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暖色调和窗外的漆黑形成鲜明对比。
在棕色的不知由何种生物的皮革制成的沙发上,武秦阳双眼无声地看着眼前的火炉。
“话说啊,这火车从外面看不出来,原来里面这么大啊?”
坐在武秦阳旁边沙发上的余毕方正好奇地打量着一切。
“所有房间都关着,车厢之间的门也锁着,还有之前那个列车员看守。”
刚刚从外面回来的艾琳娜反手关上门后说。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明显不科学的巨大空间,这就不言而喻了。”
艾琳娜坐到余毕方对面的沙发上。
“你们说的下下一次才是目的地,那么这一次呢?”
听到关门声后,武秦阳眼睛回神。
“是一场梦。”
艾琳娜喝了一口自己保温杯里的热水。
“嘿艾琳娜,水给我喝一口?我有些饿了。”
余毕方忽然开口。
“梦?是北冰洋那边的?”
武秦阳转头看向艾琳娜。
“不是,就是一场单纯的梦,但不知道是谁的。”
艾琳娜的手摸进自己的袋鼠兜里,然后将汉堡和水一起滑到了余毕方的桌子那边。
“谢谢~”
余毕方嘻嘻哈哈。
“是我们自然做的那种无头无尾的梦?”
武秦阳继续问。
“是的。”
艾琳娜点了点头。
“内容知道吗?”
武秦阳又双叒叕提问。
“不知道。”
艾琳娜摇了摇头。
“我们需要下去吗?”
武秦阳走到了窗边,用手抚摸着冰冷且质地奇怪的玻璃窗。
那漆黑的玻璃屏蔽了很多东西,唯有明月才能照进。
“随你喽,如果想要下去那我们三儿就一起,如果不下去就继续在火车上吃吃喝喝吧。”
艾琳娜离开了沙发,走到火炉面前蹲下。
“反正那只是一场梦,不是吗?”
解决完最后一个汉堡后,余毕方心情愉悦地说。
“梦啊……”
武秦阳想起了自己在江阳拿取铁剑的时候所发生的事。
那时候算不算梦呢?
“你们想下去吗?”
他回头看向两女。
“我倒是想去看看……你呢?艾琳娜?”
余毕方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艾琳娜身旁。
“我无所谓啦,既然你要去那就一起吧。”
被缚在火车车厢之中的他们不能知自己身处何处,因为不知为何,夜与月一直在,而他们所拥有的时间却在提醒着,黑色的太阳早已该高升。
“嗤——”
蒸汽火车停站了。
“醒醒,到站了,接下来就不该你做梦了。”
艾琳娜坐在余毕方躺着的沙发上,轻轻地摇醒了她。
“算了算了,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睡梦中的余毕方置气地摇了摇头,然后一把拉高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好啦好啦,不去就继续睡吧。”
艾琳娜将她的被子往下拉了点,以防她跟上次一样被憋到。
“那么你就在这儿照顾照顾她吧,我先下去。”
武秦阳走到艾琳娜旁边小声地说。
“嗯,那你要注意安全。”
武秦阳点了点头,然后就去打开了房间门。
这间火车车厢的过道很是狭窄,也就一米五多的宽度,在两边就是内部有着巨大空间的诡异房间。
武秦阳心中默数,发现此地最少有上百个房间。
而在每间房间的门上都挂着一张纸质告示牌。
有的纸牌是崭新的,比如武秦阳那间房间,有的则是有些年头了,纸牌呈现出浅土黄色,还有些纸张则是已经发霉发臭。
“这也就意味着已经有人……或者东西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了?”
在这一眼就能望到头的车厢之中,他没有看到昨晚艾琳娜说的那个茉莉花般的列车员。
没有多想,他直接快步走过长廊,然后打开了那扇车厢门。
因为火车的一节节相连,所以在每个连接处都是能够窥视到外面的:
那是漫天的漆黑,月亮与恒星不见踪影,唯有的只是漫无边际的孤独的辽阔,在这阴暗的世界,因为那阴暗的天空,所以一切都显得那么压迫,而在那最边际已经模糊不可视的地方,才有两点橙与黄的光芒。
这种压迫感不禁让他想起了在江阳是的漫天飞灰。
一股长风刮来,夹杂着一股子湿润和咸味儿。
“眼泪?是有谁在哭吗?”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么是谁连梦都这般难以忘怀……那点光亮,是希望?”
顶着风,他向那点明光走去。
……
那是萧瑟大地称托之下的可怖。
丝丝黄色泥沉被风卷起,飞向那怪物降浮之处。
它无法被看清,修长飘渺的身躯在恍惚中漫步,它身体蔓延出的黑色触须在抽搐中彰显着毁灭的力量。
百米高的黑色海洋高高卷起,遮掩住它的躯体,幽然十分,那是夹杂着风声的无声。
到了这里武秦阳才明白,那两点光亮哪里是希望的火种,明明是同比深海猎食者布下的致命诱饵那般,是窥得希望与求知者的必食毒药。
最后,所有的所有,都在祂头部橙黄的结晶体里影射着,消失着。
而在那怪物对面的远处,那里又矗立着一尊庞然大物。
它于阴影中出现,因黑色而立体。
漆黑仿佛是它的本色,它毫无违和地融入黑暗,只剩下一点点轮廓,而其胸口不断闪亮的黄色光芒则是存在的证明。
它比肩大厦,外形似人,头部和躯干模糊不清,有层薄雾在那里笼罩。它双臂为一镰一钩,小腿上长有鱼鳍般的倒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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