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辉这一次没有选择去小黑面馆，而是沿街随便找了一家。可以看出，和他一起吃饭，王大很紧张

林清辉尽量平易近人的说道，“马老板丢了一幅画，府上的人都有嫌疑，有可能是里应外合”

“我听说你向马老板提过亲，结果被拒绝了”

王大低着头说道，“是的，可我不会因此就勾结外人来偷东西”

林清辉道，“马老板拒绝了你的提亲，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王大说道，“小的想，如果表现得好一点，马老板有一天一定会答应的”

林清辉道，“那幅画被偷的那一天，你们是听到了铃铛的声音出去的，当时你们在哪里”

王大开口道，“当时小的正在睡觉，手下进来把我推醒的”

林清辉道，“然后你们过去和那个贼人撞到了，撞到了之后呢”

王大道，“之后就打了起来，那人很厉害，腰上挂着剑，却用拳头就把我们都打退了，然后他就跑了，追不上”

林清辉道，“那个人未必会用剑，或许只会拳法。那个人是用钥匙开的门，能接触到钥匙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小翠”

王大抬起了头，咽了口口水，他依旧是很紧张，“不可能，不可能的，老爷对她很好，还收留了她”

林清辉道，“这些我都知道，可马老板拒绝了你的提亲，小翠很喜欢你。为了你们两个，她要报复也很有可能”

王大笑着道，“她要真想报复，有偷钥匙的时间都可以杀死马老爷了”

林清辉道，“杀人是死罪，她没有杀马老板的理由，她，你们，都还年轻，肯定不会杀人的”

王大道，“林大人觉得小的和小翠合谋找了外人去报复老爷吗”

林清辉道，“有这个可能”

王大道，“我和小翠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我们打算在城里成家立业。这事败露的话，没脸见人的”

“不会再有任何人找我们做事，我们何苦给自己断了后路呢。如果是我们动手，绝不会去偷那幅画”

林清辉道，“那幅画听名字就挺吓人的，有什么说法吗”

王大道，“那是老爷手里唯一的真迹，他肯定会去查出是谁干的”

林清辉道，“原来如此。对了，我听说你们老爷和夫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也有可能是你们夫人干的”

王大道，“我没见过夫人”

林清辉道，“你到马府一年多，一面都没有见过？”

王大道，“嗯。听小翠说，夫人在后院的一个房间，每天都是老爷亲自端着饭进去，和夫人一起吃”

林清辉道，“府上的人有见过夫人的吗”

王大道，“不知道，我们没说起过夫人”

林清辉道，“夫人一年多不出门，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王大道，“我们是给人看家护院的，寄人篱下，老爷家的闲话，不能说的”

林清辉道，“私下里也没说过吗，不会吧”

王大道，“私下里是说过，我们都怀疑夫人可能生了病。听说在我们到之前，老爷请过好几位医师到府上”

林清辉道，“我记得你是自己去的马府，并不是和你曾经的朋友们。你和那些护卫，并不认识一开始”

王大道，“嗯，对，我们是慢慢认识的，他们也就比我早来，最多的早来一个月”

林清辉道，“听这个意思，马老板在一个月内陆陆续续的换掉了府上的护卫，在这之前，还请过医师”

“也就是说，之前的那些护卫，有可能知道马老板为什么请医师”

王大点了点头

林清辉接着说道，“你怎么知道那幅画是马老板手上唯一的真迹？”

王大思索了片刻，有些犹豫地说道，“好像是从谁哪里听说的”，显然他也不确定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听谁说的了

林清辉不由得感慨道，“马老板看起来那么想要查出贼人，却没有说实话啊”

王大没有搭话，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各自离开了

......

案子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父亲今夜又被留在皇宫了，不知何时回来，林清辉心情不好的去了城中的天元寺

夜晚的游人很少，像他这样形单影只的更少，几乎都是成双成对的。他拾级而上，慢慢地走着

寺院中的小沙弥见了他都微微行礼，罕有的游人也都刻意的和他保持着距离，他无奈的笑了笑

像他这样的大家子弟，唉

走着走着，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快步走了过去，那人也是一转头，眼神里满是意外，“林大人”

林清辉走到了近前，笑着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马老板，这位是？”，林清辉看向了马德林对面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袈裟，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的人

马德林开口介绍道，“这位是这座寺庙的住持，法号悟释”

林清辉道，“见过悟释住持”

悟释的声音很空明，给人一种不似人间的感觉，“见过林施主，二位施主请自便”，悟释说完就走

待到悟释不见了影子，林清辉开口道，“马老板是来求佛吗？抓贼人的事，好像求佛也没有用吧”

马老板道，“佛可以救人，听说，我想请他们救人”

林清辉道，“我听说佛家和道家都可以超度亡魂，不过那边的事情，多半不可信。要救活着的人，还得是找医师”

马老板的眼神里有些不悦，他的夫人还没有死呢，淡淡的开口说道，“很多医师都毫无办法”

林清辉道，“听说马夫人病了”，他是在诈马老板，从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马夫人可能得了怪病，不能见人

马老板苦笑了一声，道，“林大人的消息真是灵通”

林清辉道，“或许我可以请宫中的御医过去看看，仙佛之类的，多半是骗人的”

马老板道，“那就麻烦林大人了，那位御医需要什么，我倾尽家产也会给他”

林清辉道，“那你和我一起去吧，到时候你们谈”

马老板道，“好”

如今又多了一条路，应该很有希望治好夫人的病

......

很快，他们就到了皇宫外，他们等了很久，护卫才从皇宫内走了出来，和他一起回来的，是一个白发老头

林清辉连忙走上前，开口说道，“王兄，多谢了”

王兄是皇宫门口值班的护卫，和林清辉关系不错，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一身甲胄很是威武

王兄一边走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一边说道，“林大人让你在家里等他”

林清辉道，“好”，他转过头，对着白发老头说道，“秦老，这么晚了还麻烦您，真是不好意思”

秦老面无表情地说道，“走吧”

马德林连忙开口说道，“二位大人稍等，我马上去找一辆马车”

秦老开口说道，“不用，走着去吧。如果很急，你们早就会准备好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