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汇再无佳人」

第 103 章 第一百零三章

上一章 简介 下一章

“很漂亮。”英格丽德站在街上,她凝眸望着天空,伸出手,接了一捧雪。

巴黎细雪纷纷,时近午夜,路灯亮起,照出一条光路,附近店铺的圣诞树上绕满了彩灯。

“给。”玛戈买回来四份冰淇淋,分别是香草、巧克力、海盐还有战争点名要的抹茶。

她看着英格丽德拿冰淇淋站在左岸,眺望远方。

“她为什么肯跟你一起来人间?”丽贝卡捧着冰淇淋碗,勺子竖在冰淇淋球上,她好似喜欢化掉的冰淇淋,会等很久才吃。

“她快死掉了。”玛戈坐过来些,“所以我问她,要不要出来玩。”

说话的功夫,英格丽德踱回来,用手背贴丽贝卡侧脸,“好冰。”

丽贝卡侧过头看她。

“比另一个女孩更像蛇。”英格丽德说,“冷冷的,没有温度。”

她松手时玛戈的朋友却牵住她的手。

“这样就不冰了。”女孩低下头,对她的手指轻轻哈了口气,略带潮湿水汽的温暖空气染过指侧。

英格丽德怔忡片刻,抽手,背在身后。

玛戈是个坏蛋,见状笑道,“三维世界很有趣的。”

“没关系。世界终将堕入寒冬,我们终迎来“核”平。”她说。

名唤丽贝卡的女孩笑笑,对狂言置之不理,“想坐船吗?”

“可以呀。”英格丽德抱起战争。

战争忙于啃冰淇淋,吃的头都不抬,冰淇淋都弄到了胡子上。

她们去买船票,正往码头走着,迎面走来一个穿和服的女郎,花纸伞压的很低,穿了件黄绿渐变的和服,踩着木屐,走路时木屐敲过路面,发出哒——哒——的声音,身子婀娜,像浮世绘里的女妖,与高楼大厦和埃菲尔铁塔格格不入,仿佛是古代公家小姐误闯现代社会,但她站的笔直,气场使然,如一把刀,切入钢铁水泥架构的城市。

那把伞很漂亮,绘的是樱花,还贴了金箔,引英格丽德多看了两眼。

“对不起。”伞轻轻撞了她一下。

“没关系。”英格丽德往旁边让。

倏然那个和服女子揽住她的腰,伞往下一垂,将她也罩在里面,迎面就是杜鹃花水的味道。

“你长大了。”女子开口,是标准的法语。“是大姑娘了。”

“怎么是你?”英格丽德猛地认出那是上杉明宫。

正要躲时,上杉噙住她的唇,血渡过来,呛的她唔一声,咳起来。

“花了好大功夫找你。”明宫半跪下来,托住陷入昏迷的英格丽德。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忽然她颈侧一凉。

一个漂亮的黑发女郎蹲跪下,白裙白风衣与雪同色,容颜更凌于雪景与月色之上,除雪与月外,可谓是世间第三绝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抓到一个。”玛戈持枪,抵在明宫颈上,她的笑有几分漫不经心,妩媚的眼垂眸时却极尽温婉,“你猜我为什么要把她带出来?”

“这是个意外。”明宫很冷静,实际上大概慌了,因为她还高举着伞。“我们以为我们只是制造一个女巫。”

女巫为魔力所创,有母无父,虽有人类外表,实则是另一种生灵,源于人,高于人。

也正因此,女巫从古至今,只有寥寥几人。

所以伊莲恩求上门时她和韩江雪答应了。

世界是孤独的,多一个同类总归是好的。

但没想到问题总出在伊莲恩身上,明宫都快信那胡扯的风水八字论,认为伊莲恩与韩江雪八字犯冲。

开始是念咒念跑行,后来就是正确的咒语却制造了错误的生灵。

“不。”玛戈轻轻摇头,“是你贪生怕死。”她挑挑眉,“你挽救不了天启,就意图制造我,让我来尝试挽救天启。”

下一秒她意识到,可能是真的这位至尊女巫不太行。

只见明宫突然眼睛一亮,伞也不要了,扔了,被风吹到了塞纳河,她紧紧地抓住玛戈的手腕,“你能阻止天启?”她语速很快,“可你现在没有魔力,所以你有不用魔力就可发动的能力吗?”

“没有。”玛戈冷冰冰地说。

明宫自言自语着,“你等着,我这就去把阿德莱德杀掉。”

“你可以试试。”玛戈露出个笑,“我可以在你活着时,把你灵魂撕成一片片的,当着你的面,丢下去喂鱼妖怪。”她歪着头,“我闻到了韩的味道,她在附近。”

“先款待你一下好了。”她收起枪,好一副巧笑倩兮的样子。

她眼角余光盯着丽贝卡撑伞站在旁边,冷眼旁观,但并没有要收敛几分的打算。

“女巫的灵魂是什么味道,我很好奇。”玛戈掐住明宫的颈。

“放开她。”韩江雪从阴影处走出。

“你在呢。”玛戈当真放开明宫。

“你没有魔力,用不了魔法,”韩江雪走到玛戈面前,“不是我们的对……”

下一秒她仰倒在雪地,子弹贯/穿/她心脏的同时把她狠狠的钉在雪地。

玛戈垂手而立,另一只手持枪指着明宫,防止这个女人轻举妄动,随后,枪/口/上举,“以圣母、圣女、圣者神族之名,代行神职,判,巫女韩氏一死;判,人类韩氏一生。”

她将一根羽毛填到弹壳里,再度打入韩江雪心脏。

“也请您尝尝没有魔力是什么滋味。”她收起枪,处罚为把韩江雪变为人类。

她找寻韩江雪多年,以报抽取魔力之仇,但报复完毕后她连看韩江雪的兴致都没有。

不过玛戈对英格丽德生母很感兴趣,她抬起手,敲敲手腕上的表,“天启已经开始,嘀嗒,”她学着钟表走字的声音,“听,是世界末日的声音。”

“你也在三维时空。”明宫抬起头。

雪落在她眉梢,凝成了霜。

“如果世界毁灭,你也逃不了。”她说,“你,你的朋友,你的家人。”

“人类的抉择,不是我所能决定的。”玛戈将枪放回提/包。“更不是我所能左右的。”她看着明宫母女,“你只能带一个走,你的同伴,还是你的……”

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险些被砸进塞纳河,还好身手仍在,手疾眼快地横抱住英格丽德。

令人尴尬的事发生了。

在她把话说完前明宫拉着韩江雪跑了,还把英格丽德当武器,冲她一扔。

“……爱女。”玛戈讪讪地把话说完。

“雪下大了。”丽贝卡将伞罩过来。

“我很凶的。”玛戈看着这个年轻的人类。

“这种凶法么,”丽贝卡挽唇,“神经而已,习惯了。”她抬手拂去玛戈肩上雪花,“你不可以用她的魔力吗?”

“我是十一维世界的生灵。”玛戈说,“她是女巫,但她仍是身处三维世界的存在……”她看着远处。

对岸有一个金红色长发的女郎快步穿街,她戴着一顶俄罗斯风格的高筒毛绒帽,黑裙配白色貂绒皮草和白色过膝皮靴,经过灯下,显得身形伶仃纤细,河如镜面,倒映着她,像一幅油画。

那发色过于夺目,在雪夜格外显眼。

“阿呆?”玛戈惊愕,“那是阿呆?”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你妹妹。”丽贝卡火上浇油。

“我跟阿呆说,我回家了!”玛戈确定那是阿德莱德,心道不好。“明天来找你玩。”她相约,亲吻丽贝卡脸颊,抱着英格丽德落荒而逃,一扫刚才的狠戾。

“猫。”丽贝卡抱起战争。

“谢谢。”玛戈冲回来,掐着战争后颈抓走战争。

“你在这里。”阿德莱德认出丽贝卡。

“你来巴黎了。”丽贝卡递过来一份冰淇淋,“刚买的,没来得及吃。”

“我有事,想……”良久,阿德莱德下定决心。

“要坐船吗?”陈冷翡买了四张票,因为她摸不准战争那只小猫会不会又突然变成小女孩。

“要!”阿呆像兔子似的跟过来,蹦蹦跳跳的,“今天圣诞节。”她叽喳着上了船,“我生日。”

阿德莱德仰起脸,“零点二十七分,你可以当今年第一个祝我生日快乐的人。”

丽贝卡笑起来,“小家伙。”微凉的手揉揉她的脑袋,但没有祝她生日快乐,“又长大一岁。”

“哼。”阿德莱德扭过头。

还是姐姐好。

这坚定了她说分手的决心。

往码头走时经过一排商铺,只见丽贝卡进了家乐器店,和老板寒暄几句,买走了一个怪模样的乐器,有点像吉他,但不是。

“这是什么?”阿德莱德好奇问道。

“琵琶。”丽贝卡把木盒子打开,将琴抱出来。

“你好厉害,又会唱歌,又会弹琴的。”阿德莱德睁圆眼。

“不。”丽贝卡却莞尔,“我只会唱四首歌,跳一支舞,和弹一曲。”她垂首拨弦。

起初阿德莱德只觉乐声清丽婉转,而后突转凄清激昂。

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曲终,夜重归寂静。

这时丽贝卡才说,“祝阿呆生日快乐。”

“是十面埋伏。”阿德莱德从收式猜测。

“不。”丽贝卡先说了汉语,后翻译道,“秦王破阵乐。”

“修长城的秦始皇?”

“秦王李世民。”丽贝卡解释,“李渊次子,玄武门之变登基,是为太宗皇帝,被后世誉为天可汗。华夏有四个伟大的皇帝,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唐宗,指的就是他。”

她清丽温婉似月,弱不禁风,但说话时却隐藏着一种力量,让阿德莱德想起纪录片里非洲草原上的雌狮。

女人早熟,总是偏爱年长些许的人,不过在那一瞬间,阿德莱德忽然明白为什么李会喜欢陈这个年纪轻轻的女郎。

“我有事,想和你说。”阿德莱德抓紧了衣摆。

“请讲。”丽贝卡将乐器放回木箱。

“我……”阿德莱德的话脱口而出,“心里有喜欢的人,但,我……”她目光遇上丽贝卡那美丽的面庞,“我爱您,千真万确。”

太无耻了,她在心里骂着自己,真是无耻。

她想说我们分开吧,但话到唇边,变成了别的。

“是您姐姐吗?”丽贝卡问。

“是。”

“你爱她。”这是个陈述句。

“是。”阿德莱德仿佛只会回答这个单词。

她等丽贝卡继续发问,如倒霉王子等图兰朵三问。

但她没遇到第三个问题。

丽贝卡只是点点头,“嗯。”

“我……”

突如其来的电话拯救了阿德莱德。

“阿德莱德,您哪位?”

“我是妈妈。”伊莲恩的声音传来,“你在家吗?”

她和弗莱娅打算给阿德莱德一个生日惊喜,权当赔礼道歉,为此还放了玛戈鸽子——玛戈打电话说回家过圣诞。

非常优秀的不是订制蛋糕,是阿德莱德快十二点都没回家,这难免令她和弗莱娅有些担心。

“我……”阿德莱德本想骗伊莲恩说她在,但忽然想起今天已被定为她生日,一激灵,哭诉道,“我在实验室,我今天又什么都没做出来。”

挂掉电话后她哭丧着脸,“我妈肯定来了。”

丽贝卡轻笑,“快回去吧。”

阿德莱德上了岸就打车,共花了五十八英镑和两个半小时,经海底隧道坐磁悬浮冲回家。

果然,伊莲恩和她的女朋友给她准备了一个很大的蛋糕。

“我在和你们生气。”阿德莱德宣布。

“你看,我们都来给你过生日了。”母亲哄骗,“抢在零点之前的第一时间哦。”

“妈妈,看小兔子。”阿德莱德不理伊莲恩,她嗲着嗓去找弗莱娅,假装自己从实验室回来,拎着她上课时才会拎的破黑袋子,里面装着她从实验室动物房里抓的四只小奶兔。

小兔子才出生三天,刚长了一点白色绒毛,像一只大老鼠,躺在棉花里。

客厅的灯太亮,小兔子开始刨地。

“呃,有点恶心。”弗莱娅低下头看看,第一反应是把妥帖在耳后的长发又别了别。

“哦天啊。”伊莲恩探头一瞧就躲开了,“像老鼠。”但她好奇地问,“你们用这么小的兔子做什么实验?”

“测神经传导速度。”阿德莱德说谎。

她也不知道兔子主人喀茜·冯·黑森养兔子是要做什么,但那笼里有五十多只,偷几只问题不大,养在动物房里的兔子又不做病毒感染实验,应该很安全。

“测完了?”

“不。”阿德莱德撇嘴,“数据是错的。”她说,“我测出来了空气电阻。”

明明空气电阻和神经传导速度驴唇不对马嘴,但这两个女人听不懂。

她表面颓废,内心嘲讽起两个文科生。

“为什么?”伊莲恩切了一块很大的蛋糕给她。

“我还没许愿。”阿德莱德固执地走流程,虽然她又累又困,“我要蜡烛。”

“不要许愿。”母亲有些哀伤地说,“不灵的,而且会和你许的愿望相反。”

“咦?”弗莱娅看向母亲,“怎么?”

“我许过,”母亲支着头,摸摸弗莱娅的长发,“一个愿望,在我,唯一的一个生日宴会上。”

“你许了什么愿?”弗莱娅抱抱她。

“希望自己不要活得辛苦。”母亲说,有一刹那那种忧怨也彻底浸透了阿德莱德,但母亲转而展颜一笑,“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实验又失败了?”

阿德莱德回过神,“因为水合氯醛的麻醉深度不够,小兔子中途就醒了,还蹬我。”

“买点好的麻醉剂。”

“买不到呢。”阿德莱德敷衍道。

她编谎随口,但架不住听者留心。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把她从被窝里拽出来,拉她上街,“我给你想到了个好办法。”

“把兔子敲晕吗?”阿德莱德打了个哈欠,伸懒腰。“物理麻醉?”

睡到中午计划失败,难过。

“当然不是。”母亲轻车熟路地领她进了宠物店,径直说,“有没有丙/泊/酚或舒/泰?想给家里的小动物做绝育。”她对店员笑了笑。

“可是这种药是不出售的。”店员很为难,可招架不住美人笑颜,几秒后屈服,“这样吧。”他把药装在苜蓿草盒子里,“给您。”

“谢谢。”母亲炫耀似的在阿德莱德面前晃晃盒子,丢给她,“拿去做你的实验吧。”

“厉害。”阿德莱德盯着伊莲恩看了会儿,前后纠结片刻,还是问,“所以家里的猫狗兔子还有鹰都是你……”

“不是。”伊莲恩摇头,“冷知识,给动物用的药成分和给人用的是一样的。”

她买过,给难以安寝的自己用。

长夜漫漫,难捱的很,尤其第二天还得上班,招架数不清的明枪暗箭。

小孩子很警惕,紧紧抱着盒子,同时警告,“妈妈,不要犯法。”说完还补充,“你要好好的,不许有奇怪的爱好,和吃奇怪的药。”

这句话把伊莲恩逗笑了。

“和个小大人似的。”她说,解释了一句半,“帮朋友买的。”

“你朋友打算作奸犯科?”小大人紧张地追问。

“不,她生病了,是一种叫肺水肿的病,很难捱,睡不着觉。”

“你以后不能帮她买这种药。”阿德莱德回忆了下课上讲的一些皮毛知识,吓唬伊莲恩,“肺水肿的病人会咳个不停,如果你让她自己把自己麻倒,万一呛咳误吸,会得肺炎肺脓肿的,会死人的。”

“我知道啊。”伊莲恩揉揉阿德莱德的发顶,看起来很温柔,但心里还是想了一秒昨晚——今天凌晨时晚归的阿德莱德有没有洗澡洗头,“可是没办法,她和人合租,白天要打工养活自己,一个是,晚上得睡觉,不然第二天没办法上班,另一个是,会吵到室友。”

秘书是一种好东西,但也是潜在的敌人。

人多位置少,拉下来一个,就能上去一个。

每一个笑脸相迎的人背后都藏着一把刀,不得不防,这条路女人本就比男人难走,若让人知道她有病在身,肯定是众矢之的,被迫请辞只在分秒。

当她病情无从隐瞒时,她就知道她得筹划自己的谢幕仪式,即便再不甘,也得认,因为一旦她前途到此为止,她的生命只能就此结束。

那一世,她是个病人,没有病人能离开旁人的照顾,但她受够与人虚与委蛇的日子,更不愿相信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与其等别人下手,不如自己了断。

然后就遇到了韩江雪那个混帐。

想起往事伊莲恩就来气,恨不得把姓韩的女巫斩首示众。

韩女士抛出的条款真诱人。

“我救不了你,也不会起死回生,但我可以让你在别的时空活下去,怎么样。”韩女士如是说。

她欢天喜地地求韩女士施以援手。

然后该死的韩女士就把她弄到一个照样有她自己及家人的时空,就给她换了个壳,旧恨未消,新仇还有——简直是步步为营,利用她造出来个玛戈。

诸如“这是意外”这类解释伊莲恩是不信的,她坚信真相是“为了阻止天启我什么都敢”。

等着,伊莲恩心想,恨意骤起,盘算起下次再让她逮到韩女士,她就一枪/毙/了那个女巫。

小孩还沉浸在那个虚构的朋友故事里,“妈妈,要不,你把买药钱给她,让她租个小一点的新房子,雇个钟点工。”

阿德莱德是属葛朗台的,“不过,不许多给。”她强调,“我不准你把养活我的钱挪去养活女朋友,也不准你去照顾她,你要照顾我。”

母亲突然失笑,但声调沉了下来,冷冰冰地说,“高里奥小姐,你真可爱。”

“我不是高里奥小姐。”阿德莱德很多时候拿伊莲恩这个女人没辙,她妈妈总有一秒把她气到崩溃的能力,“那是你朋友好不好,又不是你,我不会这么对你。”

不过,鉴于伊莲恩前科累累,她附加了条件,“前提是,你得对我好,爱我,宠我,你对我不好,一个月给你二百刀也算我尽了赡养义务。”

阿德莱德曳斜着绿眼睛,她模仿着《乱世佳人》里费雯丽,先垂眸,之后维持这一水平,抬头斜睨,从下往上看,灵动、故作温驯却隐藏轻蔑,“不劳您用财产分配来糊弄我,我不要你那点钱,更不要你那点东西。但我没有的东西,玛戈不能有,玛戈有一份,我就得有一份,你如果做不到均分,等你老了以后就都捐掉吧。”

“真奇怪。”伊莲恩歪头看她,“你不是喜欢玛戈吗?”

“我的喜欢与你的偏爱是两码事。”阿德莱德迎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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