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汇再无佳人」

第 102 章 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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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司颜的结婚纪念日很是隆重,因为正好她是这天的生日,用苏央狐朋狗友晏某的话说是:“感觉到了皇恩浩荡。”

说话时晏某人正在啃龙虾,以胡吃海塞告慰随父母到来惨遭比较和公开处刑而受伤的幼小心灵。

父母半对半,称不上分庭抗礼,但没输多少,可孩子辈差距显著,特点为“货比货得扔。”

拜大郡主和长公主所赐,小孩若是没一个货真价实的PhD文凭,爸妈恨不得凭借自己双脚的努力自制一套地下天鹅堡。

于是晏某一步到抑郁,苏央这顿饭吃的也心里堵得慌。

他为宽慰自己被爹娘挖苦的新伤打开了微博,映入眼帘第一条就是【你算什么东……对不起,冒犯了,我我是说我算什么东西。】

他点开那条微博的截图。

第一张图是论文引文。

参考文献——本文没有引用任何参考文献,文中所用微积分方程及计算方式为笔者首次提出,尚无前例可考,蓝色空间号空间站及企业号近地轨航天母舰实不存在,所有数据均取自计算机模型。

第二张图是论文标题与作者。

StrategicDeploymentOfDefensiveTypeSpaceStation——ASimplePreliminaryStudy,ANSHU1,ZHANGMin-jun2,LIUZhao-shui1,LIOKIAU3。

1AMS,Nationalinc,DepartmentofOperationResearchandAnalysis;TsinghuaUniversity,DepartmentofAerospaceEngineering侠客小说网更新最快 手机端:https:/m./

2CAS,Nationalinc,UCAS&SJTU

发表论文时无需附引文是科研工作者最崇高的理想,因为这意味着其学术地位已凌驾于任何一家期刊之上——当然敢把这种论文发表于外文期刊只有两个可能原因,一示威,二头铁,三不怕死,第三款是必选项。

苏央看了很久那张截图,随后抬头看着坐在另一桌的虞司颜。

虞司颜很给傅清夏面子,今天夫妻两人是坐在一处的。

在郑陌陌一番长篇大论的虚假客套后,虞司颜说,“我呢,是个简单的人,闲云野鹤惯了,不太喜欢繁文缛节,大家也都随意些。”

她刚刚很饿,但郑陌陌非要祝酒,好不容易郑陌陌说完了,她也不饿了。

说完她就走了。

这种场合过于无聊,吃也吃不好,而且一群中老年人坐在一起,没完没了的说家里那点鸡毛蒜皮的破事——这些人秉持的原则是一出办公室,国家大事与我无关,柴米油盐乃是生活真谛。

不是在倒垃圾,就是在倒苦水。

烦都烦死了。

她刚从宴会厅走出,傅清夏追来,说,“是不是我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虞司颜客气地笑笑,“有点事需要处理。”

她还拍了拍傅清夏的胳膊,以示安抚。

不料傅清夏就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

“我有罪,”傅清夏死缠不放,抱着腿,就是不让走,一副可怜样,要不是闵秘书和胡秘书手疾眼快,这家伙就差点当众给她跪下,“没能哄你开心,是不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还是不喜欢今天的酒?”

开始时虞司颜还耐着性子讲道理,后来见有人围观,也压不住火。

这快赶上和她叫板了。

她把傅清夏拎开,“大领导当年,想走就走,从不和任何人解释,也不留话,知道人家李云斑是怎么做的吗?当——个称职的好夫人。跟她学学。不要质疑别人的决定,要学会,服从。”

当然,这个插曲传回厅里就变成了:“傅清夏跪下来求领导留步,但领导还是走了。”

虞司颜一撤,郑陌陌也未久留,她们走后场面活泛多了,但今天是工作日,一点不到该上班的也都离场,很快就剩下家眷及游手好闲的孩子们,准备吃好喝好。

“你说,我姐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姜希行垂头耷拉脑,“别人都有个温柔姐姐。”

“斑斑夫人有个温柔姐姐?”苏央对这种哥伦比亚大学式无病/呻/吟/打出致命一击。

“哦不。”姜希行吓得一哆嗦,“这个姐姐会砍头。”

他递出去手机,“你看我姐的朋友圈。”

“我有你姐的微信。”但苏央被姜怀袖屏蔽很多年了,嘴里说着有微信,身体力行地探头过去看。

就在这时,有个兄弟问傅清夏,“知道很多年前一个很红的帖子嘛?”那个哥们喝多了,还打嗝,端杯与傅清夏勾肩搭背,“如果你知道养了十多年的女儿不是亲生的,该怎么办,一,如丧考妣,二,欣喜若狂。”

苏央抓过姜希行的手机,第一反应是找录音机,找不到就点了照相机,开录像。

“那当然是对酒当歌,不胜酒力。”傅清夏仅有的男人特有款尊严作祟,“自罚三杯,对不对呀。”

“兄弟好样的。”喝多的家伙说,随后不怀好意地看向甄芙阿姨,“女孩第一次就是养父的,对不对?白吃白喝那么多年,怎么也得给点报酬。”

“你说什么?”姜希行也不跟苏央抢手机了,他被这句话里所带的暗示震惊。

“你也这么觉得吗?”甄芙不动声色,只是扬了扬眉。

傅清夏吓得酒醒了。

但还有人起哄,“别怂啊。”

“他喝多了,甄姐,你别和一个醉鬼计较。”傅清夏赶紧道歉。

“手机给我用一下。”苏央拿着姜希行的手机跑了。

姜希行呆滞地点头,他盯着他母亲看了很久,散场时问母亲,“是真的吗?”

“我命苦。”甄芙轻描淡写。

她在等姜希行宽解她,说,这不是她的错,她受苦了。

但姜希行在回家路上对她说,“对爸好一点,爸爸对你很好的。”

“你说什么?”甄芙怀疑她听错了。

“我说,妈妈你偶尔对爸爸好一点。”姜希行提醒母亲,“这话传开,爸爸心里肯定会不高兴,至少最近几天你哄哄他。”

他还是希望妈妈能过上好日子的,但不可否认,妈妈没有工作,这就意味着,只能捆死混蛋老爹这个长期饭票。

甄芙突然觉得好冷,冷的浑身发抖。

“你有没有想过,我不喜欢你爸。”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妈妈,我支持你。”姜希行思考很久后表示赞同,“所以你要让他放松警惕,把钱啊什么的,悄悄地转走,然后再离婚,让他净身出户。”

摔电脑之恨不能忘。

甄芙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松了口气。

但她莫名地想小袖子了。

晚上吃饭时,她说,“我想去看看怀袖。”

老家伙愁眉苦脸地看着哆啦A梦漫画,看完最后一卷,又从第一卷开始看,漫画书都快翻烂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家里那精装的司法解释全套,“这不叫儿女双全。”姜朝玉叼着根用来当吸管以喝冰咖啡的意面,“这叫讨债鬼!”他抱怨,“现在的小男孩,要不是一脑子的情和爱,要么就冷血无情,都怎么回事啊。”

“你对你爹娘,也没好到哪里去。”甄芙向来不惯着他。

平心而论,要让她在前夫和老家伙间二选一,她发现老家伙还是有优点的。

不是美人都跟了权贵,而是每一个跟了平头百姓的美人都无辜遭恶意揣测和中伤,如她当年,总被前夫怀疑是交际花,和别人有往来——诚然,这不算冤枉她,只是她也无力抽身,但前夫不仅不理解,还责备她,直到后来跟了老姜,反倒这些烦恼没有了。

想怼就怼,想骂就骂,钱永远济着她挥霍,新衣皆是订制,而且老姜怕钱和吃穿胡弄不住她,来一招玉石俱焚。

她思考要不要对姜朝玉稍微好些,但仔细一端详,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身高不行也就算了,但姜朝玉遗传给了两个小孩好看巴掌脸的同时自己拥有较为舒展的五官。

“你长的好像驴。”她说。“你为什么有张驴脸?”

姜朝玉丧气嗒嗒的,“姐们,我也想长的很帅。”他故作忧伤地开玩笑,“你没发现小孩对爸妈的容忍度和爸妈的颜值成正比吗?你天天拿拖把揍希行,他从小到大,我就摔了台电脑。”

“靠不住的。”甄芙过了会儿说,“男孩。不顶用的。”

“要是袖子知道,”她轻声说,“肯定得挠花张家上下所有人的脸。”

“她在家混吃混喝,都敢对我掀桌子,软饭硬吃。”姜朝玉把视线从漫画书上拉起来,“你冷静点,不给你弄出个灭门惨案让咱俩收拾就不错了,还挠花脸,你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说,“你说的对,当年多余生了希行这个王八犊子,要是就袖子一个,就什么事都没了。”

小鱼正在和妈妈玩拼图,秘书引苏央进来。

“什么事?”虞司颜揉揉小鱼的脑袋。

“有个事,想和您说。”苏央也挨到地毯上,坐姿乖巧,他拿出一部手机,横了心,“我觉得你们不合适。”他补充道,“是真的,这种话是不能挂在嘴边随便说的。”

“乖孩子。”妈妈说。

小鱼生气了,蹬蹬腿,“我不乖,我才不要当乖孩子,我要当大坏蛋,大坏蛋能保护妈妈,保护自己,乖孩子都死掉了啦。”

“好啦。没说你,不是在说你。”妈妈摸摸她的背,“宝宝是坏蛋,可以了吗?来,妈妈亲亲。”

妈妈打发走下属,和她挨挨脑门,“终于来了,再不来,我都要去他家催了,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咦?”小鱼懵懂的抬起头。

“今晚小鱼自己睡。”妈妈把小鱼抱到另一个房间,房间里有很多毛绒玩具,还有漂亮的洋娃娃,“怎么样?”

“好呀。”小鱼一口应下来,欢天喜地的。

妈妈不和她一起睡,这意味着,她可以熬夜,可以玩一整晚乐高玩具和家家酒。

说过晚安后,她假装睡了,乖乖的躺在被子里。

等妈妈把门关上,她就从床上弹起来,打开灯,从衣柜里翻出私藏的围巾,批在身上当斗篷,把挂衣服的架子拆下来,当权杖握在手,假模假样地坐在床边,抱起洋娃娃,对地上的奥特曼士兵吩咐,“这是光之国的公主殿下,我未来的继承者,你们要对她效忠。”

“参见女皇陛下,参见公主殿下。”她假模假样地给小玩偶配音。

兴奋到十二点,她困的不行,要睡了,开始找妈妈。

“妈妈!”她站在二楼喊。

老妈不在。

又出门了?

她开始一个个房间找,最后发现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关阿姨和华叔叔他们都在,好像有什么严肃的事发生。

小鱼就蹲在楼梯边。

“没有因言获罪的先例。”郑阿姨说。

“你怎么看?”妈妈问关阿姨。

关阿姨踌躇了会儿,“好像没有人在任上离婚。”

“其实我是这么想的。”妈妈宣布,“如果我和清夏分开,就正式收养大鱼。”

好棒!小鱼美滋滋地想,有人陪她玩了。

大鱼是一个蛮不错的玩伴。

虽然她不懂什么叫分开,什么叫离婚,但大致猜,是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叔叔不会来家里过夜,妈妈也就是她一个人的了,不会半夜醒来发现被抱到另一个房间去,身边没有妈妈。

“但,但,”关阿姨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傅老师身体不太好,和我在一起时,他说他有冠心病。”

“这还不如离婚。”郑阿姨无语。“本来我们就被妖魔化,你还往死里锤。”她拍板,“离婚!”

“他狡辩称,斑斑当年说冷冷是紫姬,这是她的光源氏计划,领导也没责备过什么。”妈妈叹气。“主要是这个。”

“这么说吧,”郑阿姨改了口风,“史上和人私通的皇后,人赃俱获时都一杯毒酒送走了,他多二两肉就特殊啊。”

“世尧,看着办吧。”妈妈露出个笑,“小东西,给我过来,妈妈看见你了,为什么还不睡?”

小鱼像燕子似的扑下来,爬上到妈妈怀里,找了个暖和柔软的地方埋着脑袋,“要妈妈抱。”

要妈妈哄她,她才睡。

“嗲精。”妈妈把她抱起来。

“失陪。”郑阿姨跑了。

关阿姨凑过来,捏捏她的小脸蛋,“软乎乎香喷喷的小兔子,阿姨是大灰狼,啊呜一口把你吃掉。”

小鱼露出个笑,有点不好意思,蹭蹭妈妈的肩。

“出息。”妈妈拍拍她。

“一个小时的时间。”胡叔叔对华叔叔说,“你们只能有一个人活着从客房里出来,华旅,有所出者不杀,你放心去吧。”随后他招手,警卫解下枪。

“傅先生,你是领导明媒正娶的。”他把枪递给傅清夏,“一夜夫妻百日恩,也不能说我们不讲究,把你往死里逼。二位请。”

他别上客房的门。“司颜姐,你看这么处理妥当吗?”

妈妈把小鱼塞给关阿姨,倒了半高脚杯的酒,“傅老先生,内子不懂事,冲撞了,你多包涵,我呢,御下无方,自罚三杯,但不胜酒力,喝一杯意思意思了。”

“不不不,怎是您御下无方,是我教子无方,”傅老爷爷说,“承蒙您大度,不追究。”他急红了脸,生怕妈妈喝了那杯酒,“怎好让您罚酒。”

他自己灌了一整瓶酒。

小鱼度过了一个开心的夜晚。

今天晚上醒过来,发现是在妈妈怀里,更棒的是,妈妈第二天没上班,在家哄她。

可这周过后,到周六这天小鱼又不开心了,因为她吃了妈妈的喜糖,还要去给穿婚纱的妈妈献花。

“要说,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礼仪阿姨教她说吉祥话。

但当小鱼把花递给妈妈时,她很生气地说,“妈妈只许有我一个小孩!”

她抱着妈妈的腿,“不许和我抢妈妈,妈妈是我的。”还哭了,“妈妈是不是以后不要我了?”

不乐意她就闹,哭到打嗝,眼泪和鼻涕一起出来。

“哎呀呀。”妈妈把她抱起来,用袖子给她擦擦眼泪和鼻涕,还刮了刮她的小鼻头,“好啦,妈妈只有小鱼一条小鱼苗,不会再有其他鱼宝宝。”

“这孩子比较粘人。”虞司颜笑笑。

“她哭出鼻涕泡了。”苏央从证婚人手里接过纸巾,无所适从。

郑陌陌注视着人间闹剧,一脑门官司的拿起手机。

李半月对姜朝玉有多够意思,虞司颜对李半月就有多讲哥们感情。

因《阴影之下》结局篇神黑屏沸腾的网友再次发现新的华点。

新媒体时代新闻传播速度根本不受人力控制。

Reddit上头款头条为——虞女士再婚,原配傅氏疑似身亡。

评论最多的一条回复是汉语——希望还是有的,人家并不是为艾回收瓢虫的独立女性。

恍惚间她忆起和虞司颜的初遇。

年轻的活泼女孩有着无穷无力的活力,拥有一尘不染的俏丽面庞,眼睛干净清澈,像误入丛林的小鹿,懵懂,还喜欢搞怪,随口而来的是好笑糗事,引人会心一笑,度过愉快的夜。

而今笑里藏刀。

“故事的结局是什么?”不知是谁出声询问,“屋大维和屋大维娅在一起了吗?”

阿德莱德拿起话筒,“你问后来吗?”她想了想,“最后屋大维爱上了利维亚,屋大维娅和孩子们一起终老,安享晚年。”

今天是《凯撒与克雷奥佩查七世》的米兰巡演,她受邀出席。

在意大利,这部剧的名字被改为《无冕之皇》。

原本她不想来,但剧院经理哄她,说,”这是一部非常成功的剧作。”还骗她说她红了。

结果米兰和伦敦没有任何区别。

也许剧院经理认为座无虚席就算红,但阿德莱德见过当年《一位普通的佐治亚人》在百老汇引起的轰动。

她自暴自弃地想,“也许她真的不适合写音乐剧。”

距离她当年计划拿三百万斩获佳人芳心的辉煌场面还差很多个一百万。

至今她都没赚到一百万,所以有点垂头丧气。

忧伤的阿德莱德决定报社,给剧中人物一个悲情结局。

正是这个结局惹了祸。

问问题的人沉默一会儿,随后,“哇——为什么?”

“因为历史上是这样的。”阿德莱德回答。

紧接着是群情愤慨,“这部剧是虚构的,屋大维都是女人了!为什么还要尊重历史?”

“古罗马有电话?有航空母舰?有枪?开什么玩笑?”

“这已经是一部架空的音乐剧了,你怎能如此草率的为所有人物定下结局?”

“铁三角都是女人了,为什么不能给一个完美结局?”

“我们忍了凯撒的去世,我们要克雷奥佩查的胜利!”

“对!”

“要克雷奥佩查活跃在王位上!”

阿德莱德站在聚光灯下,被鼎沸的人声淹没,勉勉强强“今晚捡了条命”回来。

“开什么玩笑!”她忿忿不平地抱怨。

玛戈屈尊降贵,带着自己的新朋友在剧院外等她。“可怜的阿呆又生气了。”

“姐姐。”她从背后抱住玛戈,像跟妈妈走的小鸭子。

“她好粘你。”英格丽德冷眼旁观。

“是的。”玛戈说。

她们回了宾馆。

“美丽的女人都是毒蛇。”英格丽德善意提醒。

“我自有分寸。”玛戈说的很有把握,但半夜又变卦。

原因是阿德莱德小心翼翼地问,“你还会走吗?”

“没地方去。”玛戈侧躺着看小说。

她看书很杂,尤其喜欢围观古埃及人和古巴比伦人的猎奇之作。

“加上也没吃的。”

“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嘛?”

玛戈如实相告,“带英格丽德出来转,以及,我不要扫地拖地做晚饭。”

弗莱娅把她塞进哈佛,没过几天又和伊莲恩一起来陪读,为其名曰:对不起,这是补偿,妈妈会关心照顾你的。

实际上却是不想干家务。

她看透这两个懒虫了。

“可以枕翅膀嘛?”阿呆缠着她撒娇。

她就放出一对翅。

有实体的不便之处在于,翅膀藏在肌肤之下,展翅的瞬间撕/裂/背上的皮肤,血粘在羽毛上,甩了很多下才甩干净。

阿呆没有直接躺上去。

玛戈等了等,也没等到翅膀上重量骤增。

她回头。

阿呆在摸眼泪。

女孩擦了擦泪,伏身下来,亲吻着她背上已瞬刻愈合的伤口,小心揉着,又垂着纤细颈,吻过翅骨,问,“疼不疼?”

玛戈摇摇头。

“对不起。”阿呆红着眼圈,“真的对不起。”她躺下偷偷的哭,哭了很久后说,“可我是个自私鬼。”

迟疑许久,玛戈从背后抱住了阿呆,“并没有很讨厌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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