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卷」

第六章 “钱”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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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正在茶馆内等那李一廷师徒三人回来,随后又听到不少江湖人士的对话,大多是喊打喊杀,意气用事的话语。

千秋国国力孱弱,在其余三个国家的眼里基本可以无视。因此不少跨国商人和出国旅游的游子经常会受到欺侮。弱国无外交,很多时候千秋国官方根本无力解决,只得靠这些爱国的武林人士出马。这不,几位自称大刀门的门徒现在心里很不高兴,说是要去焱国围殴龙城一男子。

据说那名男子乃龙城一车夫,那日在高速公路三番四次恶意别千秋国商人的马车,还时不时点刹。商人的马车里坐着雇来的三位大刀门门徒,当时怒不可遏,掀开帘子竖起中指一通狂骂。对面车夫一开始并不理会,哪知忽然转头一口唾沫飞来,三位门徒急忙放下帘子,同时帘子被击穿。三名门徒准备让车夫超车逼停,哪知车厢又被劈里啪啦打出了十几个孔,商人彻底被吓坏,让车夫赶紧减速靠边停车。事后,从那些小孔的污渍判断,车厢的十几个孔应该都是那车夫口中的唾沫所为,简直让人震惊。

此事让人听出了武林高手的味道。想来可怕,也不知道是这大刀门想挑事还是确有其事。如果是真的,那位车夫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喷子。

街对面,医者李一廷师徒三人总算是回来了。先知早已打好算盘,立即迎上前扑通跪下。

“大哥,请收我为徒。”

李一廷被吓一跳,说自己并没有要收徒的打算。男儿膝下有黄金,快快起来。这时茶楼的店小二小跑了过来跟李大夫打了声招呼后对着先知说道:“这位客官还劳烦结一下茶水钱。”

先知:“粗茶也收钱?”

小二:“...哟,客官说笑了。这茶之为民用等于米盐,您说这不收钱怎么能行呢是吧?”

先知索性把衣服一脱扔给那小二,说此乃异国品牌服装,世间仅此一件。值不值一杯粗茶的钱?

小二:“啊这...咱也不识货啊!”

李一廷看着小二为难的样子,也知道先知膝下并没有黄金。便说道:“小二,茶水钱我帮这位兄弟结了。这位兄弟快快把衣服穿上。”

李大夫已经有了小红和小青,先知耍赖,说自己可以打杂,不要钱,只求给口饭吃,再换件中国风的衣裳。李一廷犹豫,一旁的小青说其实打杂也不需要,平日里有自己和小红足矣。

李一廷:“既是远道而来,难道就没有什么亲戚可投靠的吗?实不相瞒,在下悬壶所得银两尚能维持生计,可能无法负担兄台所需,兄台不必屈膝于此。”

先知哪里听得进去?仍旧坚持,说自己已经走投无路,连阎王爷都不收。也不想为难李大夫,既然这样,那就在你家门口借个地方乞讨得了,如果可以的话,吃饭的时候有剩菜请别倒掉,留给我。就当我替您看门的苦劳了,可好?

李一廷无奈,说道:“若有意如此,何不加入丐帮呢?”

先知嘿嘿笑出声来,这怎么还有丐帮?丐帮帮主是不是武功高强会降龙十八掌?手里还拿着打狗棍?李一廷却很认真的说没有。丐帮帮众全职要饭,偶尔街头卖艺,一顿吃饱三餐不饿,又怎么有心思和体力去降龙伏虎?

李一廷看着先知,终是于心不忍。做为医者,最遇不得见死不救之事。那丐帮大多是老弱病残能过一天是一天,先知看来风华正茂有手有脚的,若是入了丐帮遭人嫌事小,能不能完成帮派业绩还不好说。

“既然如此,若能屈尊忍受寒舍鄙陋,便暂时进来住些时日吧!”李一廷说完走回屋内。

先知:“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您放心,只要达到此行目的,我立马走人。”

小青:“你...可是从异国而来?”

先知:“是啊!”

小青:“看你这短袖衣裳确实有些与众不同,用料简约,显得清爽许多。也不知异国的姑娘装扮如何。”

先知:“这个...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青看着先知不知道在想象些什么。

晚饭桌上,三菜一汤肉末些许。四人吃得好好的,先知却很感慨。李一廷问着是不是想念家乡和亲人?先知掩面说是,还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李一廷:“这世间竟有此等奇遇?这么说来兄台除了毁去那四件地之器以外,再无其它办法回到家乡了吗?”

小青和小红都听得入了神。

先知:“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就租船出海钓个鱼,掉进漩涡之后就死到了这,不瞒你们说,我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小青:“你也别感慨了,既来之则安之,就姑且听那高僧所言呗!”

小红:“是呀!那荒岛上的高僧似乎很厉害呢!”

先知接过小红手里的饭,无意间注意到烛光照应下小红皎洁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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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肃静而典雅。又看了看小青,五官也是精致小巧。于是发自内心的说道:“李大夫,你的两位爱徒将来要是出嫁,彩礼肯定不少。”

小青:“...食不言,寝不语。你好好吃饭吧!真是的。”

自知失礼就没再说什么。毕竟这是古代,注重身份高低和门当户对。准备专心吃饭,又被小红娇羞的神采吸引,内心飞扬。

李一廷笑着说道:“我等身份低微并不奢求太多。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兄弟。”

先知:“我叫张先知,目前的话,单身。呵呵。”

小青小红听完觉得浑身不自在。心想谁问他这个?

先知每日大部分时间都拿个木凳坐在秋轩馆的门口看着这些古色古香的建筑和自然真实毫不做作的古代人发呆。

小红和小青叫先知做大哥,总爱缠着先知听故事,听先知那异国家乡的故事。先知说像小青这样能说会道又可爱的,在自己家乡开直播卖个萌吐吐舌头就能赚不少银两。小青不信,很好奇的问直播是何意?为何能如此轻松的赚银两?先知打比方,就类似于江湖卖艺,不过确实轻松,有人直播睡觉都能赚银两。小青还是无法理解。

小红也好奇的问道:“那像我这般,在先知的家乡又能如何?是否也能躺着赚银两?”

先知和小青不约而同的看着小红,弄得小红尴尬的跑开。

先知叹息,又拿出那智能手机。

小青好奇的问着先知为何总是无故看着这器物陷入沉思?

先知说道:“这东西叫手机,里面有很多我家乡的图片,若是能开机启动,你们就能透过它看到我家乡的样子。还有,这东西可厉害着,拿着它千里之外可与人实时对话,不再需要千里之行,也不需要飞鸽传书。不过现在就算能开机估计也没信号。还有这背后的手电筒,可比烛光亮多了。”

小青来了兴致,这东西不比把掌大却如此多故事,听着似乎比那什么地之器还厉害。

小青:“既然如此,为何不尝试修复它?常听先知大哥描绘家乡情形,不知不觉竟有些向往,心想一睹为快呢!”

先知:“没用的,这个地方没人会修。”

小青:“不试试怎能知道,若你家乡的人能修,我们怎么就不行?”说完一把夺过手机。

先知也不知道小青想做什么,只劝说道别费劲了,这次只怕是真的坏了。小青却偏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先知也不拦着,要会修当然好,最起码能看着照片睹物思人。没想到小青竟往充电孔注入汤药,只因认为此物既有灵性,自当以医术诊疗。

在古代待久了有时让人烦闷,尤其是晚上。眼下非佳节,夜间出门闲逛在普通人家看来就是浪费烛火。

先知郁闷,古代不好的地方这里就算一个,睡那么早,那有什么情趣可言嘛!本来还想问问小红要不要出门逛逛,看外边伸手不见五指,自己也懒得摸出门去。

是日一早李一廷开门问诊,小红帮忙拣药,小青则在院中扔“飞镖”。小青的这手绝技看着让人匪夷所思,说是跟师父学的。而这手里的“飞镖”不是别的,正是大夫所用的灸针。其手法之精准,隔空一扔便能直接封穴,不论是行医行侠皆可,先知甚是佩服。

比起小红对医术的上心,小青似乎更钟爱习武。看那身姿和利落的手法,颇有武林高手的格调。对着木制的人体周身经脉穴道雕塑扔完了十三根银针,小青得意的看着蹲在地上吸卷烟的先知说道:“厉害吧?”

先知竖起拇指说道:“厉害。但你练这身杀人于无形的本事,是准备用来干嘛?我要是患者看到你这样都要放弃治疗了。”

小青:“呵!练着玩呗!想不想学?”

先知:“不想,我出门喝茶去。”

小青:“唉?你这异国人平日最爱吸烟饮茶,莫非这在你的家乡是一种习俗?熏死了,呕...”

先知听完得意的从袖袋里拿出好几十根自己卷的烟得意的说道:“熏死?这你就不懂了,这是钱的味道。很可惜,这个时代看来还在《本草纲目》之前,也就是说还没有烟草这种东西传入。问过你师父,他也不知道。不过不要紧,拿些树叶和干药材之类的卷住,再以动物皮毛充塞烟屁股过滤,市场反响还不错。”

闻啼城醉月楼,平日里最多街头切克闹聚集。喝点小酒一碟子放屁豆就开始大诉平生不得志。除了暴富,无以解忧。

总的来说,醉月楼是闻啼城最具江湖气息的地方,不论男女老少,均是满口的江湖道义与参落花雕。经过先知的努推广,秋轩阁的卷烟使得此处眼下烟雾缭绕。

李一廷也不知是好是坏,只知道先知最近赚了不少银两,秋轩阁的药材也远比做成药方卖得快。而那先知制作的卷烟,味道也开始传遍大街小巷直至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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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闻啼城。使得路上亲朋好友相见作揖后立马掏香烟互赠,美其名曰:“潮流。”

街头暗巷寒暄的江湖人随身火燧石卷烟不离手。不论茶余饭后还是雨过天晴,来上一根,总是那么惬意。久而久之,就连李一廷也无法阻挡历史的潮流,饭后立马叼上一根直呼奇怪。

先知掏出打火机帮李一廷点上,自己也来了一根。

李一廷:“总感觉,这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世间之事,不过如此。”

先知看着李一廷,始终觉得违和。没想到,那李一廷的两个女徒弟不知何时已经有样学样,此刻看着师父舒坦,两人也拿出卷烟来,没想到先知忽然呵斥二人。

先知:“谁教你们抽烟的?”

小青:“怎么了?这东西还用教吗?”

小青小红不明所以,先知似乎有些愤怒。

先知:“姑娘家抽烟,弄得满身江湖气息,这成何体统?明明一身风雅却要沾这烟尘,看了想打人。”

小红:“这...先知大哥别生气。我与小青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先知起身一把夺过二人手里的卷烟,同时与李一廷商定,秋轩阁的卷烟从今开始十八禁。李一廷乃是一介医者悬壶济世不求名利。在其看来,卷烟所用之药材对人体虽无害,但经实践,烟雾入人体可熏灼肺腑同时游走经络,使人神情涣散甚至产生依赖,若长期如此必对身体有害。所以李一廷...还是无法阻挡历史的潮流。

找到并毁灭那地之器尚需时日,没钱寸步难行,有备而无患这个道理无论在哪都没错。先知可以理解李一廷的纠结,医者怎能卖起香烟来?先知答应李一廷,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收手,自己本身对银两并不感兴趣。

按那神僧所说,地之器共有四件。其一盘古斧,其二穿云箭。其三摄魂面,其四流光琴。该从何处下手呢?先知也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不如先赚钱养精蓄锐,以免钱到用时方恨少。

这日,先知叼着烟在大街游荡无所事事,便入座醉月楼。掌柜亲自招呼。仅仅一年,先知靠卷烟发家,成为当地有名的商人。秋轩馆的卷烟也愈发讲究,根据质量不同分成三六九等,同时对应不同的价格以满足各个阶层人士的需求。其中,采用上等药材经先知本人亲自卷成的香烟,是为秋字牌头号香烟,最为高档。甚至卷烟所用的纸张,也大有讲究。采用的都是从众多古今名作的手抄本或摹本上撕下的纸张。

秋字牌香烟,甚至被达官显贵和王族珍藏以此彰显身份及地位。

如今事业有成,先知缺没忘初衷。独在异乡为异客,自己始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赚再多的钱都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此时忽然听闻有不少武林人士在闲论各大门派之事,原来是武林大会即将在今年农历八月十六召开,这可是武林盛事。先知来了兴趣,自己在这闻啼城也待了一年,平日没少打听地之器的下落,可这秋千国本来就是小国,此国此地的人看起来眼界都不够宽广。武林大会...或许能发现天卷地器的线索。来,先知决定出发。

茶馆在座的大多是大刀门门徒,大刀门也是千秋国唯一有头有脸的帮派。而就在今年,大刀门的申请终于通过,可以正式参加武林大会了。消息传来,整个帮派都因此而沸腾。

能参加武林大会就说明在江湖上有了一定的地位。但事实是千秋国举国上下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一个大刀门。除了大刀门以外都是些三五结群难成气候的街头混子。

先知决定跟随大刀门一同前往。

按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要入大刀门,下跪敬茶宣誓等等,这一套流程是少不了的。个人要想参加武林大会就必须要入帮会。先知嫌麻烦,几箱银子搬到大刀门的寨子,结果流程免了不说还直接当上了大刀门的副经帮主。大刀门帮主身世沉浮,一见这么多银子仿佛看见了光明的未来,当场就沦陷。先知只想跟着混去参加武林大会对帮主之位没兴趣,否则自己真想收一笔银子退出江湖。

“先知兄弟,此去冥国路途遥远,当今世道又多有纷争,尤其边境一带不甚太平。不如让小青与你同去如何?”李一廷说道。

先知放下饭碗打量着小青,小青扔针灸的功夫确实是了不得,根据这一年的观察足以夸其无双,但此行既然跟着帮派,应该也算有了照应。虽然不知道这个大刀门平时仇家多不多,但跟着前去冥国一路上应该也没那么容易被欺负。

先知:“一个姑娘家跟着那大刀门一群抠脚大汉诸多不便,何况一位护士应该救死扶伤,怎么能打打杀杀?一廷兄放心吧!我钱这么多,遇事肯定能摆平的。

李一廷:“先知兄弟莫要说笑了,能低调些尽量低调些为好。来,小青小红,敬你们先知大哥一杯,祝愿早日平安归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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