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江大学依山而建，山名落岚，不高，但是因为云舒雾美，林木青葱，却也是省内比较有名的旅游景点。齐布领着众人来到校园内靠近落岚山脚下的一处楼宇。从建筑风格到内部设计，都颇为古色。

淞江大学本届新生一共一千三百多人。结果被各自教官带来的，学成呼吸法的同学只有11个。千分之一都不到的概率，真是……还挺多的！

要知道全国可是有接近三千所大学。

“教官，按照这个比例算的话。其实武者在总人口中的比重已经不小了吧？”文歧小声询问。

“没有你想的那么多，你是一叶障目了。”齐布就给文歧解释：“能考上淞江大学的你们已经算是很好的苗子了，结果却只有不到千分之一的感源几率。体能、智力、血脉都是能否感知呼吸法的重要前提。”

文歧点头。

看了看身边的庄粥、王希妍……洪昊。

是的，洪昊是唯一一个没有学会呼吸法，却依旧出现在这里的学生。

“没想到学校还有这种地方。跟古代大片似的！”洪昊感慨。

“没想到就对了。你现在还能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么？”庄粥问他。。

“哈？胖子你真当我傻……哈？！我好像真的想不起来了！”洪昊惊讶道。

“明明没走多久，明明没多远的路，但我就是没有信心能再走一遍。”庄粥也是拍了拍自己的大脑袋说道。

文歧没有参与讨论，而是顾自回忆，结果的却得出跟其他人不一样的体验。虽然回忆起来的确有些生涩，但他却仍然记得来时的路。

“好了。先不要讨论了。”齐布出声阻止。

因为有一行人走了过来。

众人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人时，学生们喊：“校长好。”

教官们则是喊：“首长好。”

校长露出和蔼的表情，道：“这一个月来大家都辛苦了。但收获无疑是巨大的。和没能走进这里的同学相比，你们的人生其实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源、呼吸法，只有掌握他们的人才能理解我这话的意义。接下来，同学们还需要进行最后的测试，我希望大家能够全力以赴，因为测试结果可能会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影响你们今后要走的路。”

随着校长的声音落下，他身后的小楼的后门打开。

众人看过去，门后不远处，竟然是一条通往落岚山的石阶小路。

“同学们，你们最后的测试就是，上山。”校长公布考题。

小径石色近黑，苔痕伴落叶，新落与枯败，一同斑驳。十二名同学则是站在石阶小路跟前面面相觑。

直到一名高高瘦瘦，皮肤白皙，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的男生开口：“同学们，我是三班的高鹤。先说一句废话，作为最后的测试，绝对不可能就是单纯的比爬山。这里面绝对有蹊跷。咱们中有没有脑子比较好的，愿意帮大家先分析一波。嗯，这位跃跃欲试的同学，难道你已经有想法了？方不方便分享一下？”

“呃……”洪昊挠头。

“哥们，你这就为难他了。”庄粥看不下去了。

“目前我们掌握的情报太少。我看还是边登山边说吧。”文歧开口。

“也是。那谁先……擦。”高鹤发现都没等自己说完，就有一道小麦色的身影已经蹿上了石阶，很快就在拐弯处消失不见了。

“这么莽的么？！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每天都在操场嗷嗷乱叫着跑圈的家伙。我当时还在想，是哪位大哥这么想不开，提前放弃未来四年择偶权呢。”高鹤。

“或许对他来说。女人只会影响他奔跑的速度吧。”文歧。

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眼，同声轻道：“沙比……”

石阶不算宽，最多能容下三五人并排走。

王希妍跟另外三名女生走在一起。文歧则是跟庄粥走在并行。

高鹤原本还想凑过来跟文歧聊两句，结果因为庄粥需要的空间过大而作罢。就干脆走到了最前排。

众人很快就走到洪昊消失的那个拐弯处。又向上走了十几级石阶，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高鹤却止步了。

“怎么不走了？”后面的同学出声询问。

“情况不对。”高鹤回答：“我现在觉得脚步特别沉。嗯，至觉得虚空中好像什么力量在向下推我。或者说，排斥我。”

“这么玄么？”走在高鹤后面的同学带着迟疑也迈上了下一级石阶，随即便道：“卧槽。还真是！”

就这么，众人上山的速度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待文歧也走上那节石阶时，果然也感受到了高鹤说的排斥感。与此同时，他就听高鹤说：“纯靠体力已经不行了，得运转呼吸法了。唉？这里空气的源含量好高！”

听高鹤这么一说，众人纷纷立即运转起了呼吸法。

“还真是！”

“不只是源的含量高。我怎么觉得在这里运转呼吸法还顺畅了不少！”

“对对！”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文歧好奇的询问庄粥：“是顺畅了么？”

“呼，你自己不会感觉么？”庄粥有些喘。

“我就是没啥感觉才问你的呀。”文歧。

“看来你的情况果然比较特殊。”庄粥嘟囔。

于是，众人就这么兴致昂扬的走了接近两小时。大家边走，边聊天，周遭充盈的源气以及能够畅快运转呼吸法的新鲜感抵消了大部分疲劳。

“大家停一下。”一名叫做李锦年的同学突然说道。

“怎么了？”六班的徐佳询问。这一个格子不高，体格有些壮实的大眼妹子。

“手机被收了，谁戴表了？我们走了是不是有两个小时了。”李锦年。

“我看看哈，是两个小时，怎么了？”代表的同学叫陈亮，九班的。

“我们是一直在往上走，没有走过下坡路是吧？”李锦年继续问道。

“这不是废话……对呀！落岚山才多高啊？！”陈亮说着，自己就反应过来了。

听到这番对话，所有人便齐刷刷的抬头向上看。目之所及，依旧尽是蜿蜒向上的石阶，更远处，视线则被云雾阻隔。

“谁是本地的同学？落岚山的雾气平时也这么大的么？”有人问道。

“我是本地的，之前也没注意过这事儿啊。可就算雾气再大，这会儿都快中午了，咱们也不该连天和太阳都看不到吧。”本地同学回答。

气氛随之沉默。

“大家不要慌。咱们上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这条路不会简单了。”高鹤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