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川引」

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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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叠帐,两相交缠,莺歌啼鸣,花香浓郁。久久,才得一空隙。

“姐姐,我~错了~”千也氤氲粉红的眸子迷离缠绵,清丽俊美的脸上满是盛放的情意,嘤嘤低泣,握着川兮的手求饶。

“错在何处?”川兮清冷的声音自怀中响起,热络的呼吸灼的身下人一颤。

“不该任由……他们为我择……择王夫。”千也有气无力,最后一个字只剩了气音。

她着实是累极了,连抓着她手臂的手都只是虚虚握着。

“何解?”她咬了她,以示气愤,依旧冷着声音。

“明日,明日我便……”她说着,忽的捏紧了她的手臂,一颤,仰颈长吟一声,“现在,现在就去退婚~”

川兮停下惩罚的手,“告诉姐姐,更喜欢姐姐对你这般,还是胥壬丘?”

“姐姐,是姐——姐~”她急急说着,忽的又被使坏,尾音便忍不住扬了起来。

川兮攀爬回她脸前,啄了啄她的唇。她喜欢她这般唤她,带着浓烈急迫的情意。

“再唤一声。”

“姐——姐~”她又故意动了手指,惹她伸长玉颈扬起调子,催|情动意。

“嗯,姐姐爱你。”

“千千也爱姐姐,姐姐,你出……出来好不好,我这就去退婚。”她眼角跌落一滴魅惑的泪,睫毛湿润,声音软糯,楚楚动人的看着她求饶。

“千千如此喜爱姐姐,退婚的事便留到明日再去吧,”她将那滴泪卷入口中,感觉到她咬她指的用力,伏到她耳畔低语,“姐姐先满足千千的爱。”

尾音上扬的一声声“姐姐~”持续了一夜,那声声嘤嘤情歌婉转动听,终是让她解了气。直到她睁开眼,看到依旧少年未成的那张脸——虽相貌超凡,隐不住俊美的潜质,可依旧稚嫩青涩。

这不是她“惩治”了一夜的千千,那只是个美梦。

“怎的了。”她看着千也皱着眉头一脸不可名状的表情看她,虽气闷失落,询问之声依旧淡淡的。

“姐姐,”许久,千也才撑起身子,看着她平静的假象叹息一声,一脸复杂,“生气就说出来,你这……憋坏了吧。”

川兮看她表情,想起前次睡梦中之事,心里一滞,“我说过什么?”

千也:……何止说过什么。

“还是做……”川兮突然一顿,蹭的坐起身来,“我伤了你?”

她要检查千也的身子,千也赶忙揪紧自己衣衫,“我没事我没事,姐姐你别慌。”

“还说没事!”川兮看着她颈上的牙印,红了眼,“松手,让我看看!”

她还那么小,她竟睡梦中真的对她……她太过分了。

“姐姐你别哭,我真没事,真的!”她眸中无泪,每每都晕红了双眼,这样下去眼睛会坏的。真是的,她该瞒着的!

“让我看看!”川兮难得愠怒。

“我真的没事,”千也开了些许衣领给她看,“你咬醒我了,我又不傻,怎么会不反抗呢,你别怕,没伤着我。”

她小心遮着其他地方,忐忑说着骗她的话,幸好川兮红着眸子看不清她心虚的表情。

千也见她没再坚持脱她衣裳,才悄悄松了口气,又恼了自个儿白白书读百卷了。

她是读过很多这个年纪不该看的书,可毕竟是王宫藏书,描述不那么露骨,也并不详尽,她上次看到姐姐难耐的神情,闻到清甜的香气都未认出那是为何,当真是应了那句“纸上谈兵终是空”。这次被咬了无数口都没反应过来姐姐这是怎的了,直到她的手往下探,她才醍醐灌顶,赶紧制止她。

川兮确实并未做得太过分,毕竟是梦,无意识的呓语或会多,若是动作也多了,她早该被自己折腾醒了,何至于尽兴而终,饱足而醒。她只是最初气闷浓重时咬了她几口而已。

可已够她惊吓自责,“往后,分房睡吧。”许久后,她低着头,声音低弱。

显然,分房之事连她自己都是不愿的。

“我不同意!”千也跪坐起身来,同她平视。

川兮低头沉默着不看她。

“听到没有,我不准分房!”

川兮依旧无声坚持。

“你敢去别的房间睡,我……我就……就离家出走!”

川兮眨了眨干涩的红眸,默然掀被,想要下床。无声的反抗,千也一把将她摁到枕上,没了主意。

这女人,以往什么话都听她的,只要她说个不准,她一定会听。这次如此执拗的要逆着她,肯定是以为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吓到了,怕往后还会伤着她。只要关于她的事,她永远都那么小心在意。

“你别怕,你没对我做过分的事,只是拿我磨了磨牙而已,”千也无法,趴在她脸前哄她,“以往我娘也总是拿我爹当磨牙棒,何止你这两口,她那可是每天都咬,一天几十口的咬,一层摞一层,我爹身上都成花了。”

她这话说的不假,只是没说她娘那是情到浓时咬的而已,她可不敢哪壶不开提哪壶。未撒谎,并不心虚,川兮渐渐清明的眸子望过来,也没觉不妥。

“我非羌狼,无需磨齿。”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千也见她终于转移了注意力,赶紧趁热打铁凑上前,“你什么都憋在心里,有气也憋着,这不,梦里找我撒气,都没收住牙。”

这事全怪她那便宜王姐——千璃!还有遥岑午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说什么羌狼族只有胥壬丘这一个男丁血脉了,为了纯种留后,诞下正脉国佑,这未来王夫的人选就只剩了他,没得挑选,是以要着重培养,以期能配得上她。她那便宜王姐就是听了遥岑午的命令,带着胥壬丘进王宫禁地去进修了。

兽王无灵念,兽王的伴侣便需灵念高。启明生灵修习灵念皆靠自己集中意念与丝发神识相连,进而催动丝发为器,无需拜师。可始祖敛苍洞有一奇妙之处,可助人更易集中意念,感天地沧澜于胸怀,万物于胸中的宽广豁然凝结成气,快速提升御发灵念。可始祖敛苍洞只有王族可进,是以千璃每日接送,让胥壬丘进去修习一个时辰。

千璃本日日尽责,忽闻千也今载要在蛮荒过新祀,她急匆匆赶来陪着过祀,心想都是一家人,带着她未来王夫过来更热闹,便将胥壬丘也带来了。且因着嘴碎,一顿饭的功夫,吃舒服了,当着川兮的面将这高瞻远瞩的任务一股脑和盘托出,还想着邀功。

最后功是没邀上,千也理都不理她,拉着川兮就回房了。

千也看川兮面上没有生气的迹象,想了想,这事只是万年来的古规,王父他们按古规办事,她和胥壬丘两个当事人是半分男女情意没有,没什么好生气的,便也没多解释什么。

哪成想,就因为没解释,这女人心里的气这么大,险些咬掉她还未发育的胸脯,还咬牙切齿的说要弄哭她,弄晕她,让她长长记性,记住自己到底是谁的。

“除了咬你,我可还做过什么?”川兮定定看着她,良久,才开口。

千也:……倒是没做成,被她钳了手后,只一句接一句的放狠话。

只这些话她能说么?说了这女人可能就不止要和她分房了。

“没别的。”千也想了想,赶紧摇头。

川兮见她目光闪烁,知她欺瞒,一言不发又要起身离开。

千也费力将她压牢了,“真没什么,是你自己!”她咬了咬牙,“你溢情了。”

这女人上次梦中呓语着“要”,她当时没明白,昨夜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时那股清甜的味道,她滚烫的身子,和口里低低呢喃嘤咛的“要”究竟是什么意思。想不到这女人还挺直白。

昨夜她没上次那么难耐,可梦中对她做什么的时候,自己难免也有反应?估摸着是吧,反正她闻到了。

既然瞒不了太多,这女人最担心的是怕伤了她,对自己反而不在意。拿她自己羞羞的反应搪塞她的询问,应该奏效吧?反正她对自己的需求还挺坦然的。

确实奏效了,川兮怔了怔,未再逼问,转身背对了她,蜷起身子沉默了。

“我不会和胥壬丘成婚的,说过娶你,就只会娶你。”千也趴在她耳侧,看她静默的侧脸。她的侧颜,如谪仙俯望般高贵迷人,带着至高无上的气韵,“你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人,无人能比。”

“嗯。”川兮惊吓一场,情绪低沉,答的心不在焉。

“一会儿我就将我那便宜王姐和胥壬丘都撵走,不惹你生气。”

“嗯。”

“往后生气了就说出来,我又不苛待你,没的平白无故气着自个儿。”

“嗯。”

“不准难过,你眸泉无泪,常红眸充血,会伤了眼,看不到我了怎么办?”

“嗯。”

“嗯什么嗯,”这女人,根本没在听她说话,“以后不开心了就说,不准憋着!”她掰过她的头让她直视她。

“千千,分房睡吧。”川兮终于回神,神情低落,“我已早非少年纯净,伤了你身,污了你耳,都不好。”

她还是怕她自己太不可理喻,终究会无意识的对她做什么,或者说什么过分的话。

她开始嫌弃自己活了太久。成年人的思想里总因着太多的耳濡目染,遇到所爱后,沉睡的欲念苏醒,便无法纯洁。前世里的三三无意间撩起了她太多次情意,她已苏醒,若不在身边还好,而今日日面对所爱,她无法再沉睡。可此世的她不过十岁,她不能,哪怕是污了她的耳都不能。

千也听她话中带着对自我的贬低,心猛的抽痛。她太过年幼,姐姐活于世上九十载有余,爱起她来有多艰辛,她一直无法感同身受。

“你知兽族生灵成年后的殷情期有多难以自忍吗?”什么姐姐眼里美好单纯的形象,她不要了。这般想着,她咬了咬牙,贴到川兮耳上,低低说了句话。

川兮虚浮的眸光猛的一震,急急捏了她的肩,“待你成年,殷情期只得我来!”

千也咂了咂嘴。她虽说的过火了些,倒不至于真的饥不择食,可能让姐姐重新自信,她不介意夸大了说。

川兮活了这许多年,兽族殷情之月的事她自是听闻过,许是本就非兽族之人,自古传言又都是夸张的,对千也的话,她倒是半分没怀疑,十分入了心——细细算着千也成年的日子,默默记下了。

可她依旧坚持分房睡,这次是半分妥协的意思都没有,千也都将自己看过许多不良话本的事告诉她了,她依旧坚持。

千也这才发现,这女人不纵容她的时候,她拿她没有任何办法。以往她事事都听她的,那是宠着她,她才有命令她的本事。而今不是不宠她了,是溺爱过头,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怕自己无意识伤了她。

千璃一大早正等着饭菜上桌,没成想饭没等来,等来了气急败坏的王妹。

嗯?脖子上那是什么?

“千、璃!”“千、也!”两人异口同声,都咬牙切齿。

千也气的是她扰了她和姐姐同床共眠的日子,千璃恼的是她还这么小的孩子,川兮那女人竟然都下得去嘴,惨无人道啊!

“你给我回王宫过新祀去!把你的胥壬丘也带走,立刻!马不停蹄的走!”千也先发了脾气。

“我不走!你才多大点儿,毛都没长齐,竟然学会承欢了,你女人还是不是人!”千璃吼了回去。

“你胡说什么,我们清清白白!”

“你胡说八道,脖子上那是什么!”

“还不是你带的人,气到她了,我被咬你高兴了!”

“骗三岁小孩呢,咬能咬成那样?你咬我一个试试,牙印中间出的了梅花瓣,我立马回宫!”一圈牙印围着中间一瓣梅花,这一看就是嘬咬的,别以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只有这小崽子看过,那书都不知道避讳她们这些孩子,堂而皇之的放在最易拿的地方,个头儿够得着的谁没看过。

千也不跟她呛了,赶在姑姑晨巡回来前,赶紧回屋照镜子想办法遮一遮,走之前放狠话:“千璃你别给我嘴碎,让姑姑知道了我咬断你脖子!”

“我就要姑姑知道,你女人不是人,对小孩儿都下得去手!”

“你给我小声点儿!”千也扑上去掐住她,“别胡说八道,是你气到她了,她咬我来着,别的能干成就好了,我连嘴都还没亲过!”

除了对姐姐撒谎会心虚,跟别人她是行云流水。姐姐昨晚可不止亲了她,还惩罚的甚是用力,她舌头都麻了。

“真的?”千璃狐疑,“她不是你女人么,怎么亲还不让亲了?”

“因为我小,她下不去嘴!”千也又开始咬牙切齿,“你还知道她是我女人,拜你所赐,我终于得到她的宠爱了!”她咬着牙说宠爱俩字,指着脖子上的痕迹。

“我怎么了?”千璃一脸迷茫,半晌,终于反应了过来,“诶呀,我给忘了,胥壬丘——你王夫,川洛引——你王后,这俩身份……”她两只手食指放到一起又分开,比划了比划,“没冲突,不搭杠,我就没想到这茬。”

她是真没想到,这是需要两选其一的事。不是,干嘛非要选一个,“对啊,没冲突,一娶一嫁,正好啊!”

千璃最后是被千也踹出狼堡的,连同胥壬丘一起。

她是不介意拂了千璃万里迢迢来陪她过祀的好意,反正就一载新祀不见,往后就回去了,想见不到都得天天看着烦。千璃也不介意,俩人整日互掐互嫌的,习惯了。况且这次她搅了她们两人的粘腻日子,也够千也头疼一阵子了,也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伤怀难过。目的也算达到,于是欣欣然带着胥壬丘走了。

两人都未料到,幸好有这么一出,千璃才躲过一劫。狼堡的新祀,并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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