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擅长发糖[快穿]」

第19章 兔与狐狸(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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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雾弥散,霞光万道。

由于自身灵力护体,江葵并未有宿醉感,反而觉得身子更加轻盈。

看来,那云真带回来的酒,并非凡物。

她舒展一下四肢,脑中恍惚闪现几段画面,大抵是她昨夜在庭院经历之事。

闷头饮酒,还抢别人酒喝,喝到兴头,似乎还去中间胡乱舞剑。

比云真还像个酒鬼。

她整理好思绪,付之一笑,绕过桌上铃兰瓶盏,打开窗子。

窗外薄雾暖风,传来馥郁清香,一树梨花悄然盛放,落瓣似雪,铺了满地。仔细望去,树下似有人影。

江葵忙推开门,吱呀一声轻响,惹得那人抬头望去。

是阮漓。不知她站了多久,头顶肩上俱是雪白梨瓣,随风起,渐渐飘散至远处。

“怎么不敲门?”江葵行至她身侧,拂去花瓣,本想顺势捏捏她脸,却不经意间沉在那一对点墨眸子里。

阮漓耳朵与尾巴悉已收起,漆发束高,露出光洁额头。她肤色较梨瓣更白,眼尾略微低垂,泛起桃红,楚楚动人,像是只前来讨食的小兽,眸子却如同黑曜石般纯粹,含着沉沉光晕。

“白姐姐。”她轻声开口,目光不移,仿佛要将面前身形描摹进脑海里。

良久,她才觉唐突,不自然地低下头,盯着脚尖。

“我要去历练了。”

阮漓说完,便不再言语,手指细微地动了动,一枚梨瓣从她指尖滑落,隐没在云雾中,再也寻不到踪迹。

但她却未预料到,她会被人轻轻拢在怀里。

耳边传来泠泠轻响,是红绳上碎玉相互撞击的声音,清脆悦耳。

阮漓贪婪地嗅闻着草露清香,一瞬间升起了不愿离去的心思,却在转念时被她压下。

她在心里喃喃自语。

等我。

那人却似乎早已洞察她所想,下巴抵在她头顶,笑着开口,传来微弱的震动声。

“好,我等你。”

……

云真隐在树后,见梨树下那道单薄影子蹲下身,紧咬下唇,额角冷汗涔涔,却始终不愿出声。

她低叹一声,走到江葵身边,抬手灌注灵力,却不正经地调笑:“有心上人啦?”

江葵总算觉得好了点,她默然站起身,“多谢。”

身前女子仍穿着那一件青袍子,勾勒出清瘦身形,眉眼上挑,本是凌厉面相,可听见她道谢,唇角上扬,眸光霎时软下来。

某某仙人被系统修正出来的名字是云真么……?

云真颇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笑道:“谢什么……毕竟你是我养的兔兔嘛……”

她羞涩地抬头望去,却只看见一个背影,小白早已走出很远,似乎根本未听见她的话。

老母亲气急败坏地跺脚,“哎,还没告诉我心上人的名字呢!”

她快步走上前,不忘在脑中检索可疑的对象。

等等……

云真想起今早递给阮漓的那块传送符咒,心里一咯噔。她转头去看那棵梨树,花瓣纷扬,树下已经没有人影。

该不会,小白方才是在树下送别臭狐狸罢。瞧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定然是触景生情,对阮漓难以离舍。

云真拍拍脑袋,忽地想起小白腕上那一道刺目红色,瞪圆眼。

这月老头牟取暴利售卖的红绳,竟然这么灵,能生生为一只冷漠无情的兔兔造出姻缘线来?怕了怕了。

天道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

这在她看来也算好事,只怕……

云真敛眉沉吟,目含担忧,看向前方。

能动心归能动心,红线兔身上被施加的禁制可还好生存在着。若要执意为之,未免不会经噬心之痛,承受莫大折磨。

她愁眉苦眼,只觉得做母亲大不容易,光是操心婚事就得愁掉大把头发。无奈光愁还不行,她还得为兔兔铺好路才是。

云真召来一片雾,追赶而去,想塞给小白几颗温养灵脉的丹药,劝她保重身体。

可还未等成功送出丹药,她却远远瞧见一道显眼的颜色,似乎正拦在小白身前,隐有威胁意味。

她翻了个白眼,黑乌鸦一天到晚老来搞事。

秦微并未发现远处有人,只冷声道:“须臾珠追寻而来,未曾想到,你会在此处。”

江葵唇色泛白,总算从方才疼痛中回过神来,她扫视一眼前人,心中同样五味杂陈。

莫不是师父被徒弟传染了,也染上阴魂不散的毛病?

她忽觉腹间隐隐作痛,自认打不过这人,在雾气中逃遁也是好的。方想掐诀变成兔身,就觉肩头压上一份重量。

身后传来便宜亲妈漫不经心的声音,“又想让我帮你松松筋骨?好说好说。”

秦微身形一顿,也不再盯着江葵看了,徐徐抽出剑,“正有此意。”

云真唉了一声,示意江葵退后,从一旁的树上揪下枝条,“下次直接来找我就行,若是带点灵石就再好不过啦。”

她低声嘟囔一句:“毕竟手还挺累的。”

秦微不敢大意,足尖轻点,跃至云真身侧,只几息间,云雾扰动,两人已经过了百招。

剑光四逸,将周边映得雪亮,却并未有金石之声传出,究其原因,大概是比试一方只用了柔软脆弱的枝条,虽柔韧,却不甚坚硬,无法与锋利剑刃硬碰硬。

照常理,那枝条只是俗世玩意,因无法将灵力灌输其中,脆弱非常,使用此物,定会落入下风。而秦微的剑法精湛灵动,江葵也曾见识过,不可小觑。

但云真只用破枝条,就能招架百招,除去身法精妙的原因,对手中枝条的掌控力,与对秦微出招的了解,缺一不可。她甚至还看见秦微脸上红了几道,好像是……被枝条抽的。

看来,秦微与云真似乎是旧识。只是不知,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友谊是怎么养成的。

江葵正待继续看下去,却突然觉察到手里塞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原是花黄与小灰悄然牵住了她。

花黄打了个哈欠,“黑乌鸦又来挨打了,好没意思。”

小灰认同地点点头,昨夜喝酒太多,她眼神蒙眬,却还要装作清醒的样子,手里提起什么,“麻袋备好了。”

话音方落,不远处已分出胜负。秦微长剑脱手,滚进雾气中,眼神不甘。

云真又唉一声,抛开手里破破烂烂的枝条,从怀里掏出什么,“让我看看,这次所为何事啊?”

她手中圆镜闪现出过往画面。

云真拧着眉头看了半晌,压制不住满头问号,一摊手。

“就这?”

她从镜中瞧见阮漓与薛紫芙对峙的场景,果不其然,是一出设计不成反被套路的戏码,宗门无所作为,却反咬一口,可谓是从里到外都烂透了。她摇摇头,顿觉无趣,把圆镜抛在秦微怀里,“走好不送。”

小灰熟稔上前,把长条麻袋套在动弹不得的秦微头上,默念几句,一人一镜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江葵攥紧手,捏得花黄疼出泪,不解地看了白姐姐几眼。

什么时候,白姐姐也对黑乌鸦这样上心了?看来除去坏狐狸,她的警惕名单还得再填上一人。

为什么做白姐姐的道侣这样不易呢?花黄惆怅想着,一不留神,却被小灰拽住手,回屋去睡回笼觉。

罢啦,灰姐姐怀里也香香的,不亏不亏。

……

直到江葵手里被塞了几颗丹药,在云真一阵嘘寒问暖中走回屋后,她才缓过神来。

是她太菜了,此地人均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她垂下眼,继续去还前几天落下的账,枯燥无味地给红线打着蝴蝶结。

她此时手里这对有情人,实在太能搞事。一会女子离家出走,一会男子暴躁退婚,总是把她扯好的红线挣开,简直比孔雀东南飞还徘徊曲折。

但好在仙境时间流逝极缓,这对鸡飞狗跳的怨侣再能折腾,半日后,也还是在她手底下乖乖听话了。

世人皆传,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此言有理,却不甚准确。不知是尘世太过莫测,还是天界过分安逸,雾团中的景象总是不知不觉间变了又变,往往几日便会行王朝更替之事,行人衣着翻新,世间习俗更替。

不知小狐狸如何了……?

江葵结束一日工作,得了闲,仔细盯着云团看,手指却蓦然顿住。

一间简陋的露天茶馆里,有人头戴黑纱帷帽,端坐木凳一角,桌前摆了一壶热茶,还有二三瓷杯。

江葵眼睛一眨不眨,仔细望着。她看着这人走出茶馆,参与秘境争夺,接下数不尽悬赏,在尘世打响名声。

画面陡然一转。某夜,寂然丛林中,女子捕捉到身旁细微动静,反手甩出袖刃,将身后一只妖兽钉在树间。妖兽体量庞然,轰然倒地,激起的劲风吹散一地落叶,也掀开女子蒙面黑纱。

帷帽下,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魄,眉不画而黛,好似风月为骨;唇不点而朱,如同灼灼桃瓣,饱满圆润。

她不在意掀开的黑纱,只顾蹲下身去,利落剜出妖兽魂丹,收进佩囊。忽地传来一声脆响,她手腕上,有什么与匕首碰撞,闪过一抹微光,红绳在月光映衬下,熠熠生辉,如缀日芒。

……

再过几日,名录渐渐消瘦,江葵总归清闲一些。无奈总被云真以各种借口拉去房中饮酒,美其名曰“尝鲜”,实则却是给她避雷。

云真虽好饮酒,酒量却不太行,通常只饮了几盅就醉倒桌案,口中胡言乱语。江葵也曾仔细听过,大抵是在反复念叨一些人名之类,也不知是欠债对象,还是情郎。

这夜,江葵照常被云真拉到屋子,见她久醉不醒,破天荒地往怀里揣了几壶酒,充当这几日的报酬,决心给小灰花黄尝尝。

她蹑手蹑脚地合上房门,头脑也有些昏沉,大概是陪云真连喝几日的缘故。不过眼前飘飘忽忽,倒也独有一番乐趣,她便也学着云真,未借灵力将酒气驱散,只顾摸黑前行。

途经一条小径,江葵面颊酡红,头脑不甚清醒,只觉周围凉风习习,惬意非常,便将外袍解开,随意扔到一边。

她抬头望去,见一轮圆月倾洒柔光,将周边灵草涂上一层晶莹糖霜,显得愈发鲜嫩多汁。

眼前仿佛出现幻影,有一个面容酷似阮漓的人跪坐在她身前,柔声唤道:“白姐姐。”

她怔怔地点头,见那人似是要给她披上外衣,负气推开她手,气咻咻道:“我不冷!”

那道幻觉身形顿了顿,“好,你不冷。”她略微前倾,挡住柔和月色,将江葵揽在怀里。

怀里的人温软极了,脖颈泛起粉意,露出的圆润肩头已有些发凉,那人却还固执地念叨:“不冷的!”

阮漓眸色幽深,与她融融杏眼对上,望见自己的影子,满足地弯起唇角。

她略微低下头,隔绝开身后冷风,在江葵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她的白姐姐仿佛被定住了似的,不发一言,只愣愣地望着前方。这恰好又给了她可乘之机,阮漓触上那对柔嫩唇瓣,极尽温柔地亲吻,搜刮走残余酒香。

江葵似是未察觉到幻影会突然变成真的,呆怔地任由她吻,眸子泛起朦胧水雾。

吻罢,阮漓眷恋地蹭了蹭她泛红耳垂,檀口轻启:

“桃花酿?好甜。”

她复又认真摇摇头,续道:“没有白姐姐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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