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延长那段路

从学校，到东子家，骑自行车大约需要十五分钟。那条路，最近的路程，要经过破落的菜市场。即使是晚上，那里也会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可是，却是王昭很珍惜的一段路。能够听到，东子说她的心事，能够感受到东子的伤心，或者喜悦。对于他来讲，是甜蜜的记忆。即使东子可能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从学校，到东子家，骑自行车大约需要十五分钟。王昭便每天等待着，这十五分钟的到来。即使，他把自己的感情，隐藏的很深很深。

有天放学回家的路上，东子忽然提议要走一条大路，但是免不了往返折了许多多余的路程。王昭同意了。东子骑着她的蓝色自行车，像一阵风一样，在人烟稀疏的街道上穿梭。她时而快骑，时而慢骑。东子觉得，自己只有在骑自行车的时候是最快乐，最自由的。特别是没有人的街道上。此时，她可以不去考虑，班里同学对她的看法，也不用，去考虑学习，未来。而是，活在一阵风中，在风中自由地穿翔，像一只鸟。

王昭跟在东子后面，看她骑得飞快，看她像一只鸟一样，左右穿梭。王昭看到，东子脸上，分明有一种自由的笑。

两旁的路灯，有规律地每隔一段路站上一个。橘色的，打在东子被风吹起的头发上。忽闪忽灭。

王昭有些担心东子，一路上呼着：“跑慢些。”

东子只顾着骑车，随声答应了一下“知道了。”

“王昭，你说我们的未来是被赋予了何种意义呢？我们现在如此拼命努力地学习是为了什么呢？”东子问王昭，又像是在问自己一样。

王昭看了看东子倔强的脸庞，他搜索着脑海里的答案储备。

“现在可能不知道，但是，学习是改变我们命运的捷径。你和我，我们都是出生在并不富裕的家庭里，现在，可能父母还能够赚些钱，可是，他们终会有老去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我们是不是该为他们做些什么？哪怕现在，你去仔细观察一下他们，已经苍老了许多，你真的忍心让他们老了也没有依靠吗？”

东子沉默不语。

“我们已经不再是是小孩子了。成长，往往意味着责任。”王昭继续说。

“是的。可是，我们的青春呢？不是应该是自由地追寻着自己想要的美好吗？”

“那你告诉我，你认为的美好是什么？”

“嗯，没想好。唉，谁的青春不迷茫。”东子提高了嗓音，像极了一位饱含激情又稚嫩的戏剧演员，在大声宣读自己的台词，向人生质问。在人烟稀疏的街道上。

王昭似乎也有所感动，他重复着那句似乎带有魔力的台词“谁的青春不迷茫。”

他们两个，在念到“青春”这一词的时候，都活脱脱的像个醉酒的人。

“王昭，你知道吗，我最近经常哭，几乎一天一次。看到高考一点点到来，我就感到很绝望。因为我怕自己让父母失望，我怕自己会考的不好。还有，我的未来，我不想让自己就这样平凡地度过一生，所以会很不安。自小到大，我一直都很听话，一心学习。真心的朋友很少，我不知道除了学习，除了考试，自己还会做些什么。现在我真的很害怕。”

“我们都一样，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不是经常说，地狱过后是天堂嘛。”王昭安慰着东子，他在心里说，“别担心，不管什么发生，我都会尽我所能，来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