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清歌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下，抬头望着俞悦白。

俞悦白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并没有看重清歌一眼。

重清歌把头枕在俞悦白的腿上，像当年那样，靠上了他的膝盖。

此时，俞悦白才终于回过了神似的，微惊地看着他。

重清歌眨了眨眼，好像曾几何时，他也这样在俞悦白的身边，靠在他的膝盖上，沐浴着月光。

“俞先生……”重清歌深深吸了一口气，雪松香气萦绕进了鼻间，他满足地像一只小猫一样环住了俞悦白的腰。

俞悦白没有动，任他这样抱住了自己。

此时重清歌的心里有些愤然，他抱住的这个人，瘦得可怕，也冷得可怕，他看着这个人的清冷面庞，有种想要打破这种安静的冲动，心中刚刚压抑下来的悸动也攀了上来。

他抱着俞悦白的手一路向上，顺着俞悦白的尾椎骨滑到了脖颈，轻轻拨弄着他小巧的耳垂。

俞悦白只是微惊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恢复了毫无表情的模样。

重清歌有些不耐烦了，这个人难道是个木头吗？他顺势而起身，环住了俞悦白的脖子迅速压向了自己。

当重清歌的唇带着寒气贴上来的时候，俞悦白终于在眼中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随着俞悦白眼睛越睁越大，越来越慌乱，重清歌终于心中有了得逞的满足，俞悦白越挣扎，他就抱得越紧，直到俞悦白尝到了咬破皮肉的血腥味顶上了眉心。

他奋力挣扎，可全身被禁锢，一介凡人，哪里逃得开。

重清歌把人用力按到在床上，伸手把他的衣衫剥除，抬眼看着俞悦白，眼中如一潭幽水，深得可怕。

身下之人的身体暴露在了夜风中，惨白着，冰冷着，无声嘶吼着，眼角泛起了水光。

重清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是兴奋还是激动，是蔑视还是鄙夷，重清歌笑了，笑出了声。

笑够了，忽地又掐上俞悦白的下巴，发狠似的吻下去，之前充满口腔的血腥味此时被重清歌全数吞入腹中。

俞悦白闭上眼睛，颤抖着，想反抗，却再没有了力气。

“那本书好看吗？”重清歌松开他的唇，抚上那满是疤痕的身体，笑着：“想不到，你们修仙之人，还看那种书？”

俞悦白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颤抖，用尽全力想吼出一句，你他娘的是在说什么书？

可，他却说不出一个字。

重清歌看着身下的人，这个人，即使自己记不得他，记不得过去，但他也从不想再找回自己，从来不为他的作为道歉，这样的虚伪，当真是分毫未改，丝毫未变！

让人忍不住地恨！

“你不是剿灭鬼族吗？你觉得灭了一族是正义、是光荣吗？”重清歌叫嚣着，张口在他的身上咬了一口。

俞悦白吃痛张开了嘴，但是却叫不出声。

“你们所谓的正义，就是在灭族别人的基础上吗？”重清歌接着又是一口，咬在了他的锁骨上。

俞悦白觉得身上所有皮肉像是要被撕下来一样，这与千刀万剐有什么区别？

“我们做错了什么？需要被你们赶尽杀绝？”说着，重清歌咆哮着，又在他身上狠狠咬了一口。

就这样，俞悦白瘦得可怕的身上，四处布满了牙印，没有掉皮肉，却渗着血迹，鲜血淋漓如朵朵盛开的红色彼岸花。

重清歌咬累了，通红着双眼，看着全身红痕的身下之人，花开血色，红白相间的身体，居然有着一种妖异的美丽。

重清歌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一把抬起俞悦白的双腿：“我就让你看看，何谓鬼族！！”说着，就挺身贯穿。

身下的俞悦白剧烈地痉挛抽搐，几欲昏死过去。

而重清歌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满足喟叹，全身倏地紧绷，毫不怜惜的动作着，身下之人犹如飘絮，只看到床榻染满鲜血。

感其所感。

知其所知。

当衣衫被撕去，身体被钳制，俞悦白便痛苦的闭上双眼。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到底是为什么，这个人，对自己的恨意如此强烈，强烈到自己想要拉他回正途，却成了他身下可笑之人。

一切一切都不再那么清晰，眼前的人影渐渐看不真切。

“对他好，养废他，我才不想和这小孩谈恋爱……”俞悦白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天下家国正道由师尊守护，我守护师尊不就好了？……”

这是俞悦白在昏过去前，脑海中回想起来的，年少的重清歌说过话，还有那一闪一闪亮亮的眼睛。

天光大亮，思思觉得今天早上似乎安静得异常，平日时，重清歌早早就开门出去给那个男人买吃的去了，今天却日上三竿了房门还是紧闭着。

试探地推了推门，虚掩着。

开门一看，血腥气扑面而来，思思顿时惊在了当场。

家具翻倒，器具碎了一地，满床满地的凌乱，被子上床榻上的血迹染成了一片，二人皆是衣衫除尽，而重清歌把那个男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这是？

思思踉跄几步，差一点跌坐在了地上。

怪不得重清歌会那样哄那个男人，怪不得重清歌把那个男人带回自己的房间，还为了他，特意留在了人界。

原来，他们竟然……

思思踢到了桌角惊醒了床上的重清歌。

他慵懒的眯了眯眼睛，像极了一只吃饱喝足的兽：“你来干什么？”

“你……你们……”思思觉得自己喉咙干涸，说不出话。

重清歌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见重清歌没有给她一个解释，思思突然就哭了起来：“你们，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

重清歌坐起了身，小心翼翼把身边睡得深沉的人挪了挪，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可他是你的师尊！！”思思哭喊起来，她的愤怒与不甘让她心如刀绞，这个男人，明明是她的，他们都结为夫妻了，她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活生生的站在这，为什么他却要去睡一个全身伤疤的丑陋男人？

“那又怎样？”重清歌皱眉着着她，悠闲地穿着衣服，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说：“他是俞先生。”

“你这是……”思思恨恨地，颤抖的手指着重清歌，欺师灭祖？禽兽不如？她觉得怎么说都不能代表她心中的愤怒。

“是什么？”重清歌挑挑眉，对思思笑了笑：“我喜欢就好了。”昨夜的欢娱让他至今还在回味，原来那具又瘦又冷的身体，滋味是那么的好，好像就是在昨晚，他弥补了自己心中长久以来的缺憾，得到了长久以来向往的东西。

那种前所未有的身与心的满足感，让他既想折磨着又想快乐着，无处安放的感觉像是上了瘾，昨夜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次，折腾到了多久，直到发现身下之人脸色惨白、气息微弱，才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

喜欢？

思思愣了，前所未有的慌乱让她紧张得无措起来。

“可……可我是你的妻子……你……”思思哭着大喊，上前一把抱住了重清歌：“你不能离开我，不能……”

“我也早说了，我们未行礼，你跟着我没有好处。”重清歌打断了她的话，轻轻推开了她。

思思一脸泪痕瞪着重清歌，满眼尽是不甘，当看到了他一脸的坚决之后，咬着嘴唇转头哭着跑开了。

重清歌也没有去追，面是看着思思跑远的方向，关上了房门。

床上之人睡得沉，气息也很是微弱，重清歌探了探他的额头，居然热得可怕。

怪不得这么大动静也醒不来。

“凡人还真是弱啊。”重清歌皱皱眉，刚想拿出一颗金色药丸，想了想，又收了回去，转身在房间下了个结界，去集市买起了药草。

重清歌不厌其烦地煎好药，放冷，喂到俞悦白的嘴边，如此几天后，俞悦白才热度褪去，悠悠转醒过来。

“俞先生，你醒了。”重清歌看着俞悦白笑着，眼睛闪闪亮亮。

俞悦白突然有种错觉，眼前的这个一身藏蓝色衣衫的人，还是流嵩山上的徒弟，看着收拾得干净的屋子，换洗过的床单，如果不是身上的某处不对劲，他差一点以为他们刚刚下山来游历，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俞悦白瞪着他，一种终于臣服于命运的颓败感油然而生，他为了防止重清歌黑化，十几年前就开始计划着养废他，可是，最终还是血洗了三界，他忍了，毕竟这是他的故事主线。无广告网am~w~w.

可他也为了防止重清歌喜欢上他，十几年前就开始筹划着儿媳妇，还带他去青楼看姑娘，还想着他终于大婚了自己安全了，却没想到，却在这种地方被强了……

俞悦白欲哭无泪，他想骂这狗屁命运，可现在的他，连说话都不能。

重清歌看着俞悦白怔怔愣愣的样子，以为他病得迷糊了，便亲昵地靠了上去：“俞先生，等你好了，能再给我做蛋炒饭吗？我好想吃……”

俞悦白听到这话，才终于转过头来，惨白着一张脸，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