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谁还不是个搞异术的」

第448章有我在没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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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

算术阁。

艺术家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目,总算是勉勉强强地清醒过来。

直至其恢复了些许意识之后才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盘腿而坐,置身于阁中大厅之内。

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正犹如滔滔江水般延绵不绝地涌入艺术家的丹田之中,使得他可以在短时间内快速地休养生息。

他被一股郁郁葱葱的鲜艳绿色所团团包围,这股生机盎然的力量令艺术家如同身处温室一般,格外的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艺术家的胸膛起起伏伏,显然是在微微喘着粗气,起码总归是恢复了些许生息。

他不用回头都能知道,这肯定是司马仲贤在为自己疗伤了。

“仲贤……”艺术家虚弱无力地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讳。

可司马仲贤却是板着一张冷漠无情的脸,毅然决然地将其一把打断道:“先别说话,我为你疗伤!”

说罢,正襟危坐的司马仲贤更是加大了力度。

他猛地把两只掌心往前一推,为艺术家灌输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生机。

艺术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就跟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身子有一阵明显的抽搐,但紧随而至的,便是一阵通透和舒爽!

随着司马仲贤把手一收,散布在艺术家周遭的绿色气流这才慢慢悠悠地逐渐淡化。

两人一同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然后才不约而同地缓缓起身。

艺术家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回过头,举手投足间较之方才而言,总算是轻手轻脚了不少。

他和司马仲贤相对而立,甚至还有闲情逸致饶有兴趣地打趣道:“仲贤,你的医术果真是从未让我失望过。”

尽管艺术家这边已经是好言好语,可司马仲贤却是依旧没给好脸色看。

他皱着眉,苦着脸,一边无比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一边无可奈何地摇头晃脑,进而苦口婆心地劝慰道:“阁主,你这副残败不堪的身躯早已顶不住方术所带来的重压,这难道还需要我再三提醒你吗?你若是再这样任性下去,那即便我的医术再怎么高明,也终有回天乏术的那一天啊!”

司马仲贤一张口,艺术家就知道他要说这个。

故而司马仲贤的话音刚落,艺术家便是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地轻声笑笑,而后紧接着他的话,略显不耐烦地敷衍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保证,从今往后,不会再滥用术法了。”

“唉!”司马仲贤愁眉不展地扼腕叹息道,“阁主哪次不是这样说?可到头来,不还是得让我将你从鬼门关拉一把回来才行?”

艺术家尴尬一笑,游刃有余地应对自如道:“诶,前几次都是事出有因,我也是迫不得已,这才不得不出手的。遥想我上次风光,都是在二十年前了,你若不让我动用术法,那岂不是荒废了我这一身本领?”

“阁主的本领早就该荒废了。”司马仲贤猝不及防地语出惊人道,“我倒是想问问阁主,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究竟是阁主的性命重要,还是这一身本领更加重要呢?”

艺术家镇定自若地轻声一笑,进而于胸膛之中吸足一口气,并故作高傲地直起身子、挺起腰板,有条不紊地回应道:“我要这一身本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铲除异术家,换来术士界的太平盛世。若不能让它为己所用的话,那与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又有何异?这条小命在与不在,又有何异?”

艺术家说着说着,竟是燃了起来,而且瞬间就将现场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其辞色锋利、言之凿凿,着实是把司马仲贤辩得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他只是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艺术家,只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你……”司马仲贤挣扎着表情,出于本能地伸出食指指着艺术家,但到头来还是猛地把手向下一挥,以此表示了一个急躁而又无力的动作。

他那微微张开的嘴巴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后来出于种种顾虑,还是欲言又止、如鲠在喉,伴随着喉结的一阵蠕动,这话到嘴边,竟还自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到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司马仲贤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进而身心交病、心力交瘁地长叹一口气,无能为力地感慨道:“我司马仲贤这一生,行医救人无数,妙手回春万千,怎么偏偏就遇上了你这么个偏执不化、冥顽不灵的病人?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想要保着自己的小命,可怎么偏偏你一个劲儿地把自己的小命往外送?真是闹心!”

司马仲贤气鼓鼓地把头一扭、把身一转,进而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极为不悦的怒色,像是懒得再搭理无理取闹的艺术家。

可艺术家看到司马仲贤这般赌气的样子,却是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和蔼慈祥且又格外爽朗的笑声,进而不慌不忙地凑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兴致勃勃地与之开玩笑道:“行啦行啦!我的司马族长啊,你可别再生气啦!你看我现在不是乖乖听你的话回来了吗?只要我呆在这儿哪儿也不去,就没有动用术法的必要,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难的就是让你一直呆在这里,永不外出!”司马仲贤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道,“之前还好,可自从你第一次去帮了欧阳子渊,就接二连三地无数次破例!我早就跟你千叮咛万嘱咐过,就凭你的身子骨,不宜再插手外界之事,否则随时都有旧疾复发、命丧黄泉的风险!我要早知道你会这样三番五次地为欧阳子渊拼上性命,当初就不该……”

司马仲贤说到此处,顿了顿,进而悲不自胜地叹了一口气,硬生生地把千言万语重新咽回喉中,随即便是沉默不语、一言不发了。

他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点儿重了,所以赶忙封口,生怕触及艺术家的伤心事。

艺术家好像也是听出了司马仲贤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其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迟迟不曾开口发话。

双方的相顾无言致使场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当中,就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万马齐喑,周遭安静得有些可怕,甚至静得可以听到在场两人沉重的喘息声。

艺术家就像是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良久,迟迟不曾有所作为。

直至其酝酿了好一会儿后,才平心静气地开口道:“我明白仲贤你的意思,只是你知道的,子渊有难,我不可能袖手旁观。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想必仲贤你应该比谁都要清楚。如果可以的话,你不妨设身处地地为我想想,如果换作是你,你真的可以亲眼看着子渊神形俱灭而无动于衷么?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要我对子渊的生死视而不见,对不起,我做不到。”

司马仲贤眉梢一紧,当即就察觉到了一丝情况的不妙。

他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不禁露出一副犹豫不决、左右两难的复杂神情,其神色愀然,面色凝重,简直难以用言语去形容。

司马仲贤几经思量过后,还是一筹莫展、怅然若失地叹息道:“也罢,也罢,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还能说些什么呢?阁主,我清楚你跟子渊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我也并没有要你辜负他的意思。我只是想等我彻底料理好了你的身子以后,再让你放手一搏,可是如今看来,形势所迫、刻不容缓,扭转战局最好的方式不是无为,而是主动……”

“是了!”艺术家轻声笑笑,豁然开朗地顺势而为道,“有仲贤你这般理解我,我纵是为子渊搭上我这条性命,又有何妨?”

“住口!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司马仲贤横眉怒目、青筋暴起,急得眼珠子都猛地往外瞪了瞪,然后才一本正经地怒斥道,“阁主的这条命是我的,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从我的手中抢走它!我司马仲贤这一生都在钻研医术、救死扶伤,故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阁主成为我手中的败笔!”

艺术家愣住片刻,好像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司马仲贤这疾言厉色的样子。

直至其匆匆回过神来之后,才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进而顺势迎着他的话说下去道:“好!就冲仲贤你这番话,我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让你这一生的医者仁心,都不会留下任何污点!”

至此,司马仲贤从容自如的脸上才总算是闪过一丝和颜悦色。

不过他对艺术家的态度,仍是像天下父母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又爱又憎。

就在艺术家和司马仲贤畅谈之际,一阵平缓的咳嗽声却是徐徐传入了两人的耳畔,并当即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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