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天，言雪曦没有出去庆祝，拒绝了所有邀约。

她四处找人打听，托朋友的帮忙，最后终于找到太妹们常去的地方，她们正面碰上了。

幸好她早有准备，叫了一帮看起来人高马大的朋友过来压场，太妹们见是言雪曦，不敢动手，对面又是一群男生，太妹们更是不知所措，居然反被他们包围住，气势一下就削弱了。

言雪曦不过是逼问了会，这群恃强凌弱的太妹便亲口承认了，程枳就是被她们欺负的。

不仅如此，她们手上还拍了不少欺凌时的照片，言雪曦直接让人抢走她们的储存卡，扔了手机，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不知道的，还以为言雪曦才是大姐大，他们才是混混，太妹们直接怂得被吓跑了。

“雪曦，那几个老娘们跑了，追不追？”

男生出声问，言雪曦没回应，她垂眸看着手里的储存卡，半晌，她才开口说了句，“都回去吧。”

众人望着她走远的背影，面面相觑，没跟上去，然后各自散了。

——

言风凛接到电话，就赶回g市。

也不顾家里有其他人在，言风凛回到言家，直往楼上走，最后来到言雪曦房间。

言雪曦没关门，她在等着他，听到脚步声，言雪曦走到门口，等言风凛进来之后便关门上锁。

兄妹俩默契得一致，表情看起来都很不好，见了面也没打招呼或寒暄，直接就切入他今天来这的目的。

“东西呢？”

“就这些，我都打印出来了。”

言雪曦拿起黄色信封袋拆开，一沓照片散落在红木桌上。

“哥，你知道吗？我有多过分，枳枳从家里离开后，我心里一直有怨气，我跟她吵架，还把气撒在她身上。”

“枳枳怎么这么傻，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告诉我们，明明那群家伙这么怂，有什么好怕的，她难道不会反抗吗？”

“枳枳她，她被欺负得那么惨，我竟然不知道，我还，我还那样对她。”

“哥，我错了，我对不起枳枳，对不起……”

言雪曦说着，情绪从愤怒转移到悲伤，最后崩溃地坐在地上大哭。

言风凛不发一言，他一张张把全部照片看完，照片里，是程枳被人揪头发，扇耳光，推在地上各种被欺凌的画面，即使她脸上沾了血，却没有一滴眼泪，双眼空洞无神，像丢失了魂魄。

狼狈，凄惨一览无遗。

如果不是一模一样的容貌，他根本不敢，也不想认，照片里的人会是程枳。

房间里只有言雪曦的哭声，持续了很长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沉默得可怕的男人才有了动静，他收拾好桌面，拿了纸巾放在言雪曦旁边，然后离开了。

等言雪曦缓过来，她起身想去喝水，才发现，信封袋里的一份资料不见了。

傅颖最近心神不宁，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噩梦就算了，还那么离谱，她居然会梦到程枳变成一个魔王，拿着砍刀追了她两条街。

最后，她还被砍得稀碎，骨肉分离，比恐怖电影还可怕。

真他妈中邪了，做的什么鬼梦！

因为这梦，傅颖今天晚了半个小时才和她的小团体集合，结果就遭到林安姿一顿骂。

真背。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小卖部买了啤酒和烟，抽完烟喝完酒，就去网吧打游戏。

从网吧里出来天已经黑了，太妹们看了看时间，就往对街的一所中学走，开始她们今天的任务，收保护费。

路上只要遇见穿着校服，个子矮或瘦弱的学生，她们就围上去，这些初中生都是她们的‘保护对象’，不出几分钟，就有两百块的收入，今天的上网费有了。

收到钱，太妹们心情极好地拐进另一条巷子，打算继续下一个目标，然而就在她们一边哼歌一边吵闹的时候，面前突然落下一大片阴影，太妹们站住脚，傻愣地抬头看向前面一群吊儿郎当拿着铁棍、明显比她们高大很多的男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