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公司内引起不小的轰动。

楚总身边竟然带着一个小孩子，那小孩子板着脸，这表情在白白软软的脸上反倒像是有几分的好玩，更是引的周围母爱大发。

茶水间内。

“听说了吗，楚总带来个小孩过来，好可爱啊，不过也没听说楚总身边有女伴啊。”

“是啊，那小孩太可爱了吧，不过越看越觉得鼻子眼的有点熟悉，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像咱们纪总呢。”

“哪里的小孩？”忽然一道声音插入。

茶水间的闲聊戛然而止。

乔晓晓攥紧了杯子，指甲都快崩断了，可还是带着温柔又恰到好处的惊讶，轻声问道。

那股戾气被很好的按住，她牙齿咬合的多紧，脸上的笑容就多么的温温和和。

“就是刚刚楚总带来个孩子，好像是叫……末末？”

后边的两个字，轰然落下。

乔晓晓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

她千防万防，唯独没防住这孩子过来！明明再忍两天就可以悄无声息的弄死他了，可怎么他偏偏来这边！

“哦，那我去看看。”乔晓晓弯唇言不由衷的说道。

还没等走到办公室，就在楼梯见到姜末，小小的孩子大概到她膝盖那么高，头发也是软软的，带了点奶膘的脸颊也是软软的，长而微翘的眼睫跟纪攸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更庆幸的是，他是自己出来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姜末。”乔晓晓走到他面前，弯腰眼神淡漠的看着他，然后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力气很重，重到他脸颊很快就泛红。

“你妈妈让你这么做的，让你跑过来来这边刷存在感？”乔晓晓讥讽的说道，眼底的暴虐和躁动的情绪在不停的泛滥涌动。

姜离！又是姜离！

似乎所有的事情只要掺和进去姜离，就全部变得一塌糊涂，她恨极了这种感受！

“那你妈妈可真是心机啊，嘴上说着不要，这不还是处处想要让他知道吗。”

乔晓晓幽幽的说道，长长的指甲都快陷进他脸颊的肉里。

姜末一声不吭，却皱紧小小的眉头，长睫卷起，黑葡萄的眼睛扫过周围。

可他眉头皱紧，眼尾稍上扬的样子，跟纪攸越来越像，乔晓晓心底的暴虐也变成了不安和惶惶。

若是时间久了，若是在她动手之前，纪攸就发现异常的话，那这孩子……那他会不会重新接受姜离……！

不行！

乔晓晓的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那股扭曲的情绪压占了所有的理智，这里是监控死角，小孩子出点什么事情滚下楼梯的话，这都是意外。

手越掐越紧，乔晓晓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有些疯狂。

那股念头像是魔怔——

杀了他，杀了他就一了百了了！

姜末的脸色有些难看，很努力的从口袋摸出电子手表，对着楼梯口砸过去。

忽然铿！的响动，一下子惊醒了乔晓晓。

外边似乎有脚步声。

乔晓晓咬住牙根，笑的都有些虚假扭曲，伸手给他抚平了衣领往上带了带，掩住脖子的清淤，轻声说：“你爸爸不会喜欢你。”

“因为阿姨的肚子里有你爸爸的孩子，你爸爸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你爸爸他啊，最讨厌的可就是你跟你妈妈。”

话轻飘飘的落下，乔晓晓也恰好整理好表情抬头。

走廊的门打开。

纪攸大步进来，他隽秀又矜冷脸上像是蒙着一层的寒沉，可却再看到末末的时候，眸眼骤然变缓，暗哑低浓的声音都带着几分罕见的耐心。

“末末，怎么自己跑这边来了。”

末末仰头看着他，手里紧紧地攥着东西，想要说话，可却看到旁边的乔晓晓对着他极尽恶意的笑了笑，转而又凑到纪攸面前，很自然的帮纪攸整理衣领。

“刚才不是说有业务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乔晓晓故意凑过去，偏偏就要在这孩子面前展现一下，他的爸爸根本不爱他妈妈的事实。

果然那孩子黑澈干净的眼睛像是蒙着一层的水雾，又固执的仰头看着，抿紧唇一个字没说。

“嗯。”

纪攸的心思不在这边，嗓音溢出的‘嗯’都带着几分的淡凉和敷衍，弯腰抱起地上的孩子。

“走吧，你妈妈找你都快急死了。”

纪攸抱孩子的动作极其熟练，抱着怀里那像是瓷器一样精致的小男孩，径直出去。

若是分开看也许还会有怀疑，可这么站在一起，那种相似度那种让人怀疑惊诧的程度，只增不减。

实在是太像了。

姜末的小手紧紧地攥住他的衣服，声音都又软又细，“你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吗？”

纪攸失笑，他敛目看向怀里的小孩，眸底深浓却也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黯然和刺痛，这是姜离跟白殷的孩子。

他低声呢喃，带着几近溢出的温柔，恍惚道：“是啊，我也会有跟末末一样可爱的孩子。”

如果以后他跟姜离真的会在一起的话，那生一个女儿就够了，女儿就叫姜丝，这样姜末姜丝也算是圆了他之前的梦。

可却没看到怀里孩子眼里暗淡失望的样子。

“怎么会找到这边来呢？”纪攸低头问道。

哪怕他极其厌憎白殷，可却对这孩子有着天然的亲近，明知道这是白殷的孩子，可还是止不住的喜欢他。

可却有些惊诧的看着怀里的孩子，眼泪打湿了睫毛，攥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声音稚嫩却带着极度的认真，“是不是我叠的星星不够，你不愿意回来找我和妈妈。”

哪怕他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叠，可他爸爸还是不要他们，还要跟别的人生其他的孩子。

眼泪从他眼角滚下来，那孩子的眼睛像是洗过的干净，带着几分的执拗。

像是什么东西忽然闪过，纪攸眉头拧紧，忽然想起星星里写着的字，心脏像是被攥紧了，沙哑的问道：“为什么要叠星星给我？”

好像那东西马上就能浮现，马上就能攥住一样。

可下一秒，却听到带着几分颤音和怒意的声音响起——

“放下他！”