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祠」

七、出发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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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丑时,韵园内通火通明,白青羽披着灰色狐袭踏着朦胧月色走出大门,仔细检查所带行囊确定无虞后吩咐护卫起程出发。正欲登上马车时,顾婶匆匆跑来面色焦急“白长老,阿祠不见了,昨夜临睡前我听到仇九跟阿祠争吵的很大声,那丫头在房里哭了大半夜。刚刚我放心不下去瞧瞧,发现人不在房里,摸了摸被褥冰凉也不知道人什么时候不见的。韵园里里外外我都找了个遍毫无所获,阿祠该不会被贼人掳走?仇九快点快点叫人去帮忙找啊,阿祠要有什么事可让我们怎么活”顾婶声音哽咽带着哭腔,心急如焚的催促众人赶紧去找。

“只要她老实待在韵园能出什么事”白青羽的脸一下子冷若寒霜,略一思付随即用力掀开帘帷,叫来随风拆下车内木板,果不其然暗格里蜷缩成一团睡得正香的人正是顾婶遍寻不见的阿祠。白青羽怒不可遏,吩咐道“顾婶,把她弄走丢到暗室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抬眸狠狠瞪了眼愣怔住的仇九,他昨晚到底如何同阿祠交待的,事情未办好,到是让阿祠套出不少秘密,这丫头竟然算计好时辰,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藏身在暗格中。真是胆大包天行事越来越肆无忌惮,白青羽别过脸,重重一哼,吓得顾婶一机灵手忙脚乱爬上马车抱起阿祠。

顾婶的手将将碰到阿祠,她立刻警觉一跃而起,迅速奔出马车。目光锁定白青羽疾走过来紧攥着他的衣袖不松开,沙哑着嗓子泪眼婆娑“青羽哥哥,带上阿祠一起去好不好?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添半点麻烦,我发誓以我最爱吃的东西担保,您让往向东我眼都不瞧西边”,

“我还能当半个丫鬟使唤,阿叔他们几个粗手粗脚的哪知道照顾人,听阿叔说此次吴城的事情有些难办,阿祠聪明伶俐说不定能助青羽哥哥一臂之力。”边说边不忘给一旁几名高壮侍卫丢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见白青羽不为所动,阿祠继续说服“留我一人在韵园孤苦无依,万一先生哪天心气不顺要惩治于我,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欲将我辗杀。青羽哥哥拍拍屁股潇洒的离开,当我在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时真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唯有自裁以保全青羽哥哥和韵园名声,我将含恨而终,看在我一直乖巧懂事的份上带上我一起”越说越觉心酸凄惨,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落下。被阿祠一番委屈凄惨的话渲染,正欲伸手拉拽她的顾婶不忍心瞧见楚楚可怜的小丫头,侧过身抹了抹湿润的眼角,跺跺脚似下定决心站到白青羽面前目光如炬仿佛在说:不带上阿祠,我哭给你看。

“在说一遍把手松开”白青羽眼神微凝,一双黑眸静若寒潭,“顾婶带上她立刻离开,我们到吴城是执行任务不是游山玩水,不要受她几句诱骗就跟着她一起胡闹”顾婶突然反应过来一张脸涨得通低下头红羞愧难当,很久未见白青羽发怒,平时温和如玉的人发起火来犹让人心悸,幸而他还念着旧情给顾婶留了几分薄面未严词训斥其跟着阿祠的无理取闹行径,使劲拉住阿祠的手,轻声劝她赶紧随其离开,莫要耽误白长老启程。

松开手,仰起挂着泪珠的脸“对不起,青羽哥哥,我不该不顾全大局胡搅蛮缠,可是我很想很想跟你们去外面看看,阿祠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里,只想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就了无遗憾了。不过既然青羽哥哥有正事要做不愿带上我,我会老老实实待在韵园等你们回来,青羽哥哥请放心去办事,你不在我不会闯祸捣乱让你出门在外还要担心我。你们一路保重,平平安安的回来……”说完已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大哭,眼泪汹涌而出,一滴滴落下砸落到青石板上。

顾婶不知如何是好,搂着阿祠轻拍她的背,仇九万分心疼,叹息一声上前俯身跪在白青羽身前“请求白长老带上阿祠,留下她我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万一有什么事我这辈子后悔莫及,一路上我会严加看管绝对不让她给您添一丝麻烦”。东常犹豫不定,但触及到顾婶哀求的眼神后站出来弯腰请求,东常话不多但行动间已表明。手握长剑的随风看到哭得涕泗横流的阿祠直皱眉头,平日里干净清爽的丫头这时候脏兮兮的难看死了,还是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顺眼,不由向白青羽进言“带上她一起呗,放这小猴子在家还不得翻了天去,一路上管教她的任务交给我保准让她老实安份”递给阿祠一个等会你要好好感谢我的眼神。

看到阿叔他们为她说情,阿祠心里一暖黯淡无光的眸子徒然光彩奇目,闪着晶莹泪光的眼睛充满希冀的望向白青羽。

冷冷的扫过为阿祠游说的诸人,白青羽一言不发的转身上马跨进车厢,随风一拍大腿不服气的要跟上前去同他纠缠,仇九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冲他无声的摇了摇头。一瞬间阿祠眼睁睁看着希望被浇灭,呆呆的怔忡住如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双眼空洞的望着晃动摇摆的帘帷,神色萎靡,大受打击一蹶不振。仇九不知该如何开解她,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头发,颌首示意顾婶带阿祠离开。这时帘帷内白青羽冷然的声音响起“还不赶紧启程,误了时辰你们几个全都躺雪地里过夜,阿祠进来烧水砌茶”。

阿祠惊讶地瞪大眼睛,瞬间回过神来顿时喜笑颜开高声应是,胡乱的抹了把脸,快速爬上马车,仇九和顾婶还未反应过来阿祠已经进入车内凑近着白青羽身旁由衷的感激,奉诚的好话一句接一句弄得白青羽暗叹不该一时心软。冷脸扫向阿祠才让她停止聒噪闭上嘴巴。顾婶仇九他们一扫忧愁皆面露欢喜,纷纷出言感谢,随风飞身上马掀开帘帷挤开阿祠在白青羽身旁坐下,不顾阿祠的大呼小叫把她刚泡好正要端给白青羽的茶抢走喝光,下一刻车内你来我往争吵不休,似小孩子的玩闹逗得仇九,东常嘿嘿直笑,有这两人在到吴城的一路不会平静无聊了。与顾婶挥手道别,挥着马鞭在空中甩出一声脆响,马蹄蹬蹬蹬拉着一行五人走出昆吾万里冰川,踏入外面的繁花似锦,前路未卜。

极暗门的出口隐藏于冰川底部,以鬼斧神工开凿出一条长长的甬道直通外界,向里望去黑洞洞的看不清里面让人感觉阴森恐怖,从甬道传出的阵阵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出口处没有派遣弟子把守,阿祠稍显疑惑下一刻瞧见白青羽拿出一枚玉制令牌,随风接过令牌走进甬道,约摸行了十步他把玉制令牌贴近壁垒用力一按,只见刹那间原本漆黑一片的甬道内灯火通明,阿祠定睛一看原来在甬道壁顶镶嵌着璀璨闪耀的宝石,每隔几步就有一颗,阿祠见之诧舌这些宝石颗颗价值连城,放到外面随意拿出一颗都将引起一番明争暗斗。可在极暗门仅是毫不起眼的甬道内竟有成千上万颗。阿祠对眼前呈现出的惊天富贵不喜反忧,冥冥中有种预感极暗门如蛰伏在黑暗处的恶魔,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一旦恶魔苏醒将巅覆世间,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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