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他的女孩身形一僵，似呢喃般的开口：“以前很怕。”

赫连夙川拿着茶杯的手就这样顿在了空中，侧目看向女孩的背影，轻声的问：“现在不怕了吗？”

“因为莲生怕，所以我不能怕。”

她已经很困了，说话带着几分睡意，防范心也弱，面对男人的追问，她乖得不像话的回答着。

“为何莲生怕你就不能怕？”大概是察觉到了她此时的乖巧，赫连夙川又柔声开口问着。

“因为保护她啊，要是我都怕黑，那她岂不是更害怕。”

赫连夙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动作轻缓的躺了下来，他不着痕迹的往女孩的方向挪动着，而望着她的眼眸里，满目心疼还有怜惜。

“你......几岁认识莲生的？”

他只知道莲生是很小的时候被姚芳收养的，但却没有细问过是多大的时候。

“六岁那年。”

六岁......

才六岁她就已经开始顾及别人的感受了吗？

六岁啊，她也是孩子啊，却是想着如何保护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孩子。

“步轻舟，你以前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

呢喃完这一句，赫连夙川瞬间骇然，他怎么可以问这样的话，他们之间何时能聊这样的话题了。

就在他想着怎样解释这一句的时候，却没有听到女孩的疑问，只听到绵长的呼吸声。

他松了一口气，然后望着女孩漆黑的长发陷入沉思，手更是不受控制的朝着那如绸缎般的长发移去。

女孩子的头发都这么柔软的吗？

这是他碰到那一头有些微凉黑发后，瞬间的念头。

赫连夙川从未想过，一个女孩子的长发会这么柔这么软，摸上就爱不释手舍不得松开。

印象中他应该也碰过别的女人的长发，比如宋嬷嬷的，或是宋枝的，但都没有步轻舟的发给他的感觉，就像秋日清晨的雨露，落在指尖带着些微的凉意。

她好像哪儿都是凉凉的，头发丝，脸颊，柔弱无骨的青葱玉指，还有上次无意间握住的腰身，以及......那带着兰香的呼吸，都是凉凉的。

指尖是凉的，却渐渐滚热起来。

赫连夙川骤然的手一僵，呼吸已经乱了，想着想着，脑海里就是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身，那柔弱无骨的触感，微凉又酥**麻的感觉，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夜里，瞬间被放大了好几倍，萦绕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唔......”一声若有似无的呢喃后，女孩忽然翻了个身。

长发被她压在脑袋后面，睡梦中也感觉到了不舒服，然后抬起头往前移动。

就这一个动作，她的鼻尖已经碰到了男人的鼻尖。

赫连夙川呼吸瞬间就停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的鼻尖都是凉的，呼吸如兰，依旧微凉，还有那股若有似无的清香，独属于她的清香，叫他心悸的清香。

“步轻舟。”

低哑的叫声中夹杂着莫名的压抑。

他叫得很轻，没有叫醒女孩，但惊扰到她了。

女孩又往前扭了扭，不满的嘟起嘴：“别吵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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