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说快去追回来。

青天一听，立即起身，指着旁边屋檐下的一辆电动车问如玉，“我去追，这是谁的车？”

“我去给表哥讲一声。”如玉进屋转瞬间出来，对青天道：“我跟你一起去。”

玉如说我们一起去。

青天载着两姐妹，绝尘而去。路上，如玉说张伯看见三个人开着“万事成”车来的，两个人拿着棍子逗黑虎，一个人嘴里含着吹管，将黑虎麻到后拖进车里跑了。青天问附近有派出所吗？

如玉说前面有条岔路口，进那条路不远就有。

电动车驶到了岔路口，如玉指了方向。

青天驾车向另一条岔路驶去。果然，远方一辆“万事成”旧车在慢慢地行驶着，靠近了一个村子。三人下车拿着工具，向村里走去。

电动车驶到“万事成”后面停下。

三人下车走近。如玉叫着“黑虎……”狗狗被麻昏了，哪里叫得出声，看车窗也看不进车内。

青天从工具箱里拿出起子将车后门撬开一条缝，里面约十来条猫狗，黑虎也在其中。

青天叫如玉打“110”电话报警。只见后面赶来一轿车，从车上下来几个年轻人，都是中午吃饭的那些亲戚。

他们听说青天追人，又听颜父颜母说上午赶场青天打两个扒手。几个人不打牌了，开着轿车追来，下车就听到青天叫打电话，赶忙制止。说我们打他们一顿再报警。

青天说不能让他们看到轿车，其余人躲在车背后，等他们拢了再现身。

驾驶员开车到不远拐弯处。

一会儿，三个人出现，向“万事成”车走来。一人手里拿着工具，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各拖着个尼龙袋，走近了。

哼！还幸哉乐哉，叫你俩‘狗咬猪尿泡----空欢喜’（即：重庆歇后语）一场。青天示意如玉可以打电话了，然后，和大家从车后闪出。

三人大惊失色，拿工具之人急忙丢下网兜，欲将药管送到嘴上。

青天一招“八步赶蝉”跃到他身前，劈手就夺他的药管。

他抓紧不放。

青天一招《擒拿法》的“勾截”，拉住他的手退一步，右手按住他的手腕向下搬，同时左拳从他手臂下向上勾截他的肘关节，两手同时使劲。

关节错位，他痛得丢下了药管。

青天一拳打向他面门，再一铲腿，将他踢倒在地。看另两个偷狗贼，还在和四个小伙子缠斗。

玉如在一边喊道：“小青，就是上午那两个扒手。”青天上前，叫那四个小伙子退下。

那两扒手见是上午打过他们的人，凶相毕露，掏出刀来。

青天挺身上前，正要动手，“110”的鸣叫声由远而近响起。

两扒手丢掉刀，抱头蹲在地上。

一行人进了派出所。青天和颜家亲戚们笔录后从派出所出来，回到刚才打牌的地方时，晚饭已经开始了。

吃了饭后回玉如家。一路上，偶听到有鞭炮声。青天说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么好，空气闻起来都是香甜的。

玉如说明晚就会大污染了。

哦，明晚，明晚就是除夕夜了。

当晚，青天在坝子练功时。小妹如玉在一边看。她羡慕地，“哥哥好得行，你教我打拳吧？”青天说学武术很苦很累的，你会累到叫，痛得哭，怕吗？

小妹说我不怕吃苦。

青天叫她先练马步，做了个示范，还有压脚，踢脚，仆步等。“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必须先把基本功练好，有空就练。以后你到重庆来读书，我才有空教你。

“好，我以后一定到重庆来读书。”

青天给她讲解基本功。

随后，青天洗浴后在屋里练《八段锦》。玉如进来铺床，看他练完后，“小青，我们睡了吧。”青天望着她，似有不愿。

玉如对她耳语，“你不知道，两个女人睡一床，越睡越冷。”

啊，惊天大秘密。青天长知识了，“我们若在一起‘灯下黑’，你父母知道了怎办？

她笑了，轻轻打了他一下，“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小青，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快乐，要不，我们结婚吧。”

青天说心里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概念。她说我想在你这张白纸上画出我俩的宏伟蓝图。青天说她是在自娱自乐。

次日早上，玉如说今天客人多，我先起床。青天随后起来，正在练功。

小妹如玉跑进来说：“哥哥，快去看杀猪。”

青天随着如玉跑出门去，只见门口坝子边烧着一锅烫水，几个人将猪赶到坝子，缚住四脚。那猪拼命地乱扳乱跳，嘶叫着……

猪原来是这样被杀的。青天看着杀猪人的胜利喜悦之情和小孩子的欢呼雀跃声，心里五味杂陈。

中午吃饭，青天看着新鲜的猪肉嘎嘎，想到昨天去猪圈看猪时，心里泛腻，只拈素菜吃。

青天的前身是天上的大神，仙境的小仙们都是各种动物，他有此心念，不足为怪。

白天，有稀疏的鞭炮声。

晚上，到处是鞭炮声，此起彼伏。家里又来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亲戚朋友，人多意味着事情多。青天见忙不过来，也去帮一下理菜什么的，做一点简单的事。

要吃年夜饭了，门口一些小孩在放着鞭炮。“噼噼啪啪”的声音，震撼着山乡，也震撼着人们的心灵。

吃饭时，青天见没人喊他，纳闷了，怎么回事？一看正屋的三张桌上，几个老辈子坐在正席上，其余全是男人，大人孩子没一个女人。

他们像没看见其他人似地，自顾喝着吃着。

青天看玉如在上菜，就问她这些人自己吃上了，你母亲，还有你的嬢嬢婶婶都……

颜父不知从何处出来，“小青，我在到处找你，来，跟我坐一桌。”

“伯父，怎么回事啊？”

他说我们这里的规矩，除夕晚上吃饭，女人不能上桌，等男人们吃完了，女人们才能上桌去吃饭。

青天听得心里如惊雷滚滚，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不平等的习俗存在。他回头看身边的人，都是女人，有的眼巴巴望着喝酒吃饭的男人们，有的看似习惯成自然了，脸上没啥表情。而颜母在厨房忙得脚不沾地似地，如玉在厨房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