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错了。”

元祖数次强调，可无人理他。

可元祖有太多的话想说，他躲着白凌，边嘶吼道:“他不过是在骗你们，我沉睡多年，不过是为修道永生，我利用后代血脉修道，可我并未伤及无辜，当年是我屠了自然神族，可不是我，也会有另一个人。你们盯我不放，是盯错了人！”

流域在外听到，差点掏耳朵。“他这是在说自己无辜？”

哪来这么大的脸。

司天韵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元祖还在嘶吼，“我敢做敢为，那小子却不是，帝城覆灭，他以百万生灵的怨魂为蛊，炼制出了神魔战场，为空灵海造神。”

“造出了一批假神，把各大灵族的天才全部毁掉，以至于出现了一大批人不人鬼不鬼的灵帝，他这是为了报复我们！报复我们这些破他城池的灵族后代，我们封他入棺，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已入魔啊！”

“若不封棺，这世间早已生灵涂炭！”

白凌眼睑微动。

可元祖却借机反击，流域在阵外啐道:“老家伙，你这是故意说故事引人分心，故意制造时机想逃啊！”

元祖双眼血红，他声声泣血，骂道:“你懂个屁！能有活的时机，谁想死，当年我们一个个老家伙都被他一个小子耍得团团转，你们这一个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难道还能比我们聪明，你们都上了他的当了！”

流域嗤笑，“上什么当？他都已经化成灰了，你可还在。”燕归的元神融入两仪四象阵后，可是彻底消失不见了。

但元祖还活生生地站在那里跟他们打斗。

是敌是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元祖眼睛布满了血丝，“他肯定没死！”

“你有什么证据？”白凌问。

流域也在外帮腔，“是啊。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

元祖沉声道:“放我出……”

“放你出去是不是？”流域接着元祖的话往下说，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你这话你说出来你能信自己吗？”

“他算计了那么多就是想杀我，想要夺得我的灵丹，只要我活着，他肯定会出来。只要打开这个阵法，他一定会现身。”

安静。

连荒火都忍不住叹了一声气，开口道:“要不您老人家歇一歇，我们也挺累的。”

元祖气急，“为何不信我？”

“怎么信你？一个利用血亲修炼永生的人，跟一个为了报仇而殚精竭虑数万年的人，你俩其实半斤八两，彼此彼此，都是祸害。”

祸害·流域指着元祖骂着两祸害，脸不红气不喘，却是叫元祖额角青筋都跳了出来。

此时法阵进行到一半，他的本源已经被分解了大半，如今迎上白凌的攻击，已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可元祖还想为自己争辩，“我确实不是好人，可他也在算计你们！这阵成，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神魔战场现世，曾经的帝城归来，他的心思我多少能够猜到一些，想要复活整座帝城，必须要有五帝本源，我算其一，你们四个人也跑不掉！”

流域跟白凌都不吭声。

他们都听累了。

流域戏谑道:“你就继续编，这神魔战场谁不知道是受你掌控。”

元祖怒吼:“不是我！”

他快要飚出脏话了！

流域指了指这漫天的神魔之力，“这不是冲着你涌去的吗？”

解释不清，百口莫辩。

元祖还没被两仪四象阵磨死，就要先被流域气死，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燕归所为，这神魔战场根本不受他操控。

便是鬼祖他们那些曾经当过神魔战场主人的人，也无法完全地掌控神魔战场，因为他的第一任主人，没死。

他根本就没死啊！

眼前战场还在，就是最大的证据。

可无人信他！

没人相信啊！

元祖目光如炬，似狼，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阵眼，想要弄清楚这一切，只有证明一点。

那就是——证明燕归没死。

“小子们，”元祖忽然看向了白凌、轩辕晟、荒火、战向阳四人，又掠向了流域跟司天韵，“老夫认了，我认栽了，这一次我输给了你们，你们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一辈，我修炼了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多年，且没想到会毁在这一座阵法之下，我承认了，我不如你们。”

流域目光复杂，“你又搞什么名堂？”

在众人看来，元祖就是在演戏示弱，想博他们同情。可元祖也该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元祖发出笑声，笑得胸膛震动，他盯着白凌，寒声道:“我认输，但我不认那小子的栽赃！”

“你们说他死了，好，我就让你们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一个活了十万年，连封棺祭祀都封印不住他的人，是不是真那么容易去死！”

元祖一声怒吼，浑身灵力开始燃烧，强大的金光逼退了白凌，让承影剑也不敢靠近。

流域跟司天韵在外都微微变了脸色，“本源燃烧？”

他想拼命！

轩辕晟、荒火、战向阳也变了神色，喝道:“白凌，回来！”

可白凌没动。

眼前的元祖已经化为了一团火焰，他的元神立在火焰之中，冷冷又倔强地看向了白凌，喝道:“你看清楚！”

“谁真谁假！”

声落，元祖化为一道强光，猛然奔向地底，直冲阵眼所在，看这架势，居然是要通过两仪阵眼相通之理，去往另一座生眼！

大家下意识的想法是他想通过生眼逃跑！拼着肉身没了，也想从生眼拼出一条活路来。

可元祖没有。

在那一道金光的光柱贯穿地底，直奔另一座法阵之眼时，金色的光柱把法阵之力全部燃烧。

金光与金光碰撞。

灵力与灵力的相撞。

短时间内，居然呈现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而在这一座阵法之内，他们看到了安安静静地站在里头的燕归。

元祖发出了一声长啸，像是冤屈得以洗涮，真相得以大白的畅快之声，他在笑着，他在喊着，在告诉着众人，“你们看，我没有撒谎。”

“他就是还活着啊！”

他就是还活着啊……

回声不断回荡在天地间。

带着这一声痛快的呐喊的元祖，洗刷了自己身上的冤屈，也彻底地消失在了天地间，他的灵力归于两仪四象阵，分别落在了白凌、荒火、战向阳以及轩辕晟的身上。

可此时的生眼上，站着的另一个男人，正给他们带来了致命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