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五，阳光明媚，天气晴朗。

右大将军府中，一片安宁。

右大将军，带着随从、护卫，一干人等，都参加围猎去了。

长生由于身子刚才见好，不便于马上剧烈运动，故留在了府中。

明珠知，松姑娘已给长生拿来了一套新内衣，只是还没专门安排一个时候洗澡。便早些开始，亲自去给长生，烧洗澡水去了。

长生策划安排的腊八祭一系列的活动，都按照他的设想，正在平稳的推进。

但今儿的围猎，长生并不是真的要在右大将军府里，好好地安安静静地歇着。他当然是，有着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他对明珠说：“不需要这早就烧洗澡水了。”

明珠当然不知长生还有事儿，便劝说道：“松姐姐都将换洗的新内衣拿过来了，还是早早些洗个澡吧。也好去去，卧病多日的霉气。”

长生顿时就笑了，对明珠说：“你们几人，见天轮流给我擦身更衣，身上哪里还有一丁点儿灰尘？更不会有什么霉气了。”

明珠听着，嘴巴噘着，大大的眼睛，眸子里却有些哀怨：“你是小皇子，又是大尊者，现下里，那冒顿哥哥，又称你为大尊佛。当然，有一大帮子人伺候，我都插不上手了。”

“明珠啊，”长生拉过明珠，搂在怀里，“你和他们不一样。说白了，他们都是工作。你呢？是我的妻子。你是少夫人，当然不需要什么都亲自动手干。眼下，你有了身孕，更应该少操劳些。”

“我可听说，原先你屋里，还有个姜媛姐，专门服侍你洗浴更衣、铺床叠被。现下，她到老夫人的房里了，才由松姐姐接手。那将后来，她也像常山兄一样，在你屋里住吗？”

长生听着一楞一楞的，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半响，长生说：“在中原，府里的事务，都是由母亲大人作主的，我还不知今后，可能会是什么样子。但我可以肯定，母亲大人会很喜欢你的。府上也没有人，会难为你的。”

“我父亲总说，我是家里唯一，继承了他的武学天赋的。其实老早他就打算，要送我到大秦，去拜个大师傅。然后能传承他的衣钵，修行成为一个大剑师。”

“哦，我感觉到了你的修为潜质。若你愿意，今后可以拜我为师。和松姑娘一起练功，研习琴棋书画都行。”

“真的么？你可是大尊佛吔。听说，大尊者都高于四大宗师，四大宗师又很高于黑带九段。我可能连黑带的修为都没达到，能行么？”

“行的，放心吧。我会很快地，就把你训练成黑带九段。”

“哇！这么好的事儿，怎么都让我碰上了？是天神保佑我吗？”明珠学着曾看到长生的样子，双手合十，竖在心口前，很真诚地说：“天神啊，天神，请你继续保佑我吧！”

说着话，长生放开明珠，像是要出去。

“殿下，你好像要出去？不歇息了么？”

长生看了一眼明珠，想了想，还是说道：“明珠，你是我妻子，能始终与我站在一起吗？不论你父亲和兄长们，他们站在什么立场上，你都只支持我吗？”

“是的，殿下，我很肯定。”

“好。有件事儿，我也没必要和你隐瞒。再过两日，冒顿就会成为草原之王了。”

明珠还是有些吃惊：“冒顿哥哥要当大单于？他不是被废除太子之位了吗？大单于，我是说头曼大单于，会答应吗？”

“无论头曼答不答应，冒顿必须是新的大单于。”

“为什么一定要换掉头曼大单于呢？”

“哦，”长生再端详一下明珠，明白她是真的不懂，而不是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便解释性地说道：“头曼他准备攻打大秦！从眼下情况看，攻打大秦的结果，就是无数的匈奴人伤亡，整个西域都会越来越贫穷。”

“不是大单于对大秦来的使团很是友好么？咱们俩的婚姻，也是大单于拜托赫莲奶奶给咱们办的呀！”

“头曼在我们还没进西都头曼城之前，就调集了十七万大军，一路剿杀我们。是我们这一万人，消灭了头曼十万大军后，他若不讲和，便连他剩下的七万大军，也一并消灭掉。这样的情况下，他才将所有罪责，都推脱给了新大阏氏妇人。”

“这样啊！”明珠像听天书一般，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精彩起来：“殿下，你们真了消灭了头曼的十万大军？”

“如果不是无法向西都的老百姓交待，头曼能允许冒顿杀掉他的宠妾？”

明珠点点头，长生继续道：“眼下，看着太平，但头曼绝对正在布局，正在挖空心思、想方设法地，要干掉冒顿。”

“干掉冒顿？为什么？”

“因为，头曼杀掉了冒顿的亲生父母，和他全家所有的人。他怕冒顿会找他报仇！”

“啊？”

“所以，我现下里，就要去见赫莲奶奶。”

“那能让我也跟殿下一起去么？”

长生又看了一眼明珠，看到她一脸的惊讶，加上探究的眼神。长生伸手捏了一下明珠的脸，说：“小娃娃，咱们走吧！”

明珠推开长生的手。对得到长生答应，让她一起去见赫莲奶奶，心里还是很高兴，却说道：“殿下比我大不过两岁，殿下也是小娃娃呀。”

“本尊可不是小娃娃！”长生马上自豪地说：“本尊是你的丈夫，是你腹中胎儿的父亲。本尊接下来，还是你的师傅。对了，你可得公开拜我为师，那才作数。”

“啊？殿下，你不会真的还要我举行拜师礼吧？”

“这倒不一定。因为，将后来，如果天下人要我作大尊佛，那普度众生，将都是我佛之信徒，就不好只为某一人的师傅。不过嘛，我还没想好，大中国之佛法，到底需不需要很多戒律？往往戒律森严，就得有量法者、护法者、执法者等等，会产生无数的阶级等级，导致闲人过多，甚至门派繁杂。倒不如，不拘小节为大乘。法乃大秦之法，加之老子的《道德》准绳。”

长生说着自己的所思所想，然后摇了摇头，对明珠说：“别介意，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