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奉天府鼓楼街市

当晚李福全、张伯谦、白银山在饭堂吃饭并向店家辞行。店家陈春生问道:“怎么了？不是说好要去奉天府吗？怎么要打道回府了呢？”。李福全这才向店家道出了实情，听说后陈春生也感到惋惜。

就在这时店家陈春生又想起了一个事儿，陈春生说道:“我从小就生活在松花江边上，每年冬天松花江上冻的时候，要想吃鱼只能吃冻鱼，不知这果子冻了能不能吃？”白银山说道:“那玩意儿怎么能吃啊？它又不是鱼能炖熟了吃，这果子要是炖熟了不就成酱了吗？”陈春生说:“可以试试”。

说完陈春生端来了一盆凉水，把冻着的梨子和大柿子都泡在了水盆儿里。没过多久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冻在果子里的冰一点一点地脱离了出来，脱到了果子的表面儿。李福全不解地问店家:“春生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儿？”陈春生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反正我家冬天化冻鱼就是这么干的，只要把鱼泡在凉水里，它的冰就会一点点脱出来，去掉冰后里边就是一条新鲜的鱼”。

李福全拿起一个酸梨敲掉冰壳，酸梨变得很软。李福全放嘴里一尝:“咦？神了！”他感觉又是一种独特的风味儿，这酸梨不但酸味儿有所减轻，甜味还升高了不少，吃到嘴里又糯又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果香。

李福全又拿了一个大柿子敲去冰皮，柿子已经软得快拿不起来了，软到不能咬，只能用嘴嘬，他发现这大柿子更甜了。而且特殊的柿子涩味儿一点儿也没有了，这让李福全欣喜若狂。

今天晚上饭堂生意很好，有七八桌客人在吃饭。李福全马上让白金山多拿些果子来。拿一大盆凉水浸泡，泡开以后分发给在座的顾客品尝。

大家品尝后都连连叫好儿。还有的还问呢:“这种果子哪里有？卖多少钱？能不能卖给我点儿？我拿回家给老婆孩子尝尝”。甚至有的人已经拿出了好几吊钱:“十个大子儿一个卖不卖？”，李福全摇摇头。他倒不是不想卖而是因为带来的样品不多，此人又问道:“难道十个大子儿少吗？二十个大子儿一个卖不卖？”听完这话让李福全大惊，这真是塞翁失马，焉知多福啊。

李福全当即决定跟店家陈春生商量，就在锦州就在这儿，做一个果子销售点儿。不用店家出一文钱，卖完以后还给店家陈春生分成。通过二十多天的相处，陈春生了解李福全的为人，他知道李福全说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所以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李福泉。

陈春生还出了个馊主意，就是在果子运来之前，提前在店门口儿贴出告示，告示的内容是:贡品——关内酸梨、大柿子。李福全说道:“春生大哥，不能用贡品两个字吧？”。陈春生哈哈大笑道:“在关东这地方山高皇帝远，用啥名儿谁知道啊？是不是贡品他又不敢问皇上去，哈哈”。

他说这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还有人凑事儿呢:“对，就叫贡品，皇上吃啥咱吃啥”。说这话的人胆子真不小，这也就是现在大清国内忧外患顾不过来，这要是搁早些年，你还敢说贡品呢，有这两个字儿就砍头了。

锦州的事情就算是定妥了，李福全、张伯谦、白银山又赶到了奉天。三人发现奉天府更热闹更大，比锦州还要大还要热闹。再看奉天城钟鼓楼街市:钟楼和鼓楼形制相似体量相当，而且都是坐北朝南。两丈多高的基座上开有四个方向的孔门，以便行人车马从楼下通行。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摆地摊儿的小商小贩。十字街道以钟鼓楼为核心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延伸，街上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儿驮货的。

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从店面前林立的柱子和方木便可以知道，这些造型繁复精美、高可冲天的方木上用洒金的字写着店铺的名称和经营的范围。四周的街道人声鼎沸，摩肩接踵，非常的繁华热闹，这里是整个奉天最繁华的地段。

李福全、白银山、张伯谦三人打算在这个路段找一家商铺经销果子。他们三人在鼓楼街市整整转了一天。最终决定就定在钟鼓楼旁边本条街的中心地带，有一家整个儿街市最大的杂货铺叫昌升隆龙号。

李福全发现这个杂货铺什么都卖:皮毛、帽子鞋、甚至还有洋服儿、京城来的点心、锨镐锄扒农具、马鞍子、炕毡子、洋烟卷儿、洋罐头……等等等等，总之应有尽有。通过打听才知道，这个昌升隆号是早年闯关东的直隶府昌黎县人陆盼九所开。

李福全一想，这是直隶老乡啊可能更容易合作吧。再看这铺子可真是大呀，这生意好的那真是门庭若市，屡屡行行的顾客一拨又一拨。光答对买卖的小伙计就有二十来人，一个一个忙得不亦乐乎。

“”张爷您来啦，你需要点儿啥？”，“李太太您定的江南料子刚刚到货”，“伙计，这大米卖多少钱一斤？”那真是人声鼎沸。李福全找到了掌柜的上前抱拳道:“这位大哥可是此店的掌柜的吗？”，“正是请问客官有什么吩咐？”，掌柜的也抱拳回复道。

李福全没有废话，直接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掌柜的好，说我从关内带了点儿特产的果子，这种果子在奉天没有。我是想看能不能和贵铺达成合作”。掌柜的说道:“是什么果子呢？”。

站在一旁的白银山赶紧递上了样品，说道:“掌柜的您请过目”。这掌柜的拿起果子一看他还真没见过这是什么果子，这不就是马粪蛋儿和粑粑吗？掌柜的嘲笑道:“你们关内就吃这个呀？”。

遵化老李·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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