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中的世界」

第十章 天上的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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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父这里其实对陈母是说一半留一半,陈父对这个袁和这么热情,其实还有另一半故事。陈母只知道袁和妈妈改嫁过两次,两个男人都去世了。不知道的是袁和妈妈嫁的丈夫,在当时的农村比起来都是很有能耐的人,第一个丈夫也就是袁和生父姓谢,而袁和的生父家,可是镇上算的上能说的了话的家庭,袁和生父曾经就是陈父他们所在镇街上的公社书记,陈父当年做保管员的时候去镇上领取物资还见过,生的是特别有模样的一个年轻领导,但是动乱发生后,许多人间世就是那般了,一度成为镇里人的谈资,袁和因为自己父亲英年早逝,便成了遗腹子,后来拨乱反正,袁和生父的事得到从新评定,其生父唯一的弟弟,也就是袁和的幺爸,因为自己大哥而沾光,从一个机修工当上了农机站站长,袁和生父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全部嫁的不错,都是居民户口吃着商品粮,而且颇有一定身份,袁和的大姑父,还就读过当时的炮兵院校,毕业后就带着袁和大姑妈还有自己孩子,一直在南京那种富裕地方工作生活。小姑妈嫁给了一户当地成分很好的家庭,这个姑父后来转业做了“河边场”那个镇的相关职能工作,也是个很能干名声也很好的一个人。因此后来袁和生父一家兄弟姐妹,对于当年自己大哥出事后,迫于当时环境的无奈,嫂子逼不得已只能改嫁一事,都怀着很大的愧疚,因此给了袁和不少帮助,袁和得到了谢家人的多方资助,比如袁和幺爸先后给中学毕业就开始耍起的侄子,安排了几处工作,袁和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甚至带着社会不良青年,在单位宿舍吃喝住,影响很是不好,而且还干不了个把月,就嫌弃的自己跑路。最后是在其大姑妈的安排下,去了其大姑父一个老战友所在的上海工厂,学会了一门车工的手艺,并留在上海工作,厂里管食宿,一个月在当时八十年代中期,就开到六十多块工资给袁和。

至于袁和的后爹袁老汉,也是不错的,据说当年就与袁和妈妈做过同学,是个读过书的文化人,所以对袁和姐弟两视若己出。袁老汉父母去世的早,虽然有多方的照顾,但十几岁的袁老汉,硬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几岁的妹妹生活,还自学了不少手艺在身,家里的那一院房救全靠手艺挣下的钱修的,而且是先供着妹妹读书当上了公家人,妹妹妹夫都是同单位的,但当时住房紧张,袁老汉就紧着妹妹一家先来,给她们夫妻在镇边上盖了一院砖瓦房,总的说来很励志,但这也就耽误了他自己,也可能是一直在等袁和母亲也说不定。袁老汉所在镇是全县算起来最富裕的镇了,以前是区公所所在地,他们一个镇就有三个人民医院,而袁老汉家的生产队就在场口上,改革开放社会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凭着一手木工活还有养殖母猪的手艺,在那个年代乡镇上能赚到不少钱。袁和因此小的时候,被袁家老汉宠爱的有些无法无天,常和一些赶场的无业小青年耍,慢慢的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小二流子,还好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就是好打架斗狠什么,狐朋狗友一起吃吃喝喝玩耍。在哪个吃饭都困难的年代,袁和上中学时,袁老汉能每周给五毛钱菜金,那时猪肉可才两毛一斤,还给带五斤白米去蒸饭,可袁和却把米卖了也换成钱,然后旷课出去和一群街上小年轻去耍。时常招猫逗狗的个把月就能出点事情,每次出事袁老汉也舍不得打,还要给摆平那些事。袁和因此由于贪玩就读了个中学毕业,便辍学在街上耍超社会,老娘虽然是老师就是管不住这个儿子,后来因为一些事有些界限试探了,就被在南京的大姑父接去管教,硬是上了手段狠狠教训了袁和一段时间,才让一身流里流气的袁和,学会了一门吃饭的硬手艺,各类车床都能灵活使用,并且收敛了不少二流子气,还挣到了高工资,但因此使得袁和也特别惧怕他这个大姑父。

就是因为袁和在附近几个街镇上以前超社会,虽然没犯过大错,可那个年代真叫名声狼藉的,在当时的乡镇消息可谓家里砸碎个碗,十里八乡都能知道。所以街镇上的人家,不肯和他结亲,加上袁和的家庭其实算挺复杂的,街上有门道的居民才知道其中内情,没什么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加上袁和从小就开始抽烟喝酒,导致人面相有点老气。而普通农民家的姑娘,袁和自己也不干,就这么拖到那个年代算是26岁的大龄青年了还没结婚。同村孵小鸡贩子,也就是牵线的孟姓人家,因为许多事有求于袁和幺爸,所以心生一计撮合此事,毕竟陈家父亲在哪个年代算读过书,还脑子聪明家里做点生意,又修了一院瓦房,比普通农民算着强很多。而陈父也以为捡到了天大的便宜,陈云芳也是极为满意表面看上去的条件。但其中的许多门道,却是中国家庭都存在的,就是弯弯绕绕,各种纠葛,不是真的与其共同生活,很难发现,这也导致后来陈云芳前半生的诸多不幸。也是许多当时女性的不幸,陈云芳退休后自己说的,如果当时多读点书,看看外面的世界,便不会二十岁就嫁人,那么多美好的事物,就因为自己的原生家庭使得自己想早点脱离,以及自己并没有辨别能力,才会嫁个其实只有表象的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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