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境鸿坐于一棵粗壮数人合抱的老杨树上，神采飞扬的吃着山上采来的鲜果，说不尽的闲适写意。

蹄声隐隐从道路另一端远处传来，树下走出两人。

一个灰衣大汉一个青衣男子，路出凶恶表情。

其中灰衣人得意地道：＂送马儿的傻瓜到了，定要问出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青衣男盘算道：＂他们该是曾在路上歇息了，否则没有理由落后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灰衣男哂道：＂管他的娘，不知死活的家伙，最好就拿来喂刀。”

青衣男皱眉道：＂你何时变得这么杀气腾腾的，没必要最好不要杀人。”

此时蹄声渐近。

两人跳将起来，拦在路心，恭候快要从弯角转入眼前直路的敌人。

境鸿飘到树冠上安然坐着，吃着手上最后一个野桃。

青衣男倾耳细听，发觉来骑至少达五十之众，可能对方与其它伙伴会合，故人数增加一倍，唯一令他不解处，却是蹄声轻重不一。

敌人实力大增，青衣男感觉更加有趣了。

境鸿正准备飞身下树时，敌方最先头的两骑由弯路转入直路来。

来骑不住涌入直路。

策骑的大汉一式白色劲装，襟头绣着一匹背生双翼的飞马，共有二十一人，其它三十多匹都是无鞍的野马，给绳子串连起来。

青衣男与灰衣男，两人如呆头鸟般站在路中，心道：＂糟糕了认错人了！

这时赶着野马而来的队伍离两人只有两丈许的距离，带头骑士是个中年壮汉，瞄了一眼，脸容古拙，独眼仍是闪闪有神，见有人拦在路心，一声叱喝，示意随后的人勒马减速。

两人这才如梦初醒的向那人打躬作揖，表示歉意。狼狈的退回到路旁，还摆手示意对方继续行程。

中年壮汉已猛勒马头，健马人立而超，首先停下。

其它人见状纷纷勒马，整队人马刚好停在两人前方丈许路上处。

二十一个人四十二只眼睛，像四十二支箭般落在两人身上，连喷着白气的马儿，都朝他们投以警惕的眼神。

两自知理亏，陪笑道：＂是我们认错了人，请各位多多包涵。＂

境鸿在树冠上看的嘿嘿大笑。

众人听到笑声这才抬头望去，一个少年坐于树冠之上。

独眼大汉旁的高瘦老头从挂在马腹的行囊拔出一枝长烟管，阴侧侧笑道：＂三个好小子，看你三个轩昂高俊，各具奇相，却是好的不去学，竟学人当起拦路剪径的小毛贼。现在见我们不好惹，又立即缩退，你们是否还有羞耻之心呢？＂

除了那独眼大汉外，其它汉子均哄然大笑，极尽嘲讥的能事。

那两人确是奇怪，虽遭对方出言侮辱，但知道只是一场误会，竟毫不动气，微笑道：＂这位老人家误会了，我两兄弟最不屑就是拦路强盗的行径，刚才的确只是误会罢了。＂树上那个小子，我们并不认识，我们只是在等我们的仇家而已。＂

另一名汉子嘲弄道：＂你们不爱当强盗，只是资格的问题。只看你们俩背上那把快生锈的刀，及上面那位，胆小的都躲到树上去了，便知你们是小毛贼了……哈……＂

众人再次大笑。

其中数人更拔出兵器，准备动手。

更有人向树冠上的境鸿喝道：＂那小子，还不下来跪地求饶？＂

境鸿缓缓起立，站于树冠上，看也不看对方，飘身落地，准备离开。

高瘦老头一边给烟管装上烟丝，一边冷笑道：＂走得那么容易吗？在江南一带，谁敢拦我们疾风天野马场的路。＂

其它人一声叱喝，散了开来，团团把境鸿及那两人围着，当得上＂行动如风＂来形容。

那两苦恼地道：＂这可没法子了呢！＂

有人阴阳怪气的接口道：＂你说得正是！要是你们三个小毛贼下跪求饶！”疾风天野马场”的大爷说不定会格外开恩呢？＂

他仿真那两人的口音回答，非常抵死，登时引来另一阵哄笑嘲弄。

境鸿漫不经意的朝此人瞧去，原来是队中最年经的小伙子，年纪在十三、四岁间，与自己差不多大，晒得黑黑的，一口牙齿却是雪白整齐，使他不算好看的尊容顺眼多了。此时他把下巴翘起往前伸出，眯着眼睛摆着一面嘲弄的表情。

忽然有人大喝道：＂不要妄动！＂

境鸿与二人在内，众人均感愕然。

发话的正是那独眼大汉，这时他凝神打量境鸿与两人，沉声向正划火燃着烟丝吞云吐雾的高瘦老头道：＂李公见过在重围之中，神态仍能这么从容不迫、言谈自若的小毛贼吗？＂

姓李老头露出错愕神色，再用神审视三人，眼中射出思索的神情。

其它人再不敢作声，独眼大汉显然是众人的头子。

独眼大汉似乎很欣赏三人，微笑道：＂本人乃”疾风天野马场”二执事唐宗胜，今趟因当家付托重任，故路途上特别小心。＂

顿了顿续道：＂三位虽衣衫破烂，但仍难掩轩昂气度，不知三位高姓大名？是何处人士？来此所为何事呢？＂

境鸿不由对此人生出好感，不过当然不会向他透露身分，

另两人只希望敷衍过去，大家各行各路。

灰衣男胡诌，想也不想答道：＂难得唐二执事这么明白事理，我们兄弟三人乃同村兄弟，云州张家村人，他叫张晶，我叫张天，那位小兄弟叫张红。＂

那灰衣男为了脱身硬是把境鸿扯上。

唐宗胜动容道：＂你们不远千里来此，为的是什么呢？＂

灰衣男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为了找支有作为的义军去投靠，希望异日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使堂上双亲得过些安乐日子。＂

这时连李老头都信了他的话，点头道：＂后生小子确应立志远大，听你们谈吐不俗，是否读过几天书呢？＂

青衣男子道：＂李老果然厉害，只听我们几句话就把我们的底子摸得一清二楚。＂

我们邻村有位饱读诗书的老爷子，他是个好心肠的人，只要过节时送上两斤腊肉，就肯教我们认书识字，念什么之乎者也，不亦乐乎什么的。＂

李老头被他捧了两句，立即飘飘然道：＂定有句什么孺子可教吧！哈哈！＂

那最后生的小子自作聪明道：＂刚才你们等的，必是你们想等的义军哩！＂

青衣男忍着笑道：＂正是如此。我们听人说李胜天的大军会路经此地，怎知来的却是各位大爷。＂

唐宗胜莞尔道：＂李天胜现在自顾不暇，那有闲情经略南方，你们以前是干什么活的？＂

灰衣男子道：＂我们三兄弟都是出色的伙头大将军，什么炒饭、葱花饼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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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手。哈！

唐宗胜神情微动，与李老头交换了个眼色后道：＂见你三人生得精灵，又一脸正气，不知可有兴趣到马场来做伙头军赚钱，我们场主最爱吃愦谢ū，只要你们能令她满意，保证几年后便可衣锦还乡，岂非胜过去打生打死吗？不过若场主不满意你们的手艺，三位则要立即卷铺盖回家了。＂

三人同时一呆，境鸿心道，我都与那两人不认识。暗忖这玩笑似乎开得太大了。待要拒绝时，李老头笑道：＂难得二执事肯破例引荐你们，都不知是你们家山积了多少福。我们疾风天野马场名震江南，连李天胜都要来向我们买战马装备，不信大可向人打听打听。＂境鸿心道＂战马，上次与何青一起骑的就是战马，自己到现在都还不会骑术。

双目登时亮了起来，飞身过来瞪着李老头道：＂战马？＂

其中一名大汉晒道：＂小子你真是有眼无珠，今趟我们远赴边塞，就是把这十多匹良种胡马运回来配种，明白吗？＂

境鸿深吸一口气道：＂唐执事这么看得起我兄弟三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不过能否容我们私下商量两句呢？＂

唐宗胜不以为忤道：＂这个我明白的，三位小兄弟请便！＂

境鸿走到那两人身边，白色火焰脉气从脚底窜出，立入两人经脉，白色火焰自从得了冰源精的一个冻的能力，只是被火焰碰到的人，就会像寒冰冻住一样，被白色火焰燃烧殆尽无法摆脱。

两人被境鸿的脉气冻住，境鸿晒道：＂一会你两借口离开，推荐我去。＂

那两人脸露惊恐之色，不住点头示意。境鸿收回脉气转身对唐执事笑道：＂我的这两位哥哥还是执意去投义军，我年龄小，就不去了，与执事大人们一起去马场吧。＂

境鸿朝唐宗胜大步走去，一揖地道：＂多谢唐执事提携！

李老头见三人只去一人皱眉代答道：＂不要说婆妈话了，上马吧！＂

那年轻伙子热情地叫道：＂小红可和我同骑！＂

在南陵州西南方，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其中疾风天野马场所在的原野，牧草更特别丰美，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势险要，形成了马场的天然屏护。

当境鸿随队经过山道，来到可鸟瞰马场的山岭时，见到山下田畴像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毯子，构成美丽的图案，不由心旷神怡。

在充满悦目色彩，青、绿、黛各色缀连起来的草野上，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镜般贴缀其中，碧绿的湖水与青青的牧草争相竞艳，流光溢彩，生机盎然，美得令两人屏息赞叹。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草原尽头都是山峰起伏联机，延伸无尽。

在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布着各类饲养的禽畜——白色的羊、黄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马儿，各自优游憩息，使整片农马场更添色彩。

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叹为壮观。

这时众人下马步行，境鸿走在中间，看得心迷神醉，颇有不虚此行之感。

境鸿注意到各险要和关键处都建有哨楼碉堡。

峡道出口处设有一座城楼，楼前开凿出宽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横互峡口，下面满布尖刺，须靠吊桥通行，确有一夫当关，万夫难渡之势。

进入农庄马场后，唐宗胜等明显轻松起来，像放下心头大石似的人人高声谈笑，重登马背，踏着碎石铺成的道路朝马场城堡驰去。

不同类的禽畜被木栏分隔开来，牧人在木栏间来回奔驰，叱喝连声，农人则在田中默然工作，耕牛不时发出低鸣，混合进马嘶羊叫声中去。

一路上境鸿对这似是与世无争的疾风天野马场已有进一步的了解。

第一代建这城堡的疾风天野马场场主林霸天，乃古末武将，后天下分裂。

林霸天为避战祸，率手下和族人南下，机缘巧合下找到这隐蔽的谷原，遂在此安居乐业，建立马场。

由马场建成至今，疾风天野马场经历十位场主，均由林姓一族承继，具有至高无上的威权。

其它分别为赵、唐、陈、吴、李、朱等各族，经过百多年的繁衍，不住往周围迁出，组成附近的乡镇，附近的两座大城远州和当州，其住民过半都源自疾风天野马场。

疾风天野马场亦是这区域的经济命脉，所产优质良马，天下闻名，但由于场主奉行祖训，绝不参与江湖与朝廷间的事，作风低调，一贯以商言商，所以才没有人听过。

第一代场主林霸天乃武将出身，深明拳头在近的道理，遂鼓励手下族人研习武艺，宣扬武风，是以马场内人人骁勇擅战，无惧土匪强徒，成为了一股能保证地区安危的力量，赢得附近城镇住民的崇敬。有点类似独霸一方的味道。

疾风天野马场要用人时都在附近的子弟兵中招聘新人，少有求诸外乡。

但今次却是情况特殊，一来由于唐宗胜对境鸿一见便心生好感，更重要是马场内的糕饼师傅过世后，新聘的没有一个能令年轻的女场主林清秀满意，先后辞退了十多人，所以唐宗胜才有邀境鸿姑且一试之心。

从正面看去，疾风天野马场更使人叹为观止。

城墙依山势而建，顺着地势起伏蜿蜒，形势险峻。城后层岩裸露，群山峥嵘，飞鸟难渡。

队伍通过吊桥跨河入城，守桥者都神态亲切热烈，气氛融洽，予人以大家庭和睦相处的感觉。

入城后是一条往上伸延的宽敞坡道，直达最高场主居住的内堡，两旁屋宇连绵，被支道把它们连结往坡道去，一派山城的特色。

道上人车往来，俨如兴旺的大城市，孩子们更联群嬉闹，使境鸿眼界大开，啧啧称奇，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福地。

建筑物无不粗犷质朴，以石块堆筑，型制恢宏。沿途钟亭、牌楼、门关重重、朴实无华中自显建城者豪雄的气魄。

内堡更是规模宏大，主建筑物有八重殿阁，另有偏殿廊庑。大小屋宇井然有序罗列堡内，缀以园林花树，小桥飞瀑，雅致可人。

入堡后，唐宗胜和李老头领着塞北良马往见场主，而境鸿则在小子朱方的带领下到管家府报到。

因地位低微，自然没有见大管家林风的资格。只由其下专管人事的副手赵明接见。此人年在四十许间，作文士打扮，初时神态倨傲，后听朱方指明是由唐宗胜特别推荐的糕饼师傅，才客气了些儿。

循例问了境鸿的出身来历后，赵明正容道：＂有一事必须先向两位明言，除非场主点头应允，否则对你的聘用只属试用性质。而在试用期间，如非有人带领，你不得离开宿处，到你正式在此干活，我再告诉你马场的规矩。＂

境鸿兴奋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我明白。不如何时我才可一展身手，让场主尝尝我弄的好东西呢？＂

赵明斜眼兜着境鸿，问退立一旁的朱方道：＂唐执事对他弄的东西有何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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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方尴尬地道：＂二执事并没有试过他的手艺。＂

赵明呆了半晌，色变道：＂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若场主怪我失职，谁人会可怜我。＂

境鸿陪笑道：＂赵副管家请放心……＂

赵明不耐烦地道：＂少说废话，现在我使人带你去休息一会，待安排后才找人带你到厨房看你能弄出什么来？＂

顿了顿又带点同情的口气道：＂你最好心里有数，都不知多少个经验比你多上数十年，兼且声名卓著的糕饼师傅都给场主赶跑了，此事绝没有侥幸可言。人来，给我带小红到后堡的花园去。＂

又向朱方道：＂这里没你的事了！＂

花园位于后堡之东，有十多座房舍，旁边就是供应内堡上下人等食用的厨房。境鸿给安排到其中一座房舍的小房间内，还人让他换上疾风天野马场下人的衣服。

境鸿想起＂当年在翠山镇随老冯学艺时，他常自吹擂自己弄的菠萝炒饭、蛋包饭天下无双，现在就是证实他有没有吹牛的时刻了。＂

境鸿走出房门，来到走廊处。

阳光之中，一位又高又瘦，杨柳细腰，虽算五宫端正，但却干涩得两颊深陷，看来随时会变得暴跳如雷的中年女人，正脸若寒霜的盯着他们。

一身华丽的绸衣，却无补她欠奉的光采彩，只像是挂在竹竿之上凉晒。

立在她身后的小婢却长得娇俏可人，正好奇地偷偷打量境鸿，眼中露出同情的神色。

境鸿施礼道：＂这位是……＂

高瘦女人不礼貌地打断道：＂你就是那小红，看你小孩的样子，能有多大经验，二执事一世精明，却是胡涂一时，竟弄了你这个废物来花我宝贵的时间。＂

境鸿是个心胸广阔的人，自不会和她一般见识，只好闭口不言，任她辱骂。

女人骂得兴起，咕哝道：＂我昨天才派人到夷州去，礼聘当地最著名的糕点温来侍候场主，现在却给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来抢先胡搞，真个气死人呢！＂

境鸿心中恍然，此妇如此不友善，原来是出于争宠之心。

可推想她是专负责房的人事聘用，但以前聘回来的，都得不到场主的欢心，令她大失面子。今趟假若二执事唐宗胜成功举荐了这人，她岂非更没有颜面吗？如此看来，唐宗胜这人亦非如表面那么简单。

院落另一边的走廊，聚了三、四个年轻的男仆，对他两人指指点点，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不过尽管给此恶妇不留余地的痛骂，境鸿却是气定神闲，就像再被骂上三天三夜，也不会因此而不耐烦似的。

闻声而来的下人愈来愈多，占满内院的长廊，还有在附近嬉玩的大群小孩也涌了来，好不热闹。

境鸿见其中一个小女孩瞪着好奇的大眼目不转睛的瞧看自己，忍不住对她微微一笑。

那妇人怒叱一声道：＂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那小女孩害羞的躲到同伴的身后去时，境鸿双目火芒一闪，直瞧进那妇人的眼睛内去，好整以暇道：＂我是受聘来弄糕点饼食，并非要受你凌辱的。何来这么多废话，考较我的手艺不就行了吗？更何况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若认为我有不当，何不直接指责唐二执事呢？＂

那妇人给境鸿火焰式的眼神射了一眼，登时像是给灼热的火焰烧了一遍般，气焰全消，兼之对方言之成理，不亢不卑，一时语塞。

恶妇终回过神来，冷哼道：＂我是负责打理房的总务，人人都唤我作红姑，嘿！

随我来吧！倒要看你有什么惊人本领。＂

言罢愤然去了。

后厨是对十二座厨屋组成的建筑组群的统称。在这里工作的厨子与下人，达六十多人之众，师傅、副手、学徒、佣工等职级分明，全归红姑总领。

其中一座称为上厨的是专事供应场主，管家等最重要人物的食物，分东南西北四房。

南房就是境鸿的糕饼房。

红姑一肚气领着两人来到这里后，板着脸孔道：＂你一天仍未正式受聘，就不可随处走动，否则若触犯了马场的规矩，连二执事都护不住你。＂

境鸿见房内除了制造糕点的蒸笼、刀砧、火炉等工具外，桌面空空如也，问道：

＂材料到那里去找？＂

红姑勉强按着性子，吩咐左旁的俏婢道：＂小莲！你看看他需要什么东西，便告诉蓝叔，知道吗？＂

小莲垂首应是，又忍不住偷看了境鸿一眼，嘴角逸出一丝欢喜的笑意。

红姑咕哝道：＂看你能耍出什么把戏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二人你眼望我眼，小莲＂噗哧＂娇笑道：＂人家等着大师傅吩咐啊！＂

境鸿环手抱胸，移到门旁，脉气聚于双耳，偷听其它各房的谈话。

境鸿欣然道：＂我要三斤龙睛粉、一瓶牛酪浆、十条白藕、八两新莲子，十个土鸡蛋，火腿三个……＂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的材料。

小莲提笔记下，对境鸿甜甜一笑、才欢喜地去了。

糕饼房香气四溢。

境鸿煎饼以绿豆粉为主料，调成糊状。摊成煎饼，形似荷叶，薄软如纸，然后卷上酥脆的棒槌馃子或馃箅，抹上面酱、腐乳，撒上葱花，从中间折起，在煎饼上再摊上鸡蛋。

境鸿在把面粉放入容器，加开水，边加边搅拌，拌均匀成雪花状；然后加冷水揉至成团，案板洒面粉，继续揉面至表面光滑；用保鲜纸把它包好静置；面团擀成方形大薄片，刷一层薄油并洒上盐；将面皮如折扇子般折叠成一条长条；将长条卷起来，盘旋成一个圆形，面团静置一阵后按扁；小火烧热平锅，用把饼放入用中火煎烙（同时不断拍打挤压饼面）；一面煎成金黄以后再煎另一面，趁煎第一个的另一面时；第二个一起放进去煎，煎好就可以了。

境鸿努力了整个下午，到日落西山，才完成二个饼的制作。

境鸿心力交瘁地坐下来时，二款创新糕饼面世。

小莲拍手欢呼，端起盘子道：＂我拿去给香大姐。唔！真香，只看样子便知是甘脆可口。

人影一闪，赵明拦着去路，不悦道：＂我还未试过，要捧到那里去呢？＂

小莲挺起酥胸道：＂这是香大姐的吩咐，弄好了就要趁热让她奉上场主品嗜，不关你们的事。＂

赵明显然对香大姐相当忌惮，闻言呆了一呆。

红姑的声音在旁响起道：＂你忘了规矩吗？谁准你四处乱闯的。＂

境鸿淡淡道：＂我正是最守规矩的人，现在有小莲姐带路，怎可认作是乱闯。＂

二人昂然举步，留下气得面无人色的赵明和红姑呆立后方。

场主林清秀的起居处是飞鸟园，位于内堡正中，由三十余间各式房屋组成，四周围有风火墙，是砖木结构的建筑组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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