，还有可能危机四伏，直至摧毁她为止。

还有一情况，郁温雅是不是……其实并非就真的如表面那般完全不在意呢？只是因为很多时候情况过复杂汹涌，这才迫使她不去在意。而如今界规则为了抵制报复，便正好戳中了她的软肋。

但是会吗？

郁温雅生『性』要强，她真的会有这样的软肋存在吗？

“……我可以直接去问郁总。”孔缉远出声道：“但是这并不准确。”

闻越知道他的意思。

人都是有条件反『射』的保护意识的，在触及到自不谈及的话题时，下意识就会隐瞒或说出违心的话语。即便郁温雅对孔缉远再是坦诚，却也很难直接口暴『露』自的软肋。

而他们现在也不需要主观的东西，他们需要更加客观的判断。

“那你知道郁总过往的全部经历吗？”他问。

归根到底，人物的逻辑是有迹可循的。

看流言这件事到底会不会对郁温雅有影响，还是要知道她每次面临这些事情真正的状态是什么样子的，从而才能够判断出来，她现在显『露』出来的不在乎到底是真还是假。

而对这些事情知道得最清楚的，除了郁温雅本人，按理来说就只有孔缉远。

但……孔缉远再次顿住。

他的脑子里面并没有这些细节。

孔缉远在刚这界的时候，脑子里面就只有重要节点，否则一始就不会误会孔扬灵和郁温雅那么久了。他能知道郁温雅人生的重大转变都是从嫁入孔家始，但却怎么都无法断定她在什么阶段抱有什么样的态度。

“我不知道。”是片刻过后，他静静地道：“我是没有根的。”

倏忽间，好似四野沉寂。

他这句话就像是交了什么藏在最深处最本源的东西，竟是令闻越抬起眼睫。

最重要的是，孔缉远至今为止，仍觉得自像外来。

他已经不再只是冷眼看着自身边事情的发展，始故事线里面的重要角『色』纠缠不清，他也曾经『插』手去影响孔扬灵和郁温雅的关系，有那么几瞬间好像她们真的是自的家人一般……

可他仍旧没有过去。

他不知道自为何要穿梭在不的虐文界，不知道自到底因为什么而诞生，不知道自到底为何而存在，仅仅是被活下去的欲望驱使着。

而在这界里，他中途到来，就更加如浮萍无依。

不知道多久过去，闻越静静地注视着他的眼底，忽的口：“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