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日记战火英魂」

第11章瓜岛战役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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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我们来到了丛林深处的日军临时营地附近,远远的我们就闻到了浓重的烟熏味,烟熏味里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

我端起了望远镜,朝敌人的营地望去,看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营地外面的一棵树上吊着一具赤裸的男性尸体,尸体已经腐烂,看不出是白种人还是黄种人,尸体左腿上的肌肉已经没有了,露出了森森白骨,右腿小腿上还残留着一部分肌肉,从肌肉上的伤痕可以判断这是被人用刀子剔过的......看到这里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中午吃进去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

很显然,食物缺乏的日军,发生了人吃人的行为,这支日军部队已经断粮,他们在吃尸体。

战士们好奇的看着我,在我身边的约翰.考克斯中士看到我在呕吐,就小声的问我怎么了。

我把看到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考克斯中士大惊失色,连忙接过我手里的望眼镜,也看到了这恐怖的情景,作为一个坚定的基督徒,考克斯中士很难接受日本人的这种行为,他和一样也开始呕吐,吐过之后,惊魂未定的他在胸口划起十字,开始祈祷。

望眼镜在全排的战士们手里传递,几乎每个人都看到了那具尸体,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人吃人是难以接受的,对于来自未来的我,虽然看过一些二战历史的书籍,早就知道日本人在太平洋战争由于后勤供应不上,出现过人吃人的现象,但是亲眼所见,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全排的战士群情激愤,大家一致认为日本人的行为是无法饶恕的,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人吃人是野蛮行为。年轻的战士们愤怒的举起手里的武器,一鼓作气冲向了日军的阵地,其他的友军也紧随其后,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面对我们强大的攻势,日军虽然还在负隅顽抗,但由于弹药不足,体力不支,除了少数人开枪还击,大部分人也只能用刺刀和我们徒手搏斗,做垂死挣扎。

战斗的结果毫无悬念,我军占了上风,二十分钟后战斗结束,日军损失惨重,绝大多数士兵战死,少部分人投降。

我们占领了这个营地,打扫战场的时候我们看到遍地是日军的尸体,营地里饿死的人比战死的人还要多,幸存的日军俘虏一个个精神状态极差,目光呆滞,骨瘦嶙峋,营养严重缺乏,除了几十个被俘的日军外,这支部队已经全军覆没。

战士们就地掩埋了日本兵的尸体,烧毁了营地,带着俘虏离开了这片丛林......

晚上我们回到营地,简单的吃过晚饭,按照上级的命令暂停一切战斗任务,我们三个连的战士在营地休息,大家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我去营地里的战地医院处理了伤口,我的手掌和前臂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灼伤,好在烫伤的面积不大,军医给我伤口上了一些烫伤药,做了简单的包扎,他说我的伤情暂时不用离开部队去后方的医院接受治疗,只要每三天一次勤换药就不会有大碍。

在战地医院的另外一个帐篷里我看到了重伤的亨特中尉,我走上前去询问他的伤情,他受的伤比我想象的严重的多,他不仅左肩胛骨受伤,而且左胳膊还脱臼骨折了,右腿膝盖还挨了一枪,看样子只能离开前线去澳大利亚的后方医院接受治疗。

亨特中尉微笑着很乐观的告诉我,,他已经很累了,这次受伤正好可以暂时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岛屿,去后方休养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是非常幸运的一件事,我最近的表现出色,战斗英勇,全连的战士有目共睹,大家一致认为我是英雄,他已经替我向上级申请了荣誉勋章,现在正在等待上级领导的批准。

我对亨特中尉表示感谢,并向他保证他可以放心的后方养伤,我一定会带领我们排的战士们继续英勇战斗下去......告别了亨特中尉后,我回到了自己住的帐篷,疲惫的战友们早已进入了梦乡,我轻轻的走进帐篷找到自己的床位躺下,很快我也睡着了。?旷日持久的瓜达卡纳尔战役,整整打了大半年的时间,对于双方士兵来说都是一种痛苦的煎熬,敌我双方无休止的拉锯战,不仅消耗了大量的物资和金钱,而且造成了巨大的人员伤亡,对于国力强大的美国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资源匮乏的日本来说,在岛上鏖战大半年,已经让日本人苦不堪言,1943年2月日军开始撤离瓜岛,虽然遭到了我军的海陆空三面夹击,但日军还是成功地从瓜达尔卡纳尔岛撤出了10,652人。2月9日,我军高层意识到,日军已经撤退,正式宣布盟军占领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彻底结束了。

我所在的部队是最早撤离瓜岛的陆战一师部队之一,我们一月就和后续部队完成了换防,率先离开这个绿色的人间地狱。

离开瓜岛那天,战友们特别兴奋,一个个如获新生,有的人还特意洗澡,刮了胡子,换上了干净的制服。而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坐在海滩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等待来接我们离开的登陆艇,我陷入了沉思,我的心情很复杂,熟悉历史的我知道瓜岛一仗只是我军旅生涯中的首战,仅仅是一个开端,在今后的战斗中我还将面临更多更加惨烈的战役,比起之后发生的塔拉瓦岛战役、塞班岛战役、贝里琉岛战役、硫磺岛战役、冲绳岛战役.......等等一系列战役造成的更大人员伤亡,才是我们整个海军陆战队的梦魇,瓜岛战役仅是一场噩梦的开始,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

“布鲁斯.布拉特少尉,轮到你们上船了,集合你们排的战士们准备登船!”新任的连长哈尔.汤姆森上尉向我下达命令,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我们这就出发。”我赶紧站起身对汤姆森上尉行了一个军礼。

我转身看了一下我手下的二十多个战士,大家虽然满脸的倦容,但今天的精神状态比往常好了很多,大家都收拾好了行李,齐刷刷的站成了一排,等待我的指示。

我向全排下达了登船命令,战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兴高采烈的登上了停泊在海滩上的登陆艇。

随着登陆艇舱门的关闭,引擎启动,我们一行人乘坐的六号登陆艇缓缓的驶出海滩,乘风破浪冲进浩瀚的大洋,向不远处的运输舰行进。一路上战士们谈笑风声,开着玩笑,一个个高兴的忘乎所以,仿佛在这一刻大家都将残酷的战争抛到了九霄云外,受到大家的影响,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我带头唱起了海军陆战队军歌,战士们也随声附和唱了起来,我们这首让人热血沸腾的军歌感染了其他登陆艇上的战士,大家一起齐声高唱起来,嘹亮的歌声响彻天际,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回荡。

运输舰上的水兵们听到了我们的歌声,也打开了舰上的喇叭播放起海军陆战队军歌作为回应。

等登陆艇停稳在一艘运输舰前,大家就争先恐后的顺着缆绳往上爬,虽然大家早已筋疲力尽,疲惫不堪,但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在运输舰甲板上全团官兵欢呼胜利,士气空前高涨。

当所有士兵都登上运输舰的时候,舰队旗舰的汽笛响起,所有军舰收锚起航,缓缓的驶离了所罗门群岛海域。

我走出了喧闹的人群,独自一人站在舰尾的甲板上,点燃了一支香烟抽起来。我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在火红晚霞映照下,渐行渐远的瓜岛慢慢消失在天边的地平线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瓜岛的战斗结束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至少在短时间内,我们这支部队不会再接受新的战斗任务了,可以暂时远离战争,享受一下短暂的和平生活。陆战一师根据上级的安排将到澳大利亚作休整,我们的目的地墨尔本,距离瓜岛直线距离大约两千多公里,乘坐运输舰几天就到了,

战友们在船舱里打扑克牌或聊天打发时间,我一开始也随波逐流的玩了几次扑克,但却提不起兴趣,很快就放弃了这项消遣活动,和其他战友聊天,也很无聊,大兵们的话题除了女人就是战事,时间一长我也厌倦了。

我回到自己的铺位上写信,写信对我来说是打发时间最好的方式,在战争期间我几乎每周都会给女友克莱尔和妹妹珍妮,以及父母,还有几个同样当兵参战的好友写信,每次邮差来部队的时候,我都会收到很多信,我是全团收信最多的人,每封来信战友们都要求我读给他们听,因为我收到的来信和大多数战士不同,除了女友饱含深情寄托思念的情信外,我还有很多来自欧洲战场的铁哥们的信,每一个好友服役的兵种不同,他们遇到的见闻和趣事也不同。

我把一封封来信拿出来,铺在床上,一封接一封的依次又读了一遍,然后开始给好友和亲人们写回信。

中学时代的好友查尔斯西点军校毕业后,在陆军航空兵部队服役,他作为一名轰炸机驾驶员,参加了美英盟军于1942年11月在法属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实施的登陆作战,也就是北非登陆战役,在最近的几次来信中,他告诉我北非战场的战斗异常惨烈,和他同时参军的一部分战友已经阵亡,他驾驶的B-24 远程轰炸机每次出任务回来都被德意***联军的防空炮火打的伤痕累累,他一次次的死里逃生,庆幸自己在死神面前捡回了一条命......我在回信里鼓励他继续英勇战斗,一定要努力活下去,直到这场战争结束,我们一起回芝加哥再相聚。

而在大学期间和我关系最好的理查德参加了陆军航空兵一支由黑人小伙儿组成的塔斯克基航空队(99战斗机中队),他毕业后去阿拉巴马州的塔斯克基学院学习驾驶战斗机,经过严格的筛选,他成为了合格的战斗机驾驶员.....好友顺利通过飞行测试,成为合格的飞行员,我也为他感到高兴,我在回信里祝贺他成为飞行员,并提醒他在今后的战斗中当心德国的飞行员,他们的飞行技术比美国飞行员强很多,不要轻敌,沉着应战才能在战争中活的更多久。我知道德国的空战王牌飞行员,在二战中曾经创造了辉煌的战绩,其中最著名的是在北非战场活跃,曾击落过一百多架盟军战机的汉斯.约阿希姆.马尔塞尤,幸亏美英盟军的北非登陆作战行动发生在1942年年底,而马尔塞尤在当年九月的战斗中就战死,要不菜鸟美国飞行员要是遇上他,那只会是机毁人亡的命运。想到这里我为这位冒失憨厚的黑人朋友的命运感到担忧,能否平安活到战争结束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而其他几位参加陆军的朋友的来信,就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了,他们的遭遇和我差不多,我和他们区别在于所处的环境、面对的敌人不同,其他方面不尽相同,他们登陆北非后,每天的生活很单调,不是行军就是断断续续的作战行动,除了一人负伤进了后方的医院,其他人都安然无恙,给他们几个人的回信,我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的写着同样的内容,无非就是简单跟他们介绍一下自己这边的近况,鼓励他们英勇作战,努力活下去。

接下来就该给妹妹珍妮写回信了,她在来信里告诉我,她最近应征入伍也离开了家,远赴重洋跟随美国陆军医疗队一起到了英国工作,目前她在利物浦的一家军医院负责照顾在欧洲战场上负伤处于康复期的盟国士兵。在这家医院里除了英联邦国家的伤兵外,还有其他一些国土被德国**侵占,被迫流亡到英国的外国伤兵。一家小小的医院里到处是操着各种语言的人,闹哄哄的,活像一个小型的“万国博览会”。珍妮风趣的把医院比喻成了万国博览会。每天她总是忙的不可开交,遇到懂英语的伤员,自然是得心应手。要是遇到不懂英语的伤员,她就焦头烂额,只能向懂外语的同事求助,帮忙翻译;极个别来自东欧国家的伤员,他们的语言医院里没人能听懂,只能通过在纸上画画或打手势进行沟通,珍妮觉得这样的工作虽然很辛苦,但却很充实,她很热爱自己的工作。我在回信上叮嘱珍妮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注意合理安排休息时间,不要太劳累,作为哥哥有她这样一个妹妹,我感到欣慰和自豪。

最后就是给女友克莱尔和我自己父母的回信。克莱尔在我离开家乡参军后,每个星期都会给我写一封信,每封信都寄托着她对我的蒹葭之思和浓浓的爱意。她会把自己每周的近况和心情告诉我,大学毕业后她并没有向其他女同学那样到兵工厂或机械制造厂工作,而是选择到纽约一家有军方背景的报社工作,因为酷爱写作的她一直梦想成为一名战地记者。

我觉得战地记者和在前线打仗的士兵一样非常危险,为了搜集新闻素材,他们必须要冒着生命危险置身枪林弹雨的战场采访,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样的工作实在是不太合适,在前几次的回信里我也向她表达了自己对她目前工作的一些担忧。最近一封来信里她宽慰我,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为了我,也为了她的家人,她会小心翼翼的活下去,不会以身犯险,让我不要替她担心,让我放心。最近一段时间他们报社会安排她和几个同事到澳大利亚采访美国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英雄事迹,如果时间允许我们或许可以在澳大利亚见面。当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的心里非常激动,我即将见到阔别一年多的女友,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在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自己的战友,战友们也为我感到高兴,大家甚至帮我策划着如何安排约会地点,买什么样的礼物......由于前一段时间忙于作战,我收到这封信已经快一个月了也没有来得及回复,我到现在才想起来应该给她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她,来澳大利亚的具体时间。

于是我给她写了一封简短的回信,告诉她我们在瓜岛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等运输舰到达澳大利亚我会在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给克莱尔的回信写完,就是给自己父母的家信了,我的父母一般一个多月或两个月给写一封信,他们在信里总是给我写一些家里或父亲工厂发生的趣事,更多的是询问我在前线的情况,父母总是担心我深处险境,当过兵的父亲知道战场的凶险,总是会给我传授一些战场上保命的小“妙招”,虽然这些投机取巧的行为可以保命,但我却不愿意去做,因为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堂堂正正的面对生死,在生死难料的战场上,英勇作战,才无愧于自己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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