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总是丰满，而现实过于骨干。

任开南想着晚上太迟了没有约周斐，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乔一尘叫了起来，苏晓的案件遇到了卡点，局里希望任开南也来一起，集思广益，协助破案。

因为成败，就在今天了。

任开南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还没睡醒。站在门口发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今天已经被乔一尘安排掉了，也不用去约周斐了。

从系统那里挣来的八小时临时道具使用权，白费了。

乔一尘见任开南站在原地，两眼无神，没有焦距的看着自己，有些担心了，“任开南？开南？小任？”

“你没事吧？”

“啊？”任开南回过神，视线聚焦在乔一尘略带担忧的脸上，“等我五分钟，马上就来。”

任开南转身回到后院：洗脸刷牙换衣服，一气呵成。完成全套动作还没用到五分钟。

“走吧！”任开南一边锁门一边和乔一尘说，却见乔一尘看着他没有动，“怎么了？”

“你。。就这么出门？”

乔一尘指了指他的发型。

“怎么？不帅气吗？这叫凌乱中凸显美感。”任开南锁好门，跨上小电驴，“你怎么来的？”

乔一尘跨上任开南小电驴的后座，“走路来的，早上还没来得及去局里就就过来了。”

任开南拧了下油门，小电驴哧溜一声滑了出去，任开南一边骑一边大声说道，“你说你也是个刑警，工资补贴也不低，怎么不自己买个车？或者买个电动车也行啊。”

“没～～钱～～～！”乔一尘的声音飘了过来。

没钱，没钱。再穷还能比他穷？

还算乔一尘有良心，在警局门口请任开南吃了个手抓饼，还多加个鸡蛋。

手抓饼老板还问乔一尘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竟然加了两个鸡蛋，平时一个蛋都舍不得加的。

“你工资去哪儿了？”任开南不解的问道，“你工资按理说也不低，你也没有女朋友，什么消费这么大？”

乔一尘笑了笑，打了个哈哈，说道，“我工资要留着，攒钱娶媳妇的。”

任开南也不追问，一个女朋友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人，攒什么钱娶媳妇。

两人进了办公室，任开南这才发现昨晚见到的人和现在看到的几乎都是同一批，也就是说他们基本上一夜没睡。

“你们都不休息的吗？”

“休息啊，”乔一尘走到正在盯着屏幕的警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孙，怎么样？”

小孙摇摇头，打了个哈欠，表示没有收获。

“我们一般累了就地躺一会。”乔一尘又转头对远处的正埋头在一堆资料里的人喊道，“校长，准备准备我们开个会。”

“好。”

一个穿着格子衬衫，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头也不不抬的答应道。

“校长？”任开南对这个称呼感到奇怪，为啥有人的外号叫校长？

“等会介绍。”乔一尘又招呼了两个人，让大家准备准备，手上的活儿分配一下，二十分钟后开会。

然后乔一尘招呼任开南走到校长的办公桌前，介绍道，“这是我们信息甄别员-肖正楠。”

“这位是任开南，后面就是我们在海事局的卧底了，算是你的线人。”

任开南一愣，线人这个词他还是明白的。他一直以为后面配合他的是乔一尘。

“为什么不是你？”任开南转头问乔一尘。

“我是行动科的，对信息甄别不是很在行。而且我身上挂着好几个案子，经常要外出行动，万一你有事我正好在行动中，是没办法及时给你帮助，所以省里特别行动小组对此研究了一下，正式邀请肖正楠加入我们的小组。”

乔一尘这么一解释，任开南也有些理解了，但是眼前这个文弱书生，真的能帮到他？

“你好，我是任开南。”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打个招呼。

“你好。肖正楠，叫我校长就可以了。”眼镜男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们为什么叫你校长？”任开南实在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不是他们叫我校长，是我让他们叫我校长的。”肖正楠正色解释道，“当然是因为我曾经是校长。”

校长？任开南听的一头雾水，“你意思是。。你曾经是在警校当校长？”任开南打量了一下肖正楠，年纪看上去也不大啊，不像是能爬上校长的位置。

“不是，我曾经在边陲的一个小学当校长。后来因为收不到学生，学校关闭了。我就考入了警队系统，但是我毕生的理想是教育事业。”

任开南听完此番理由，只能默默的点点头。不知道自己是该为他不忘初心而感动，还是该为自己的命运而担忧。

“你不必担心，我会负责任完成我的任务。”

任开南又点点头。看着肖正楠正经而又漠然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很卑劣。

就是有一种人，和他一对比，就会让你觉得自己是个道德低下的人，明明你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但是和他站在一起，你就觉得自己不该活在这个社会上，因为对社会没有贡献。

“好了，我们先开会，海事局的事情等下再细聊。”乔一尘圆了场，肖正楠点点头，开始从桌子上一堆资料里翻找马上开会需要的东西。

乔一尘则带着任开南先进了会议室。

“你们开会我也需要在吗？”任开南问道。

“集思广益嘛。”乔一尘一边打开会议室的投影，一边答道，“你也别看校长有些木纳，他工作是没有问题的，他负责任，也很细心，对案件的关键点非常敏感。”

“所以你放心。”乔一尘和任开南解释道，“但是我们叫他校长也不光是因为他要求的，他这个人做事缺点就是太一板一眼，不怎么会变通，跟个老学究一样，所以大家叫他校长也有这么一层原因在里面。”

乔一尘调试好投影，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我一开始也是不同意上级的安排，让肖正楠和你对接，但是的确也是我经常出行动，你也需要一个随时可以联系的人。”

“反正你就记得真的不行还有我。”乔一尘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就总结了这么一句话。

任开南点点头，其实按照他的行事作风，估计谁也不会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