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予恩跟着薛亦呈出门。

虽然他们这是南城市, 但冬天也蛮冷的。

飒飒冷风直往脖里钻，常予恩裹紧了上的棉服。

小区面除了小汽车根本没什么人，毕竟现在每家每户都窝在家里幸幸福福的过年, 面还冷，谁愿意在街上停留。

就有薛亦呈鬼鬼祟祟的，左瞄右盯, 把常予恩带到出小区左拐100米不到的十字路口。

这里人更少。

“说吧。”常予恩站定，不跟在他屁股后面走了：“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

“啊？”薛亦呈满脸慌。

“还啊？把我叫出来不就是不敢告诉爸妈让我解决, 现在还不坦白从宽？”

“这事儿还要告诉爸妈？”薛亦呈惊讶。

常予恩看着这倒霉弟弟, 虽然挺倒霉的, 但看着不像不靠谱的人啊，他换了一个温和语气：“看问题大不大吧, 问题小就我给你解决了, 原则『性』错误还是得告知家长。”

薛亦呈噗噗噗的笑：“搞基算不算原则错误？”

感情搁这儿涮他来了？

常予恩反手抽在薛亦呈的背上：“你现在胆很大啊小兄弟, 怎么？不需要我帮忙了，那我了？”

“诶别别别哥。”薛亦呈拦着他：“真不是我犯错了，你就等一下嘛。”

“等什么？”

刚好这时薛亦呈瞄了他后背一眼，笑得像偷腥的猫：“等人啊！”

说完这句他就跑了，简直莫名其妙。

“欸。”常予恩抬脚就要追他, 结果落入一个怀抱, “过年好呀予恩哥哥, 这次我也赶在12点之前了哦。”

得亏霍衍出声了，要不然被人突然从后面抱住，是个男生他也怕啊。

他脑袋晕乎乎的，恍惚自在做梦：“你怎么来的？”

“为什么来？”

他使劲弯腰侧，似乎很看清背后人的正脸。

霍衍便放他了。

等真面对面看到那张脸，常予恩有恍然如梦的感觉。

或许是过年的气氛烘托, 又或许是他在最不能的一天见到了他最见的人，所脑有点懵。

霍衍看他惊喜成这样，心下熨帖，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瞬间就没了。

不把气氛弄得太沉闷，他挑着眉故意得瑟道：“惊不惊喜？意不意？”

轻松得彷佛他从基地一楼跑到四楼来找他。

“你到底怎么来的！”

他真的快速弄清楚，不然他心里都不踏实，总觉得眼前人是幻觉。

明明今上午霍衍还在江城，和他连麦打游戏时态度也随意平常，没感觉到会过来找他。

“运气比较好，买到机票没等多久就飞了。”

如果霍衍家到机场畅通无阻，如果买到机票就能飞，如果机场到他家也畅通无阻。

这么多如果加在一起，将时间算到极致，是有能今上午还在江城打游戏，今下午就出现在他面前的。

常予恩眼眸水润润的，一直盯着霍衍，差点看呆：“哦。”

他有太多话说，最后反而一句都说不出来。

全部堵在心中需要一个发泄口。

面前的人一定不知道，他有多喜欢他。

霍衍捏捏他的脸，语音上扬：“感了，很感？”

没等常予恩点头，他又笑了笑，“虽然这么说有点乘人之危，但今天是好机会，我不能放过了。”

“常予恩，当我男朋友吧，我喜欢你。”

一瞬间，周围过年的幸福年味更浓，空气更凌冽也更新鲜了点。

常予恩睫『毛』颤了颤，笑得很灿烂，“好。”

刚刚堵在心里无数说的话最后都化为一个字就全部表达。

霍衍这次没亲他，反而把他抱起来转圈圈的甩。

整条空旷的大街都能听到他俩笑得怀的声音。

最后霍衍把他放下来，喘了口气道：“虽然这个答案不意，但听到之后还是好心。”

常予恩斜觑了他一眼：“不意吗？”

“嗯。”霍衍笑得像柴犬，足看出他有多满足。

他点点常予恩的鼻，似乎因为关系的确立，他现在格不怕对：“承认吧，你满眼都是我，你最喜欢我。”

常予恩给他翻了个白眼。

他俩似乎没有因为确定关系而改变太多。

还是喜欢怼对。

天空晃晃悠悠飘着白晶粒，常予恩伸手接，白晶粒在手心里融化了。

“是雪诶。”他扯扯霍衍的袖格高兴：“下雪了！”

淮城一年顶多下一次雪，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知道算不算初雪。

“真的是雪！”霍衍比他还激，不管他从小到大过多少次北，出过多少次国，南孩骨里的基因就是稀罕雪。

况江城比淮城还要更南边一点。

也或许是边人的原因。

这场雪比任一次都令人心。

常予恩笑得咯咯的，“我就说刚刚突然有一瞬变得更冷了。”

“哪一刻？”

常予恩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告白的那一刻。”

这句话彷佛是个信号弹，说完，霍衍就亲了下来。

告白成功怎么能没有吻呢，况他俩还是一个比一个更燥的年轻人。

大冬天的，常予恩站在十字路口散热，真的散凉快了他才问：“你今晚睡哪儿？睡我家吧，我给我妈说队友来看我了。”

霍衍捏着他的后颈：“没有哪个队友会在过年期间跨省来看你，还是晚上十一点才到，有男朋友才会这样做，明白吗？”

他很喜欢这个称呼，几乎说着说着就笑了。

常予恩也始耳根发烫，明明亲都亲过好几次，反而因为一个称谓而心脏砰砰跳。

真是冬天的雪都降不下的温度。

“所你晚上睡哪儿？”

“我带了份证。”

然后两人就房。

常予恩留下来陪他，还是霍衍说不给他爸妈留下坏印象——不成为一个大半夜把人叫出玩通宵的不靠谱朋友。

让他了。

常予恩家时，薛亦呈躺在沙发上头朝下，脚朝上，一个倒挂金钩的姿势，看得出来挺无聊的。

一听门声，他猛得坐起来两眼睛写满了求知欲：“哥你来了？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你听什么？”常予恩弯腰脱鞋。

薛亦呈从沙发上下来走过来：“哥夫好浪漫啊，今上午还在和我们打游戏，晚上就来找你了。而且我事先说好，我是先收了红包后知道他来淮城的，没出卖你。”

“你多久知道的？”

“晚上十点，我『操』，接到消息时把我吓一跳。然后他就问我具体位置，还让我把你忽悠出来。”

“我看你这内鬼做得挺好。”

“嘿嘿，太晚了，我睡了哥。”

“等等。”常予恩拉住他：“给你个赎罪的式。”

“哥！你怎么能用赎罪形容我！”薛亦呈义愤填膺：“我难道干的不是大好事？”

常予恩细，确实是件好事，他点头，“行，那就不是赎罪，是奖励，明天你跟爸妈说我俩一起出玩，然后你就自玩自的明白吗？你明天一整天的消费都由我买单。”

薛亦呈盘算着，他哥和他哥夫都是大的有钱人。

当即眼睛瓦亮的点头：“好！”

“好，我们明天七点起来。”

“啥？”薛亦呈愣在原地。

“七点起来，收拾收拾再坐车过都八点了。”

过哪儿，见谁，不言而喻。

是有必要嘛？

那些放寒假的学生都是中午十二点起床，电竞选手的假期和寒假差不多，况他哥还爱睡懒觉。

薛亦呈苦瓜脸：“你真够归心似箭的。”

第二天，常予恩到了霍衍的酒店房间，敲了门后里面过了一会儿才来门。

门打，很显然霍衍才醒。

酒店里没睡衣，他空调又得足，居然穿了一条内裤。

常予恩赶忙闪进房间，“你有病啊穿这样来门。”

“好看吗？”霍衍无尾熊一样从后面抱住他，两人像连体婴儿一路从大门走到床前：“这么早来敲我门的有你一个。”

“那万一不是我呢？”

“能是你。”霍衍从背后嗅着他。

“切。”

常予恩松霍衍，自扑到床上，“你洗漱换衣服，搞定后我们出玩，我眯会。”

本来他昨天就因兴奋睡得晚，今天还早起，所他现在沾上被就睡着了。

醒来时，他的鞋脱了，衣裤都脱了，板板正正睡在床中间枕着枕头。

这姿势不对啊，他猛得坐起看手机，十一点，已经中午十一点了！

而霍衍正坐在他旁边玩手机，他懊恼：“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你睡那么香我什么要叫醒你？”霍衍的问句比他的还要更直气壮。

其实霍衍没说的是，他洗漱完后看到予恩哥哥已经睡着了，这睡颜好爱，他足足看了有半小时，结果还不醒。

没法，他得把人衣裤脱了，扶到床的中间，让他睡得更舒服。

接着他在旁边玩手机，这样安安静静的就很好。

“是……”

是你大老远跑过来，我让你高高兴兴。

常予恩的法都写在脸上。

霍衍凑过来亲了他一口，“这是让我最高兴的。”

常予恩主寻他的嘴，把他激的不行。

毕竟予恩哥哥从来是欲拒还迎的配合，不会主。

……

两人都搞得很上头。

大冬天的衣服脱了都一汗。

霍衍与他对视，都是男生，常予恩瞬间就知道他要什么。

他要他。

霍衍难得一见的紧张哆嗦：“酒店有套。”

本来他还蛮紧张，对的哆嗦直接让他笑没了，“你紧张啊？”

霍衍喉结滚：“你别招我，我真的紧张。”

能感觉得出来，搁在自脑袋边的手都在发抖。

他还是不说话，沉默的样像是默认。

霍衍二话不说抽屉。

刺啦的抽屉声听得人手指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