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彭格列十代目夫人今天也在混吃等死」

奔走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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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分钟前)

库洛姆敏锐地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握着三叉戟的手越发变紧。

面前那男人身材颀长、警惕性强,但眼中却找不见战意——不是没有战斗欲,大概是由于他压根就不在乎面前的敌人。库洛姆·髑髅为此更加集中精神:那人身侧有幻术的气息,她感觉得出来——这里的布置或许都是幻术的伪装;她谨慎地观察——不会错的,幻术的味道就在身周……但是非常微妙……

哪里是幻术——哪里是真实——这人不简单,绝对是用了鱼龙混杂的手段把两者糅在一起了——

“幻骑士——就是你吧,原基里内奥罗的家族成员、假装败给斯库瓦罗先生后不久就帮助杰索家族胁迫基里内奥罗家族的……”彭格列的女性雾守微微眯眼,“叛徒。”被这样评价后,会有破绽吗——哪里会有波动——

即便她抱的希望也不大:那男人看起来坚如磐石、眼神冷酷,估计不是什么会良心不安的家伙——果不其然,别说幻术会出现波纹,他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变、眼睛一颤不颤,像是那句话三杆子打不到他身上似的。

“叛徒”的勾当被他完全置之度外、估计本人也不觉得有哪里能让他自己挂心的地方。库洛姆皱眉,看着他双手持着的长剑、眼尖地还看见那男人腰胯处还有另两把剑柄,忽然就有了种同时面对作为为敌方的云雀恭弥与山本武的既视感——使用长剑、气势凌人……想必体术十分了得。

但她反而向前了一步、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伤员及过于年幼的几人道:“你们别过来,赶紧退出去!”他们对付不了……这种人,他们对上了就是死路一条。话至此,库洛姆从藏匣兵器的衣兜里取出了白底靛纹的匣子、燃着雾之火焰的六边形戒指嵌入孔隙——啪地一声,匣中忽现而出的白色影子盘旋而后滑翔——

狱寺看见那只大鸟的时候条件反射地喊了一句:“——六道骸!”

库洛姆听见骸的名字——同样是条件反射性地以视线四处扫了一遍,但根本没发现那人的身影……现在距离她忽然失去意识过去多少天了?现状似乎也不是计划成功、骸大人已经从复仇者监/狱成功脱逃,她还能感到意识中那块于她而言的净土存在;她下意识地返头看了狱寺一眼,脸上全是疑惑之色。

“对了——那只鸟就是六道骸吧!”山本也想起这事儿——库洛姆更是满脸问号地看向她的雾鸮:这个是……骸大人?

她的大鸟非常聪明、应该是听懂了那些小鬼头说了些什么—— 一人一鸟眼中都写满了疑问。

不是很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彭格列的女性雾守决定还是选择性地无视比较好:现在不是较真的时候。她再度将精神集中在面前的幻骑士身上,同时再次强调了一遍:“现在就走!快点!”

“极限地出什么事了?”小鬼了平大概是全场最不明真相的一个——但汉我流十分通人性地把爪子搭在他肩膀上、把他往后拨了拨,示意他赶紧退回来,“啊?怎么了袋鼠?——话说那个人看起来很强!虽然穿得很不适合运动但果然来加入拳——”

“闭嘴,笹川!”拉尔·米尔奇扶着额头打断了准晴守的话头,趔趄了一步后再站稳,“——全部给我退回来,那不是你们能对付的对手!我们去找沢田他们——库洛姆·髑髅,那台白色圆形机器应该是这座基地的核心部分,能毁就毁了!”她简洁地告知了一句,随后揪住了离她最近的了平、看样子是要直接撤了。

“啊!?”狱寺不敢置信,“喂!目标就近在眼前了,大家一起上的话——”

“给我过来!——你还想不想去找沢田?”拉尔不想跟小鬼多费口舌、凭着毅力和还尚未完全退去的火焰充盈阶段交代云蜈蚣把不老实的狱寺和了平全给捆起,“交给你了——别恋战,没意义的。要活着回来啊。”她的话顿了顿——最后的几个字才从嘴中吐露而出。

库洛姆微微侧头:“请放心——因为boss还在等着我们,所以作为守护者的我一定会回去的。”她的脸庞盈着某种决绝,“快带着笹川君他们走吧。我会想办法追上你们的。”

拉尔朝她丢出了无线电耳机——库洛姆利索地接入手中、放进耳廓。

随后——如同与时机击掌一般,自无线电耳机内部的“嘀”的一声应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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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爱丽丝·赫本感到脸上一阵剧痛——疼得她已经搞不清楚那是下颚还是哪个部位,总而言之那拳头一点不留情地就挥到了她脸上、噼咔噼咔在眼前滚动的星星直接扎瞎了她的眼睛。下巴痛到麻痹、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了?妖花本能地想呼痛,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连尖叫都算不上——像是嘴巴里含了萝卜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似的、咕噜噜黏糊糊,听在她自己耳中她都觉得恶心——

沢田纲吉冷淡地看着方才他狠揍一拳的女人——下巴脱臼、血和唾/液直接滴下来、牙齿应该不剩几个了——彭格列的教父此时是不折不扣的黑手党、一把掐住那女人的脖子提起来:“我看你现在更像破布娃娃。”纲吉边把这原话甩回她脸上边换了个手、揪着爱丽丝·赫本的衣服把她悬在空中;臂力比一般人大很多的彭格列十代目提着她像提着马上要挨/宰的鸡、一个使劲就把她从冰锥上摘了下来。

血/溅当场、爱丽丝的喉咙里发出变了调的尖叫,但教父一点都不在意:他提拉着这女人空中路过剩下三个被杰拉洛的冰棱插/在半空、而后被他以双手同时击发的double x burner当静止靶轰了个烂的死茎队,直到脚下是远离杰拉洛的水道。

“等这里的水把你嘴给洗干净了再爬上来。”沢田纲吉摇了摇揪着爱丽丝·赫本的手——恐怖的失重感顿时从她身体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即便不能算是山一般的高度,但这种高度、这种高度——

“咕呜呜喔啊啊啊啊——别、放——我——”下巴脱臼让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看着架势十有八九是要把她直接——

(“别!!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啊!!!”)

彭格列教父侧头看了她一眼:“放你?好啊,马上就放你。”他也不是第一次旁观雾守部门的工作了——他们的工作之一,就是负责用他们最擅长的手段(多半是幻术和一些由之衍生的技能)从嘴硬的人嘴里撬些有意义的东西出来;作为首领,他什么都得会一些,这种也不例外——再说现在,他都用不上那些塑造面部的技巧——

——毕竟他现在还没消气。

彭格列十代目用空着的手掰正妖花脱臼的下颚、把她的头整个拧到自己面前,好让她能最后听清楚自己的话:

“放你之前我先告诉你,爱丽丝·赫本,”爱丽丝·赫本觉得自己要被那双眼睛吃得渣都不剩——沢田纲吉要一字一顿地把牙嵌进她的咽喉里了——“你之前那些废话我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你既然那么喜欢短命鬼,我就让你做短命鬼;我和杰拉洛身上湿漉得难受,你就得给我待在水里;你对自/杀感兴趣,我帮你一把。还有,我不乐意听你这种除了几个肉/球外什么都没的小鸡崽儿对我家夫人指手画脚,懂吗?”

——“懂了?懂了就下去吧。”

妖花还没来得及反应,失重感就已经把她整个人吞了进去——尚未等到足够闭眼在睁开的时刻、咚的一声就在脑后炸开、大型烟花或是炸/弹轰鸣——

杰拉洛看着那女人被高空丢进地下水道、连人影都不见,咧嘴哼笑了一声—— 一个威胁解决了,现在这第二个——

沢田纲吉一丝犹豫都没有,把妖花随手一丢后转身就是一个double x burner——看起来已经算得上是得心应手了——但帝王莫斯卡有个合格的操作者、只是堪堪击中了它的外部盔甲。纲吉眉头一皱——这机器感觉跟他的运动方式很像?手部和脚部的火焰推进、高速运动……帝王莫斯卡随之而来的火焰冲击让他坐实了这个想法:或许这台莫斯卡的原型参考的是他或者与他相似的人,毕竟那看起来就是x burner的复刻、间或出现像机/关/枪一般的扫/射,动作灵活、非常精细……就机器来说已经是精良到可怕的一台了。

(跟入江正一给的情报一样……密鲁菲奥雷早就开始研究我们的情报了吗。)

入江正一先生在彭格列十代目心里的信用值又高了些。纲吉试着遛了它几圈(多亏了将尼二这双新手套——他的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甚至他自己都有点不习惯了),逐渐发现了些问题——首先这机器的速度极限并没有超过他的极限速度,其次它的招数并没超出想象范围、即便先前他注意到的那个招数(火焰填充?像是当做了移动性备用汽油的其他莫斯卡机体?)有点像他首创的零地点突破·改……但也没离谱到哪里去。

——“我说,彭格列十代目,你没认真跟我的帝王莫斯卡打吧?”——

面目不明的青年的声音再度被外放——纲吉略微觉得那语气有些怨怼的意思。

“就沉不住气了吗?”似乎真是个单纯的技术狂的样子——纲吉对心眼不多的率直陌生人还是态度不错的、先前面对爱丽丝·赫本时的戾气一扫而光,“这才刚开始没多久呢,这位……?”他露了个礼貌的笑容——莫斯卡里边坐着的人想必是能看见的。

“斯帕纳。”斯帕纳对自报大名没什么心理障碍,“帝王莫斯卡是我的王牌——全身细部进行了彻底的改良、装甲强化两倍、至于眼睛则是从你的零地点突破·改中得到灵感开发出了吸收火焰提升威力的系统;在这种优秀的火焰转换效率下,帝王莫斯卡的战斗力能跳高十倍。要是你认真点的话就会发现它很棘手,而且这是由你作为基准设计出来的系统,多少也会觉得是在跟自己对峙吧。”

这是在埋怨他没用心感受这张王牌吗?——纲吉这下是真的失笑了:那位自称斯帕纳的人就像是在炫耀一般把老底都掀给了他看、就怕他觉得这机器不够强力,而且还强调是以他为蓝本……纲吉微妙地想着说这难道是粉丝行为吗——看来确实是个率直的、追求成品实力的技术狂,在他的人际交往关系里这种人还是挺珍稀的——这么多年的重压工作下来,彭格列的十代目似乎找到了随机找任何东西放松自己的窍门,比如现在他觉得这人还是挺有意思的。

“斯帕纳先生,我有个问题。”十代目笑道,“你会选择一直待在密鲁菲奥雷家族吗?”

“那不一定。”斯帕纳想了会儿后给出了这么个答案,“如果你和那边那个黑衬衫男能配合我的实验的话,让我跳槽到你们那里也不是不行。不过现在可能会比较麻烦就是了。”

确实没什么忠诚度啊。纲吉确认了这个猜想。

“如果你乐意的话,我随时欢迎你。”纲吉想着是不是能抄个捷径,“所以能先把这实验推后进行吗?——现在对我们而言不是个好时间——”

“不能,”斯帕纳先生秒驳回,“要是你到时候死在密鲁菲奥雷家族手上的话怎么办?——别废话了,彭格列十代目,尽管攻过来。我的帝王莫斯卡——”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突如其来的警报给懵住了。

“……嗯!?”显示屏上突然显示推进器被废了两个!?

左脚的推进器被某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忽然剥夺了、帝王莫斯卡在最初十几秒里猝不及防地往左边歪去——

“抱歉,斯帕纳先生,”纲吉余光瞟见了杰拉洛——他看起来不大妙、整个人又快像最开始一样掉进水里,所幸地下应该是有冰层撑住了,“我刚发现我不能再拖了——”趁着帝王莫斯卡歪向左边还未来得及调整回来,他赌了一把。

斯帕纳大概不知道,作为从小对机器人感兴趣的人来说,即使不算是内行也总能看出些端倪来:拼接口、可能的薄弱处、拼装模型时有哪些地方理论上是容易散架的、幻想着如果真遇上机器人会考虑怎么对付它,能成为了解这些的人对他而言真是全靠运气,该说还好他就正好对机器人感兴趣吗——用这副手套把double x burner击出最快能快到什么程度、够不够格开出一场闪电战……他就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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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上了!虽然有点断断续续的但是能听见各位的声音——!!”将尼二激动到喊声都颤抖了,“各位!各位都怎么样!?——十代目还好吗?十代目??——对了!椎名小姐也戴了无线电……椎名小姐!巴吉尔先生!你们怎么样!?”他连珠炮似的把问候都丢了出去!

一直环臂坐在椅子上、始终焦躁不安的碧洋琪此时也是眼睛一亮:“能听到我们的声音吗!?——隼人?你怎么样?阿纲?山本?”她几乎是整个人都立了起来。

——“嗯!?能听——(嚓嚓嚓)——声音——(嚓嚓)——啊!”这是准岚守的声音

风太大大地呼了口气、一块大石头终于有了地方能放下来缓一缓:“太好了……吓死我了,还以为……能联系上就好啊!”

一直坐在旋转椅子上转来转去、不安愈演愈烈的罗科一把按住桌面:“小葵和莱姆那家伙呢?——喂喂!在的话回应一下不行吗!”

——“呼、呼……咳咳!”——

——“拉尔·米尔奇,你还好吧!?要不我来背你——”——

——“狱、狱寺君吗!?纲君也在一起吧——山本君!拉尔小姐!你们现在怎么样?拉尔小姐怎么了?——啊,巴吉尔先生,您醒了!?抱歉,我不小心……您感觉怎么样?我把您的耳机给了杰拉洛先生,他——对了,杰拉洛先生,各位有遇见杰拉洛先生吗!?他一个人出去帮忙找医疗品,但已经很久了但是还没回来——”——

声音逐渐清晰、进而就全部炸开了花,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谁在说些什么——但很明显,葵的声音从耳机那端传过来时、全体都默契地沉默了片刻,随后便是更乱糟糟的一轮通信混乱——

——“十代目夫人,您平安无事啊!!”——

——“椎名!——你还好吧?听说你被那个γ给抓走了——”——

——“咳咳——小声点……!你们当这里是哪里!?”——

——“(墙体破裂的声音与金属器具相接的响动)”——

——“大家——这、这声音是在战斗吗!?”——

——“大概是十年后的髑髅那边的响动,她对上了幻骑士——十代目夫人您在哪儿?我们现在就过去接您!十代目肯定也在找您——十代目!十代目您听见了吗?十代目!”——

——“纲君没跟你们在一起吗!?他到哪去了—— 一个人!?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吗,到底怎么了——”——

葵此时也顾不得那个不知名的小婴儿还在面前——不知怎么的,她觉得那个小婴儿真的是没有敌意,反而……反而是、感觉正被长辈抑或前辈这类的存在守望着了似的,真奇怪—— 一听到阿纲没跟大伙在一起的消息顿时心都提了起来、而且直到现在她都没听见阿纲回复的声音……!

(别这样……)

她发现耳机那端——她那句话后,沉默又塌了下来——

(沉默……?别这样啊,谁说句话也好啊——这是什么意思??沉默是什么意思??)

她是真的怕了——怕死了,偏偏又没有一个人开口、沉默掐住她的喉咙——

葵很艰难地才把话从嘴里拔/出/来——就像有非常庞大的东西、整个身体都装不下——“阿纲——纲君?你听得见我们说话吗?是、是不方便出声音还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是、就算是一点响动也好啊……?”

所有人默契地没发出任何声音——可是、除了呼吸声之外依旧是没有其他回音——

葵深吸了一口气——有种窒息感、又来了——那时候也是这样、等着别人来对她确认说“阿纲死了”,那这次又是什么?是不是谁要再来告诉她一次说……说……

(“……被射杀了。”)

闭嘴。

她都跟自己约定好了:这辈子都不要再听到这种话,那时候是在床铺上、把自己卷在被子里、瞪着眼睛没法安然睡下去;连吃饭都觉得是不该做的事情,因为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吃上,所以说——

——葵一直在想,自从南死了之后、母亲死了之后、再然后喜欢的人也死了之后,葵一直在想、想着为什么——

“为什么就不是我呢?”数百次地在脑中想着、想着、想着的啊——

匆匆忙忙地走了十八年,每当这种时候——前后三次离别、一次比一次记得清楚——每当这种时候,又是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在等待着什么。大概是某种总会来的事情、深深地刻在了血脉里还是命运线里、只要一不注意就会发现又开始等待了,很恐怖。

很恐怖。离别之后会变得更加恐怖、因为自己居然抱持着可怕的漠然感,明明好像应该悲伤的时候、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这样的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成为活下来的那一个?完全没有道理啊。

即便最后还是会哭,但真的已经分不清楚是不是为了哭而哭——这样的自己很糟糕、她真的很早很早就有自知之明了。连妈妈去世都只是看着遗像沉默而已、连明明不算是妈妈的亲生孩子的她的哥哥都流了眼泪、连一向随遇而安的爸爸都露出那样痛苦的表情了——

只有自己,呆呆地看着。

——“……十代目!啧,该死……!”——

——“别想得太坏了,或许只是耳机坏了而已。”——

——“你们到底极限地在说什么啊?沢田哪去了?”——

——“这时候你耍什么宝!?给我静音,草坪头!”——

——“可能跟髑髅一样是专注于战斗了——”——

沉默终于被刺穿、嘈杂起来了。听她太久没再说话于是开了腔——其实谁都不敢一力承受沉默——

但是想听见的那个声音,依旧是没有出现。

甚至一点点的杂音……都没有。

(又要来了。)

又要来了,第四次,又要来了是吗?

(告诉我啊。至少说些什么啊……!)

怒气。

这是初体验:葵只觉得心里堵着慌、火在烧灼着、恨不得破口大骂——骂什么,骂的是谁,然而这些都不知道,但怒火就那样燎了起来、逼着她咬牙、逼着她瞪大眼睛、逼着她顶着自己的咽喉弓下身子。

她要痛骂一顿,例如如今的这种窘况、例如阿纲失联、例如她根本没法保护住巴吉尔和自己、例如她可能一开始就什么都选错了——

(要是一开始就什么都预料得到……)

有某种奇妙的诱导之物把她的思绪拉到了另一条道路上。对啊,说的是啊,如果一开始就预料得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难道不会变得更加幸福吗:困难不会存在、窘境可以规避、假如说——

要是能够(要是能够?)就好了啊。

那个词是什么来着?

——“听着,你……”——

很清晰的混杂通信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音质不大好的线路。

葵的思绪啪地被打断、那个词一时半会儿真的是想不出来了。但她却像是本能地松了口气、连她自己都不懂为什么会突然感到一阵后怕,简直像是……死里逃生了似的。

为什么?

思绪之余,她的耳朵同时也帮她认出了那个声音:“——杰拉洛先生?”怎么感觉声音很虚弱,难道那个毒——“您怎么样?听起来不大好,您在哪里啊——”

——“听着……”——

杰拉洛紧紧抓住直梯——又开始疼了,他不得不先缓一缓。

“……你听着,”

他梗着脖子、疼痛多少能缓解一些。耳机那头的葵突然意识到这是单独对她说的:“我在听着的,杰拉洛先生。”对即将说出的事情一无所知的她只能给出这样的答话。

杰拉洛·巴尔斯提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此时此刻——搞不好他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中毒身亡的时候——想着必须要把这事情告诉他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回忆一下发现连脸都不一定能完全记住的那女孩。

——“这个时代的彭格列十代目没死。”

咬字和呼吸都异常地重。一字一顿地,他如此说道。

本来应该是无关痛痒的事情——就算他们不知道这事情也无妨,本该是这样的。

杰拉洛亦是,不明白。

※※※※※※※※※※※※※※※※※※※※

前情回顾:沢田纲吉与杰拉洛对峙妖花、战果似乎马上就要宣布——与此同时,迪诺在斯图亚特的帮助下找到警备系统、挥动鞭/子将其摧毁!终于能够派上作用的无线电耳机开始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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