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她心软了？还是小沐你叛变了？”

“小沐怎敢忤逆霜霜姐，”她摇摇头道，“小沐在书籍中看到过，龙魂是种极为珍贵的魂魄，若霜霜姐把龙魂灭了，岂不暴殄天物？”

“原来如此。”我望着零零散散的龙尸，“小沐，这条龙是我们联手所杀，我只要龙魂，其他的都归你......这样会不会委屈你了？”

“不不不，除了龙魂之外，龙鳞、龙角、龙牙等等都是极为珍贵的材料，龙身上就没有一处是无用的东西。小沐可不能这么占霜霜姐的便宜。”

“无论怎么分，我们赶快把好东西带走吧，这场战斗声势浩大，说不定还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好！”

于是我们把龙婉晴全都收进了储物空间中，过于庞大的龙躯，都把我的寄魂空间给塞满了，乔小沐的空间戒指也塞下了不少。

“我们回去吧。”我说。

“霜霜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乔小沐蹙着眉问。

“忘了什么？”

“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我这猪脑子！把依娜给忘了，我把她扔到哪了？”

在天之眼的探测下，我们终于找到了小依娜，她孤零零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眼里噙满了泪水。

当她一看到我，就飞扑到我怀里来。

“哇呜”小依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我衣裳上，“妈妈！依娜还以为，还以为妈妈......呜哇”

看到她哭得撕心裂肺，我不由感到一阵心酸。

我抱着她，“妈妈虽然打架不厉害，实力其实也没有那么强，但是没等到依娜长大，妈妈怎么舍得去死呢？”我心中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谢我还活着，感谢我还能抱着心爱的依娜。

“妈妈不许骗人，也不许丢下依娜了！”小依娜紧紧地抓着我哽咽着，一刻也不肯松开。

曾经阿依娜也是如此依偎在我怀里痛哭着。

“其实早在依娜没有出世前，我就已经许下了相同的承诺。”我轻抚她的后背，“我说过我会守护依娜，我还说过......陪着依娜到天荒地老，生生世世。这些我都没忘记。”

我这番话不仅仅是说给小依娜听的，同样也是说给阿依娜听的，如果她还在的话......我明明离她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我爱你妈妈！”小依娜首次说出了这句话。

“我也爱你依娜。”

乔小沐也不禁眼眶湿润，她走到我身边，拿出手帕默默地为小依娜擦眼泪，后来她也把手帕在我眼下轻点时，我才发现自己也忍不住掉泪了。

回到阴狱山的住所后，乔小沐的治疗让我基本上能够独立行走，但伤势并未完全康复，仍旧隐隐作痛。小依娜早就睡着了，就剩我跟乔小沐在细言细语地商量怎么分赃。

这一战所获的战利品有：龙魂、龙鳞、龙骨、龙牙、龙角、龙筋、天阶下品赤焰枪、一圈未炼化的空间戒指。这些赃物极为珍贵，若是被龙族之人发现，恐怕会引起整个龙族的众怒，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地处理。

对于我而言，能用得上的东西不多，以龙身上的任何材料炼制出的法宝，龙族之人能从该法宝中感应到龙婉晴的气息，如此以来整个龙族都知道龙婉晴已经死了。

它们都是烫手的山芋，若没有经过特殊的炼制清除龙身上的气息，我根本不敢将其从寄魂空间里拿出来。懂得妥善处理龙材料的炼器师在玄幽九州，乃至整个世界都少之又少。在这广袤的玄幽九州，我并不结识任何一位炼器师。

我认为万法仙尊或许有办法，但这家伙为了获得灵感开创武技一直在游历世界，他的行踪甚至比寂幽影还要神秘，我实在没有任何的办法联系上他。

或许我可以把这些材料暂存于万法仙府，它们待在那有众多灵虚境灵宠看守的仙府总比待在我身上安全，可是距离进入秘境还有两日，已经来不及往返仙府了，索性就让它们先待在我们身上的储物空间里吧。

关于龙婉晴的魂魄，乔小沐告诉我，这道龙魂是特殊的魂魄，有着强大的力量。她还建议我尽快吞噬掉龙魂，否则它的力量会随着时间一同流逝。

关于龙魂的处理，我有两种方法：第一是合魂大法，删除龙婉晴的记忆，让她变成我的合魂龙，这乃是一个强大的打手；第二是像寂幽影那样噬魂，把龙魂给吃掉，从龙魂身上获得出新的能力。

可是吞噬特殊灵魂，的确有些赌博的性质，万一获得的新能力是个鸡肋怎么办？

龙婉晴那么自负，我吃掉她魂魄之后会不会也变成她一样自命清高？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又万一获得新能力是【变身神龙】、【灭世龙息】等逆天能力的话，岂不是赚了？

虽然噬魂的确有风险，可创造出合魂龙风险也是很大，龙族之人也能从合魂龙身上感应到龙婉晴的气息。为了不暴殄天物，我不能草率地做决定。

合魂龙还是噬魂？

这个问题我跟乔小沐商量了一宿才决定了下来，在多次的权衡利弊下，最终得出的结果是——合魂龙——合魂龙不仅能够成为强大的手下，甚至还能够保护我、乔小沐、小依娜，合魂龙的作用是要远远大于噬魂。

当乔小沐得知要进行邪恶的合魂大法之人，不是某位炼魂大师，而是她眼前的霜霜姐时，她惊讶地捂上了嘴巴，“霜霜姐，你还是一位炼魂师？”

“只是爱捣鼓魂魄罢了，称不上是位炼魂师。”我笑道，“除了修炼之外，人总要兼顾些其他的兴趣爱好，小沐，你不也同时是一名大夫吗？”

经过我的一番解释，她对于我精通炼魂术这回事也不再感到惊讶，如果我肯告诉她，现在躺在床上打呼噜的小依娜也是我炼魂诞生的产物，恐怕她的下巴就会掉到地上。

一旦我说出这个秘密，小沐或许从此对我就会感到恐惧，毕竟在不明真相的前提下，把合魂人当成自己的女儿，恐怕只有精神病才做得出来。

其实这么说也没错，从阿依娜离开的那一刻，我不就是一位精神失常的疯子了吗？

尽管我极力去抗拒，也无法改变是我把阿依娜变成合魂人的事实。

寂幽影说得没错，为了我的一己私欲，把阿依娜变成合魂人，是肮脏的我对她神圣之魂的最大亵渎。但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为了让龙婉晴的魂魄与肉身能够完美地契合，在我们共同商量下，决定以她原本的龙躯做为肉身，尽管她已经变成一块一块了，但拼起来的难度并不大。

唯一难搞的是龙魂，若直接删除她的所有记忆，相当于拿掉了她的一半魂魄，她就会像小依娜一样忘掉自己是谁，也会忘掉所学的任何功法招式，变成一条只会尿裤子的龙宝宝，无法立刻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