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阵混合着香根草和檀木的香水味渐渐散开，言风凛打开窗通风，车里放置了一个烟灰缸，上面的烟蒂是他这几天晚上留下的，车里有放着朋友送给他的香水，为了掩盖烟味才打开喷了一些。

这几年他没抽烟，也就高中那会抽过几个星期，最近才开始的，每当心烦只要抽上一根，就能缓解许多。

那份想念，也就没有那么浓烈。

怪不得那些人会对这玩意上瘾，他亦是如此。

去年他说过，准备今年买辆车，如今实现了，可那个让他有了买车想法的人，却不在这里了。

他曾经计划两年内把工作室做起来，现在也有了起色，一切都很顺利。

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

言风凛打开手机屏幕，不断重复拨着一个号码，得到的却是一遍又一遍毫无感情的客服声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sorry，the number you dailed is out of service……”

[风凛哥。]

那道软糯甜美的嗓音仿佛就在他耳边响起，言风凛忽然笑了下，他现在是魔怔了？连幻觉都出来了。

【风凛哥，猜猜我现在在哪？】

【surprise！喏，这是我特别准备的礼物哦，祝风凛哥19岁生日快乐!】

【风凛哥，端午节快乐】

【风凛哥，圣诞节快乐。】

【风凛哥，新年快乐。】

【……】

【风凛哥，以后每个节日，还有哥哥每年生日的时候，我都会准备惊喜哦，好好期待吧。】

【风凛哥，下周末你有空吗？】

【风凛哥，如果你最近很忙的话，可以不用回我信息，我去找你就行了。】

【风凛哥……】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挺黏人的，他以为自己从不过节，原来每一个节日，他都认真过了。

而所有的节日或生日祝福，全来自于她。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在意，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言风凛自认为自己对她很好，其实和她比起来，他远远比不上她对他的付出。

他离开言家，她跑来关心他跟他父亲的关系；

他不高兴了，她便想办法哄他开心；

明明是自己辛苦兼职才能挣来的钱，还要全数上交给他，只因为知道他创业不易，担心他的经济问题；

她以为他没看到她放在车上的红包钱，其实他都知道，那些被藏在糖果铁盒里的真心，是他这辈子收到最暖心的礼物。

——

连续三天的高考终于结束。

言雪曦走出考场，兴奋得想高举双手跳起来大叫几声。

终于解放了！

“沈今尧？”

言雪曦拐角走下楼梯时，正好碰见沈今尧，她高兴拍了下他的肩膀。

沈今尧回过头，见到是她，欣喜打招呼，“雪曦。”

“沈学霸同学，怎样，开不开心？咱们流血流汗寒窗苦读了整整三年，现在终于解放了，有没有种浑身舒畅自由自在的感觉？”

言雪曦伸手搭上沈今尧的肩，朝他眨了眨眼调侃。

然而，这个只知道埋头读书的书呆子果然是一点风趣也没有，完全没接她的话，还很认真的回答，“嗯，还好吧，上完高中，后面还要上四年大学，说不定还要考研，考博，然后……”

“欸！stop，算了算了，你别给我念经了，我就不该和你说话，走了。”

言雪曦抽了抽嘴角，无语翻了个白眼，掠过他隔着几格阶梯往下跳，然后蹦蹦跳跳地走了。

考完试，言雪曦心情挺好，正一边哼歌一边想着晚上约朋友去哪个地方玩，刚走到校门口，忽然就有一个女生走到她前面。

女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分明有话和她说，言雪曦看着她，觉得有点面熟，她想了想，没想起这人是谁，便开口问，“你哪位？找我有事？”

“言雪曦，我是……高三一班的徐紫婷，我有事想跟你说。”

徐紫婷？听到这个名字，言雪曦才后知后觉有印象，这个人之前好像和她们打过一场网球比赛？和枳枳一个班，她找她干嘛？

言雪曦蹙起眉，并不是很想理她。

徐紫婷左右张望了下，似乎有点小心翼翼，然后走近了两步对她说，“我想跟你说的是有关程枳的事，这里人太多，我们，不如换个地方吧。”

“什么？”

言雪曦诧异了下。

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可当听到是关于程枳的，她自然要听。

言雪曦点头同意了，两人便一起过了马路，在附近随便找了一间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