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旦纪」

66. 第五十一章劳动仲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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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筝灭国的战争与汜阳战争的情报在极短时间传到了元洲各个势力手里,看完后或牙疼或讶异。

史书寥寥数笔便是一个人的一生,但寥寥数笔真的能完整的描绘出一个人的面貌吗?

托天幕多年来孜孜不倦的科普,全天下人都知道赤帝都是用人打仗,自己不打仗,难得的打仗刷新了(不像后世人们被前人各种秀下限操作搞麻木的这个时代)人们对无耻的认知。

任何人看了这科普,看了文华君放出来的史书记载都会很自然的认为赤帝长于治理,而非攻城拔寨。

毕竟史书再怎么春秋笔法也不可能颠倒黑白,也不是说不能改史,而是改史需要耗费的成本太高。

首先,你不能只一代人改,必须一代接一代的改,抹杀至少三代人对真正历史的记忆,更要销毁遍布各地的史料。巫即殿的巫有带着史书下葬的传统,巫咸殿的先知们尤其爱带着各种文献、画帛陪葬,贵族与庶人地主们都有收藏典籍的传统,后人一挖一对比,哦豁,怎么两边完全不一样?

其次,得杀人,杀很多很多人,杀死所有记得真正历史的人,让剩下的人讳莫如深,连后代都不敢教导,时间一久,新一代人自然只记得新的历史。

没个百十年别想干好这事。

谁会闲得没事改史只为抹去赤帝的军事能力?

辛筝用对所有人的一巴掌证明就算没有改史,史书寥寥数笔勾勒的形象也不是真面目。

史书上的赤帝亲自打的仗,一场比一场突破下限,辛筝打得仗,虽然也用了手段,但主要手段还是堂皇大气的纯粹力量与勇气——冒矢冲锋,就算你盔甲好,周围亲卫给力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的安全,轻则受伤,来日身体落下后遗症,重则呜呼哀哉。

但不可否认,对士气的刺激效果极佳,跟我上永远比给我上鼓舞人心,而当这个人是赤帝时,效果更是如热油浇火,瞅瞅那个中等方国的亡国速度吧,创造历史记录了。

太昊琰看完密函,抬头问画旬。“你觉得哪个是赤帝的真面目。”

“天幕。”画旬不假思索的回答。“赤帝那副没下限的模样持续两百多岁,贯穿一生,若是演的,未免有病,何况只闻恶扮演善,未闻善扮演恶。”

太昊琰赞同。“她前世明明有军事能力却不亲自领兵出征应该不止政务太忙,精力不足的缘故,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她太没下限了,战争本来就是底线最低的低谷,她再来加把火,没人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而且,一个太过没下限的帝王,很难不令人感到害怕。”

画旬:“但现在的模样,她能演多久?”

太昊琰思考须臾,回答:“看需求,若有需求,以赤帝对人对己的狠,未尝不能演一生。毕竟,那可是能在疫病滋生时揣着燃命丹在疫区溜达安抚人心的狠人。”

说到燃命丹,太昊琰皱了皱眉。

托天幕的提醒,前世的赤帝是长大后才开始摸索着将燃命丹当壮/阳药卖,在那之前都是当临终安排后事的秘药卖,今世的辛筝从拿到燃命丹起便开始制作壮/阳的燃命水,满世界的卖,捞钱。

商队都卖到西荒了,太昊琰自然不能坐视,如今买药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是未来辛筝与西荒开战时的粮草兵马,然不论太昊琰使用何等力度打击燃命水都屡禁不止,吐血的心都有。

唯一令人感到安慰的大概是,同样吐血的不止太昊琰,而是人族所有方国,可能还有龙伯,据太昊琰所知,已经有商队在尝试将燃命水卖到北荒。

若太昊琰是屡禁不止,那其它人族方国,尤其是冀州方国就是毫无用处,没办法,大部分冀州方国的国君与上层贵族自己都用燃命水振兴雄风,正所谓上行下效,政策执行结果可想而知。太昊琰起码自己不用,对政策的破坏力有限。

每旬报上来的因为燃命水而死的人数一直在增长——虽然天幕说了燃命水能令阳痿恢复能力,但用多了会死人,奈何人们只能看到前半句,看不到后半句,或者看到却自信的认为自己不会多用,而事实证明,燃命水不具备成瘾性,却比成瘾性的东西更戒不掉——太昊琰最近半年已经放弃思考因为燃命水而死的人背后是多少财帛钱粮落入辛筝手里。

拦不住,甚至曝光辛筝的无下限也没人在乎,辛筝又没强迫别人买药。更别提这个世道,寿终正寝就不是少数情况,死于非命才是常态,辛筝充其量只是让死于非命的比例增加了万分之一。

画旬:“我们要不要现在去攻打她?将危险扼杀于萌芽中?”

太昊琰摇头。“做不到,她在冀州中东部,离我们太远,中间隔着百余大大小小的方国,对冀州方国而言,赤帝该死,我亦然。甚至更痛恨我,毕竟赤帝离他们还很远,而我已经在他们家门口。”

“那等赤帝西扩与我们接壤时立刻动手。”画旬道。

太昊琰再次摇头。“在我扩张到冀州中部前,赤帝不会西扩,冀州泰半人口冀州在中部与西部的平原,是硬骨头,很难啃,她需要我啃第一道。”

画旬:“....可你啃下后,这些人口会成为对付她的资源,她不担心吗?”

“消化一地,将当地人口与资源变成自己的没那么快,少则一代人,多则三五代人。”太昊琰笑。“她只要在我将冀州西部与中部完全消化前灭掉我便可摘桃子。”

画旬道:“你都没见过她,怎么这么了解她?”

“因为客观局势在那里,而她是赤帝,必定会在客观局势前做出最理智的选择。”太昊琰道。

画旬头疼:“那我们怎么办?”

“快。”太昊琰回答。“现在就看我们谁更快,谁跑得快谁就是最后赢家。”

***

人性禁不起试探,也不能赌,这是葛天兆无师自通的道理,因此面对辛筝的奴役,并未选择同辛筝刚,老老实实的批公文,却痛苦的发现每日的公文量与日暴增。

因为当地贵族都被干掉了——只有一小部分是军队干掉的,军队将贵族与地主的土地分给氓庶并且给了武器后,氓庶为了保住自己刚得到的土地,对本地贵族斩草除根,辛筝到的时候,当地贵族不论老弱妇孺都死得很干净,比白茫茫的雪地还干净——这也是秩序崩溃的原因,不是说不能杀,而是不能让氓隶来杀,让氓隶来杀,等于将秩序下放,下放等于崩溃。

辛筝自己也杀了,但在杀的过程让氓隶们全程看着,通过这种方式竖立起新秩序的威信,让氓隶对新秩序有个初步印象,而不会产生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心思。

然现在失去了贵族们这群鸡,辛筝也玩不了杀鸡儆猴的把戏,只能另外想法。

辛筝想到的办法是既然原有秩序已经崩溃,那就崩彻底点。

辛筝仗着自己的兵马强盛,将原有秩序彻底砸碎,烧掉了个个里聚的草庐,将所有氓隶,上到白发苍苍下到刚出生,全部组织起来,再根据年龄、力气、能力进行划分,编成不同的队伍军事化管理.

路都不会走的小崽集中起来照顾,其余人给官府干活,按干的活和工作量分配食物。

干的活也不复杂,盖民房、开荒、种地、做木器篾器(不会也没关系可以学)、学识字、凿井凿渠、养牲畜、烧陶....

氓隶们对这种方式并不陌生,贵族为了经济效率,管理自己的封地时并不是将份地分给各家各户让人以家庭为单位生产。而是安排一部分人只养殖不种地,一部分人只种地不养殖,耕作属于贵族的公田时也是成百上千乃至上万人共耕。

即便在辛筝分过土地的汜阳,里聚的氓庶们也不是在自己的份地上自顾自的生产,鸡犬不相闻,而是将各家分到的份地集中起来共同生产。

一个家庭独自生产,效率太低,风险太高——这个家庭的人口有数十数百则另当别论。

因为几千年来都是这么生产,氓隶们并不排斥,也很自觉。最多觉得辛筝管得更细致,她的划分细分到了个人,将家庭给拆散了,一家人,父母、兄弟姐妹在不同的地方生产,这无疑影响到了家长制下家长的权威,奈何辛筝兵强马壮。

你拳头硬,你真的会杀人,你说了算。

自然,辛筝也不是一味的威逼,通过烧了氓隶原本的半地穴式窝棚(这年头大部分氓隶住的都是窝棚)将所有人口集中起来,但也安排了氓隶条件更好的居所。

山林水泽是贵族的财产,氓隶伐木或狩猎都是犯罪,会被处死,这也是大部分氓隶住窝棚的原因之一,盖房子需要木材。

辛筝不在乎这个,她给人分的份地本来就不止耕地,也有山林。也顾不上这个,窝棚冬冷夏热,住着太容易死人,组织人手进山大规模伐木,盖木屋给氓隶夏季住,伐木的同时伐一补三,在山头上栽种经济木材。

冬季时则挤在沤肥池周围过冬,沤肥池发酵时温度很高,周围一大片范围都很温暖,夏季时固然令人痛苦,冬季却很适合猫冬。

最重要的是管饭——物资哪来的,感谢当地神庙的贡献。

辛筝将当地每一座神庙的墙皮都刮了下来,奴隶全都拖走,群巫拉去下地干活,被搜刮一空的神庙也改造成幼儿园。

葛天兆见之,忍不住问:“你这么干不怕巫宗报复你吗?”刁民造反都没敢祸害神庙。

辛筝:“不怕,巫女亲笔手书予我,留在元洲的巫要杀要剐都由我。”

葛天兆:“....”

辛筝似笑非笑:“你莫不是以为巫女号召群巫帮助难民去炎洲时拒绝响应,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去炎洲受罪的群巫还会受到巫女的庇护吧?巫女是巫宗之主,不是圣人,最迟明年,元洲境内富庶地区的神庙全都要倒霉。”

拒绝响应号召是你们的自由,不再庇佑你们是我的权力。

或许有巫想到了拒绝的后果,但没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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