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尧本想问程枳最近怎么一下课就走，话到嘴边，硬是问不出来，然后就随意扯了个问题。

程枳知道他问的是下周物理比赛的事，赛前选手要参加集训，学校定了时间，就在周末，刚好这周她要去兼职，若不是因为撞上时间，程枳肯定会参加。

而且那两天有特殊活动，老板说可以拿双倍日薪，这么好的机会，她才不想错过。

程枳没隐瞒他，直说了自己参加不了集训，反正他们班上有其他同学报名参赛，她相信他们的实力并不差。

听完程枳的解释，沈今尧又问，“所以，你最近都在兼职吗？”

“对啊。”

原来如此，沈今尧心中的疑虑顿时解了。

老板将打包好的快餐放在窗口处，程枳拿了自己的那一份，到前台结账。

须臾，沈今尧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其实，不参加集训，应该也能去比赛，郑老师挺想让你去的。”

“嗯？”

程枳疑惑侧眸，怎么感觉今天沈今尧话挺多的，让她真不适应。

感受到视线朝他看来，沈今尧立马偏头闪躲了下，耳根也在一瞬倏地红透，他提起透明袋，慌乱掠过她离开了。

——

后来回到学校，郑老师找程枳私下谈话，叫她再好好考虑下，但最后，程枳依然没有改变决定。

既然名额已经定下来，她现在再去争，就有点不道德了，不管是把谁挤下去，都会伤了同学之情。

即使程枳这么想，别人却不是。

也不知道是谁在传，郑老师打心底偏袒程枳，课外还给她私自辅导功课，除此之外，还有更夸张的，说那次的物理竞赛原本定了程枳，却被徐紫婷抢了名额。

而那场比赛只有沈今尧拿了奖，徐紫婷就被人诟病，说她既没实力又不知恬耻。

谣言和八卦在学校里一向传播得很快，没多久，徐紫婷也清楚别人在背后怎么说她的，她在班上做学习委员，难免会被人拿来比较，本来她就因为成绩比不上程枳而感到自卑，现在她被骂了，居然还是因为程枳。

然而在被那些人各种添油加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彻底激化了她们之间的矛盾。

不仅是徐紫婷，就连乔尹，还有和她们平时走得近那一帮同学，渐渐都对程枳有了敌意。

自从在外面找了兼职，程枳每天都很忙碌，起初，她还未发现班上同学的变化。

直到有次言雪曦来班上找程枳。

那时程枳去了学生会，可之后，没有一个同学转告她言雪曦来找她的事情，程枳才感觉到他们分明冷硬的态度。

“啊，言雪曦啊，她是来过，忘了告诉你，抱歉咯。”

……

当时的程枳太过纯真，她并不知人际关系有多复杂，也没想着主动去解决和同班同学的问题，就这么心大地忽略过去了。

十二月的冬天，云晏四周的街道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g市在过去的几年很少会下雪，今年算是迎来第一个初雪。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程枳满心欢喜换上了新衣服，这是她前几天和言雪曦一起去买的。

是特别应节的红色斗篷外套和棕黑相间的格子裙，搭配一双雪地靴，程枳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满意的打量着自己。

镜子里的她，腿长腰细，原本清隽漂亮的脸化了淡妆，一头偏栗色的长发卷成波浪形状，披散在肩后，增添了些许慵懒和妩媚感。

没多久，言雪曦从更衣间里换好衣服出来，她们买的是姐妹装，程枳是斗篷外套，属于可爱型，而言雪曦穿的是红色毛衣裙，配了黑色小腿短袜和皮鞋，看着比较酷一点。

言雪曦也烫了个波浪卷，两人捣鼓完造型，便一起手挽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